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你若再动一下,我也许会不受控制的,在这人来人往的客栈里要了你!”微弱的光影之中,依稀可见少年半块面具下高扬的薄唇。
少年怀中的女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还不能死,她还没有见到她的胞弟平平安安。
她苍白的脸压低几寸,至始至终未曾再说一句话。
浑浑噩噩间,她竟在与少年的僵持间昏睡过去。
她是被凌晨的低温给冻醒的。
再睁开眼,近在咫尺的是少年的脸。那面具下鹰励的眸子,正一丝不苟地打量着她,似要将她看穿!
郑吟孽顿时深皱起眉,小脸不由自主的变得绯红。
她竟大刺刺的在一个陌生的男子怀中睡着了!
恍惚间,她这才记起了昨夜的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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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落日的余晖退去,远处的村落里传来几声鸦啼。
细细聆听,无限寂寥。
那残阳铺野之中,她一身素白的麻布衣裙,一头如瀑乌黑的发带着残阳的血色,那面容冷静安详,秀眉微蹙,剪水一般的眸,承载着淡淡的神情。那原本素来带着薄薄淡笑的唇,此刻却紧抿着,昭示出女子此刻内心的淡淡不安。
素白衣衫的人儿一直往西方走,直至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之中。
从城门至华街,夜色笼罩的城池,华灯流淌的街心,那双剪水的眸未曾动一下,只是这么静静地走着自己的路。
她是如此不紧不慢,慢步在陌生的街头,静寂无声的行走着。
在进城后见到的第一家客栈里落脚,女子要了热水,锁了门窗,走至屏风后,缓缓褪衣……
在她快速解开自己的腰封的时候,她听到一声极浅极浅的抽吸声……
蓦地她剪水一般的眸一动,握着腰带的手一顿,这一顿有些明显,所以她的气息也跟着一凝。
感觉到这屋子里还有其他人!
显然那个人从她进门到现在一直在,可是她到此时此刻才发觉他的存在。
女子缓缓垂下的手再度握上自己的腰带,灰白色的腰带从腰间滑落,就这么落在地上。
素白的衣裙松散开来,最终缓缓地褪下,屏风上映着她姣好的身段,微微有些颤抖,却故作自在。
黑暗中一双深邃美丽如同墨玉般的眸子一动,长眉下压几毫,微微讶异过后,唇角却扬起了些。
有趣的人,明明察觉到了他的存在,却没有大声的吼叫,更没有害怕的不知所措。
这个女人,究竟在想些什么?
就在那女子将要和衣入水的刹那,一股阴风从暗处的帘幔袭来,将屏风后唯一的一盏蜡烛熄灭了。
“你……”
只有这个时候,那屏风后的少女才发出一声喑哑的质疑,显然是诧异来人的举动。
也仅仅只是一瞬间,黑暗中那双剪水的灵眸又恢复了淡淡的漠然。
平静的时间有些长,黑暗中的少年缓缓勾唇一笑。
黑暗中传来一声虚弱地咳嗽声。
这一拂袖的掌风和这一声咳嗽,也明显让郑吟孽判断出了位置,更确定来人气息不正常,似乎是受了伤?
眨眼间的功夫她已将衣衫套在自己的身上,抄起一旁的某物就朝黑暗中的帘幔后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