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找什么?”一声温的润如玉的疑问惊得司舞浑身一颤,手指呲的一下被枝头倒刺划开一道血口,疼得她微微皱眉,却又不敢吱声。
司舞战战兢兢地转过身去,低着头,不敢去瞥那发问之人,心里暗暗祈祷,这人可千万莫要把自己当做偷花贼了才是。
谁知那人却伸出一只手来,停在司舞低垂的眼前,长指纤白,轻轻道了句:“给我。”
糟了,这人还真是把自己当作了偷花的小贼,这下可让司舞慌了神色,忙将握着毛笔册子且背于身后的双手摊出,连连摆道:
“仙子误会了!我什么也没拿!我只是喜欢那朵白花想把它画下来罢了,绝对没有偷拿去的意思!是…是它自己消失的!我对天,不不!以仙籍起誓,我真的什么也没拿!”
那人见司舞这般激动,竟轻笑出声,道:“我只是让你把那被花刺割伤的手递与我,你怎的这般紧张,是怕我把你吃了,还是真真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那沉和魅惑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戏谑,像一阵清风鼓进司舞的耳中。
司舞驳斥着:“我才不…”一抬头对上那人的目光,却蓦地停滞住了,剩下的话被生生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眼前这人,生得实在太美了些。
司舞的面前,立着一个月白锦袍的男人,凤目炯炯,眉宇间清雅如风,似乎有一缕仙气,执拗地萦绕在他身边,司舞只觉得别说在人间,就连这九重天上也从未寻得过这样的画中人。
那人俯视着司舞,一抹浅淡却又蛊惑的笑意就挂在唇角,纵那满园花盛花艳,也敌不过这眼前的绝代风华。
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这是司舞的第一反应。
那人见司舞呆愣着不作反应,抿了抿薄唇,竟拿那纤长的手握住了司舞的手掌,提到他眼前,蹙起眉头细细察看。
司舞颤了颤,欲缩回手去,却听得那人沉沉一句:“听话,别动。”一时间竟叫她大脑空白一片,甚至忘了自己姓甚名谁。
月白锦袍的男人将她的手指握在掌心,任自己掌心的温度传入司舞的指尖,司舞只觉得,指尖割破的地方不再疼痛,只是热热痒痒。
待她终于颤颤地抽出手来,看向自己的手指时,指尖已寻不到那方才的创伤。
沉默……
那男人缓缓开口,声音依旧温和好听:“手指还疼吗?”叫司舞觉得好生熟悉。
手指都没伤口了,还疼个鬼啊,真是笨蛋。司舞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羞羞怯怯说不出话,脸蛋儿也羞得通红。
她内心深处在狂喜,在庆幸握过自己手的不是那一天到晚不梳洗的扫把星,也不是二郎神君家那个无论犬身还是人身都凶神恶煞的啸天。而是一个虽然自己不认识却实在赏心悦目的男仙。
好半天她的嘴里才挤出三个字:“不疼了。”
可那面前的男仙竟毫无征兆地笑起来,笑声爽朗非常,叫司舞慌了神色,眼睛里尽是他。
“怎的?我替你消了手指上的伤,你都不谢我一谢么?”
面前的男仙倾下身子,歪着一个漂亮的脑袋注视着司舞无处安放的大眼睛,绝美的侧脸就定格在司舞惊慌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