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童话玻璃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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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委屈

“站住!”方明信自尊受到严重地打击,没想到重拳之下黎邵轩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你就这样走了?还没跟我道歉呢!谁让你和我女朋友聊天的,道歉!”

“方明信!”孟晓雨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有你这样的吗?我知道你今天是喝了酒,如果你不再闹了,今晚的事我不会怪你。”

“你还帮小瘪三说话?”方明信苦笑着,越发对黎邵轩增加了恨意,“道歉——”

“够了!”黎邵轩转过身子,眼睛射出一股寒气的目光,“你们的事少把我扯进去,我为何要道歉?就为聊了一下?你也太让人无语了,她是你女朋友,你就不准别人跟她聊?有你这样对自己女朋友的,想想也是醉了,跟你这种人没有话说,别以为有钱就了不起,少在我面前提钱字!”

“我怎么了?我是浪子,我就是一卖唱的,关你什么事!”黎邵轩一字一句地说着,声音不卑不亢,“总比某些人好,仗着自己有钱就到处耀武扬威。”

“你说什么?”方明信怒了,撸起袖子,魁梧的身躯朝着黎邵轩走去,一副挑衅的样,“我就耀武扬威了,怎样?就让你失去了工作,又怎样?你能奈何我?”

“懒得理你。”黎邵轩不理会方明信,而是朝着孟晓雨说道,“不好意思,今天打扰你,我想以后咱们不会再见了。”

孟晓雨心里猛地咯噔一下,不会再见了?他……孟晓雨紧咬着双唇,这些天一直都喜欢在酒吧里听他的歌,看着他淡然的神情,心里就有种莫名的安然,是幸福,还是一种喜欢?她难以说出口,这种感觉一旦失去,她的整个心就像被掏空,娇躯微微向后退了退。

“混蛋!”方明信忍无可忍,“居然无视我,活的不耐烦了!找死!”

说着抡起拳头便朝着黎邵轩砸去,两人在体型上是存在差异的,方明信又高又壮,而黎邵轩比他矮了几公分,在孟晓雨的眼里,黎邵轩并不壮实,这一拳要是打到,恐怕会——

“不要!”孟晓雨大叫,“方明信你太过分了……”

她的话只说一半,张开的嘴呈半圆形,愣愣地望着眼前的黎邵轩,万万没想到黎邵轩轻描淡写地抓住方明信的拳头,就这么一掰,方明信的身子慢慢地朝下矮去,脸色变得扭曲。

“哎呦——”方明信不停地叫唤着,另一只手朝四周挥舞,“你们,你们混蛋,赶紧上,上……”

手下的人蜂拥而上,黎邵轩脸色登时一变,抬脚朝着方明信一记猛踢,手再一松,方明信的身躯炮弹般地朝着酒吧的桌椅上砸去,哐当好几声响。

孟晓雨看呆了,这还是黎邵轩,一个看似文弱的男子?眼前的他几个漂亮的空中踢腿,加上干净利落的拳脚功夫,只是片刻,蜂拥而上的人便横七竖八躺在地上大声哼哼着。

“哦,买糕的!”一个熟悉黎邵轩的女客眼里充满着崇拜的眼神,“多么的帅气!简直就像童话中的白马王子!”

黎邵轩依旧是淡淡一笑,拍拍手,指着躺在地上的方明信:“忘了告诉你,我是跆拳道黑带,如果你不服气的话,随时找我,懂?”

收敛了笑意,他瞟了眼孟晓雨依旧风轻云淡地朝着酒吧的大门迈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孟晓雨短暂的大脑空白,傻傻地盯着黎邵轩远去的背影,他是怎样一个人?那远去的背影还真像童话里的白马王子一样,充满着魅力,让人无尽的想象着。

注定在这个转角,她的思想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夜,很深了。

奔驰车上,方明信酒已经醒的差不多了,全身痛得厉害,坐在后座不停地叫唤着,身边是正在发呆的孟晓雨。

“此仇不报非君子!”方明信咧着牙叫嚣着,接着看向孟晓雨,一脸的温柔,“小雨,对不起,今晚我,我有些醉……”

孟晓雨不言语,只是默默地发着呆,她习惯了发呆,只有在神游之中,她才有那么一点开心与幸福,她臆想中的童话意境,那种美好的向往,在不知不觉中,出现了一个身穿白色衣服的男子,淡然,冷峻,怎么会是他?

孟晓雨甩甩头,有些痛苦地叫唤了一声。

“怎么了,小雨?”方明信慌了,他以为自己的失态给孟晓雨造成了困扰,“我道歉,我道歉,是我不对,今晚太冲动了,小雨你能原谅我吗?”

孟晓雨缓缓地转过头,看着长相平平,甚至可以说是难看的方明信,寸头,国字脸,小眼睛,除了身高还行外,脾气和人品都不怎么样,她的内心生出一丝讨厌。

“没,没事,你不用道歉……送,送我回去就行。”孟晓雨不想多说话,顿了顿又说,“从明天开始,我就不去你公司上班了,我……”

“你说什么!”方明信登时大怒,“你是想离开我?到底为什么?五年了,五年了!难道你对我真的没有一点感觉?”

