司舞站起身来,朝那被割裂的肚皮外看去,却见一女子提剑而立,身段婀娜,火红色的衣裙异常夺目。
她的眼光绕过司舞,望向司舞身后的东岳帝君,妖艳的唇角却是勾起一丝魅惑的笑意,慵慵懒懒地说道:“我还道这貔貅吞了谁,没想到竟是东岳帝君。”
司舞从这貔貅的肚皮中走了出去,眼前呈现的却不是山洞中的景致,四周群山环绕,满目青绿。
“你是?”司舞再度朝那女子看去,只见她面容艳丽得很,一举一动皆是妩媚妖娆,那似烈火的朱红衣裙,也是将她婀娜的身段展露无遗。
这张脸,好熟悉啊,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的。
“青丘帝姬白媚…”东岳帝君走出来,站在司舞身后淡淡道。
原来是她,司舞心中惊道,方才便觉得这张媚态十足的脸自己熟悉得很,原来就是那东岳帝君之后移情别恋的人儿,青丘帝姬白媚。
花朝会上,虽只一面之缘,但自个对白媚娇嗔着“夫君”的甜蜜之态的印象,可是远远多过了对她相貌的关注。
与司舞一般惊奇的,还有站在他们面前的白媚,只见她启了朱唇,媚语中有些欣喜之意:“帝君认识白媚?”
她的这张面皮还真是摄人心神得很,自己若是个男人,怕是也会被她娇滴滴的语气和眼波流转的媚态迷住。
司舞想着,扭头看向身后的东岳帝君,却见东岳帝君剑眉微蹙,眼神紧锁在白媚身上,似在思索什么,丝毫不肯挪移。
白媚见东岳帝君望着自己,却是抬了抬眉,笑起来:“小女子自来呆在青丘,却没想得九重天上了不起的东岳大帝能识得自己,倒是惶恐了。”
她收了剑,提裙走了过来,却不是走向东岳帝君,而是行至司舞跟前,绝美的凤目眯起,细细打量着司舞。
“这位便是东岳帝君的帝妃,昆仑界三公主雪书了吧?”她勾起唇角,虽是望着司舞,这话却是道向了东岳帝君。
“正是。”东岳帝君不过寥寥二字,似不愿多言。
也是,谁见了新欢还能开开心心提起正妻来。司舞虽替当年的三公主雪书打抱不平,但这会儿的气氛却实在尴尬得很,叫司舞不知该做何反应。
身后的貔貅却是“啊呜啊呜”地叫起来,这声音却没山洞中那般洪亮凶蛮,倒是虚弱至极,司舞也顾不上身边二人,转了身看向貔貅。
貔貅的肚皮上,是方才被白媚割开的一道长长的裂口,而它的身上,却已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司舞想起刚刚还在貔貅肚中后时,那一阵阵不曾停歇的剧烈晃动。她记得东岳帝君说:“它约摸是在撞击什么。”
如今看他们身处的地方,却不是幽深暗怖的山洞内,而是广阔的山野间。这看似凶蛮的貔貅,竟是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他们辟开了一条出洞的路。
司舞的手抚上貔貅奄奄一息的嘴边,却见它“啊呜啊呜”一声声哀叫着,从嘴中吐出一个毛茸茸的物件来。
待司舞定睛一看,却是那只小兽,貔貅拼命保护的幼崽。
东岳帝君走到司舞身边,见司舞已将那羸弱的小东西抱在了怀中,便轻轻说道:“你若喜欢,便养了吧。”
“我只是觉得它可怜…”司舞望向怀里的小兽,见它乌黑的眼睛紧紧盯着身前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巨兽,似是知道即将分别,也是“啊呜啊呜”地叫起来。
“是貔貅救了我们…”司舞垂眉说道。
司舞依旧将小家伙抱在怀中,伸手轻轻抚摸着地上的巨兽,似在告诉它,它的孩子会安全长大。
貔貅轻轻地哼了声,使出最后一丝力气来,伸出舌头舔了下司舞的手,温热湿润的感觉传来,司舞没有躲开。待它缩回舌头,却是落下一滴泪来,恋恋不舍地望着它的幼崽,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