“有!”孟晓雨平静地说道,“方明信,感谢这五年你对我家的照顾,没有你,我爸爸的病是治不好的,虽然他到今天还是瘫痪,但至少是你救了他的命。这五年里,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很好很好,我名为你的秘书,其实并没有干多少事,都是你吩咐其他人做的,为的就是让我多挣点钱,我很感激你,可,可……”

方明信一把拉着孟晓雨的手:“小雨,你别离开我,别!别——”

“不!”孟晓雨甩开方明信的手,“可我对你只是感激,打心里把你当成哥哥一样,是亲情,是感恩,你到底懂不懂?”

“不懂不懂!”方明信眼睛露出焦急的眼神,“我不要当你哥哥,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女人!除了我,你不能找别人!”

“冷静点!”孟晓雨道,“我们都理智点好吗?我真的对你只是兄妹那种感情,明信,请你原谅我,我……”

“够了!”方明信暴吼,“理智理智,就因为我一直理智,才没有对你动过任何念头,五年了,你说我动了你的手指头吗?小雨,我也是男人,我也有欲望,为了你,你说,我做了多少,为了你我又忍了多少?现在说,放手了,不爱了,你太过分了!”

“我……”孟晓雨有些心慌,不过很快就冷静下来,盯着方明信,“你接近我,好像不止对我好这个目的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冲着我爸手上的那本《宫廷菜谱》来的,是不是?”

方明信毫不避讳地说:“是,没错,但那是我爸的意思,他想是他的事,我……我……”

“还不承认?”孟晓雨反问道,“难道不是你爸派你接近我的?是个男人就说出来!”

“好吧,我承认是有点,毕竟你爸手中的菜谱很有价值,反正留在他手里也是废的,不如高价卖个我们……”

“哼哼,”孟晓雨冷哼几声,“你的目的终于露了出来,要是我爸想卖的话,还轮得到你?真是痴人说梦!”

“小雨,你爸现在都已经这样了,如果卖给我们,至少可以还清医药费,考虑下吧。”方明信最终还是露出自己的目的。

“不用了,”孟晓雨冷冷道,“那是我爸的东西,绝不会拿来做交易的!就是要卖就不会给你们的!”

“你说什么!”方明信急了,“是不是想卖给黎家?是不是?你说啊!”

“不关你的事!”黎家?孟晓雨只是听说黎家是这个城市唯一能和方家媲美的美食家族,两家明争暗斗不知多少年了,可她并没有接触过黎家,黎家的任何一个人她都不认识。

“小雨!”方明信恳求道,“我承认接近你,对你好,是有一定目的的,可你应该也清楚我对你的感情,真的是非常爱你的,为了你我做过很多事,难道你就不能为了我而答应吗?”

“我说过那是我爸的!”孟晓雨摇头,“可惜我对你没有那种感情!”

“你!”方明信抓住孟晓雨,小眼睛迸射着冷光,“不行!我在你身上浪费了五年,五年!你必须给我个交代!”

“你……你想干什么?”孟晓雨有些后怕,方明信是彻底怒了,愤怒会让一个人失去理智的。

“想干什么?难道你不清楚?五年了,好歹现在我还是你的男朋友,想甩掉我?没门!”方明信一点点向着孟晓雨凑近,孟晓雨胆怯地朝着车窗移去,“今天就让你当一回真正的女人!”

“不——”孟晓雨疯狂地摇头,乞求道,“明信,你放过我吧,放过我,欠你的我会还的……”

“放过你?”方明信望着秀色可餐的孟晓雨,越发按捺不住,“我放过你,你会成全我吗?不会!做好人做了五年,今天就做回恶人!”

“明信!”孟晓雨大叫,“你就不怕我报警?”

“报吧报吧!”方明信全然失去了理智,“有种你就报,摸摸你自己的良心,五年了你欠我多少人情,没有我,你爸早就死了,没有我,你会是这个样子?就当你还清我的债!人情需用肉来还!”

“你,你……”孟晓雨噙着眼泪,是啊,欠了人情终究是要还的,她内心不再挣扎,坦然地看着方明信,“好,我答应你,但以前的人情一笔勾销,还有欠你的钱都……”

“我知道!”方明信内心的欲火已经点燃,“我不会找你要的!”

“记住你说的话!”眼泪从孟晓雨的眼眶流了出来,五年,五年,守了五年的身子,这下……想起酒吧里那个白色的身影,她终于忍不住恸哭起来。童话的世界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远,她不再纯洁,不再是王子的灰姑娘。

她再也没脸穿上那双玻璃鞋!

“司机下车!”方明信朝司机一挥手,一双小眼睛死死地盯着孟晓雨。

扣子一粒粒地解开,当露出洁白的胴体时,方明信就如同一只饿了很久的狼,猛地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