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优美的田园散文(散文书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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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轻轻的一声呢喃

王新龙

抬头,我凝望深邃的天空,几缕北风寂寥成寒冷的姿态,逐渐占满荒芜的戈壁。听母亲说,燕儿是益鸟。我,虔诚的手捧一把黄沙,捂在燃烧的胸口,攀爬到戈壁最高处,把绿洲的渴望,呈现在你留恋的上空。

眼前看不见你的身影,我知道你已经去了南方。空中的剪尾,剪断眼眸里感情的依恋,眼前的景象已被冰封。如今,在这荒漠的戈壁,风无情地肆虐在欲望里,张开狂妄的手,撩起黄沙,任天空,黯淡混沌。时光被流放着,一寸寸,在这逐渐荒漠的戈壁里,燕儿微弱的呼唤,回荡空中,让我和你一起,回忆故土,同你一道翱翔在回家的路上。心野里起寂寞的寒风,孤独的窝巢,装满沉甸甸的思念。

燕儿你轻轻地飞去了,为何却是一无音讯?是忘了纯真的情怀,还是把美丽的往事遗失在匆匆的风中?或许连同曾经的梦,一起遗落在黑夜里。

是谁用无尽的温柔,串成一串爱的风铃,摇响了纯美的思念。穿过冷冷的风雨路,割不断柔柔的相思,千百回想你的梦里,却无你动听的音声。我想你的世界是否会依旧温暖,蓝天上还写意着你的矫健。水岸的垂柳,是否还悬挂着你的呢喃?我在一株红梅上,搜索你回归的信息,播放着曾经的窃窃私语,从梅花瓣里放大。

春天的风,温馨、多情;春天的雨,缠绵、抒情。温馨的风,轻轻叩敲那扇半启的窗棂,缠绵的雨,哼响心中那段无人知晓的歌声,精灵的燕儿,一路抖搂轻盈的心情,用舒展的动作,阐释偷听的内容,撞伤电杆也没道一声“疼”。

我的燕儿,你莫要留恋他乡的风景,一种生命的呼唤,正在冰封下蕴藏孕育。看见你坐在春风的软席上,和我的季节通话,堂前的寂寞,被你很随意地吵醒。燕子啊你何时归来,伴着那幽幽的箫声,让我再次深深望见,你柔情似水的眼睛;燕子啊你何时能懂,走不完孤独的坎路,这一份伤感的心情,为你为你痴爱一生。

雨拍打着窗外的树叶,燕儿,那是你哭泣的声音吗?我无数次被雨夜惊醒,无数次眺望在雨的窗台。你的哭声如寒风吹过我的心灵,我在追忆是如何将你遗失在雨夜,我寻遍雨能到达的任何地方,却始终没有你的声息。我写诗的手,从此开始为你哭泣,声音从山峦漫过城市的街区。燕儿,你是躲在雨的身后吗?我无助的呼唤,却没有你一丝的回应。

黑羽的燕儿,你还会回来的,把巢挂在我的阳台,在戏耍时还会用翅膀,把我的玻璃窗轻拍;但有些却未能飞回归途,来欣赏你的美和我的幸福,那些曾识我们名字的燕儿,你不再回来?繁密的金银花还会回来,攀缘你的花园的墙,黄昏时分花朵芬芳,比以前更娇美可爱!但我们看过的那些花——花瓣上有颤栗的露水,滴下来,如白日的珠泪。那些曾识我们名字的燕儿,你不再回来!

我如流浪者在世俗中无奈地飘零,燕儿,我要如何才能得到你的怜惜,花枯萎了又开了,而思念的雨却无法停息。

燕儿,你回来了,你披着光滑青灰色的羽衣,从千里之外风尘赴赴地回来了,你用清脆的歌声唱响了春的序曲,你用剪刀似的双翼剪破冬的帷幕,柔柔的阳光和春风泄满了大地,你矫捷清丽的身影在春光里翱翔,报告着春回大地的信息。那年,只因你把爱,筑巢在我心里,让春天的情话,在早晨,只为我一人昵喃。从此,我的挂牵,就随你飞翔,跨越千里万里,我的视线,不会那么长,但我的心,跟随你,早已越过北极南极。我知道,你会沿着一个方向,展示鸿鹄的无限大志,你会飞越火烧赤道,哪怕丧失,飞行的美丽。可我依然,会在故乡的山冈,翘首企盼,掐指默数,你的归期。

燕儿,你回来了,你忘记了远程匆匆而行的劳累,顾不上栖息,你忙碌的身影又在衔枯草黄泥!燕儿,你啄着春泥,在来来去去的风雨里,心中装满理想,用辛苦垒起一个窝,繁衍后代、繁衍家的温暖,怎样的季节,绽开一路的舞蹈。旋律只是眼前的流光,梦想的色彩,是浓缩飞翔的诗行。你急驰舒缓,遁入春风得意,绿叶的旗帜,也在惊异的呼喊。你用辛勤的汗水筑起圆润温暖的小巢,你用勤劳构建起自已殷实的家园,你用爱心养育了一代又一代的雏燕,你亲切地看着她们长硬翅膀远走高飞,你劳累奔波为家为儿女,多象我们人类!燕儿,在五月的雨水里,跃上了新的旋律之巅。

燕儿,你回来了,你是春的信使,你是希望的灵性。你传递着浓浓的春的气息,你是世间最温顺善良的益鸟,在人们眼里,你是美好生活的开端,你满足于平静的生活没有奢望、没有艾怨,你不卑也不亢,无忧也无怨,脱俗不羁,你不知疲倦地盘旋飞舞于陌巷田野,创造了自已和谐温馨的家。燕儿,那时你走的时候振着翅膀笑笑,衔着泥,青山绿水一洼洼的故事,飞向蓝蓝的天。如今,筑巢的日子却是夫妻俩,一个大尾巴一个小心眼,哭着闹着把人啄成一种幸福的插曲。你拂着江南的柳,载着潮汐的歌,同样触摸到的天穹,星语斑澜的岁月,生命中不谢的花朵,是水池边浅浅的歌。

燕儿,你回来了,春天有你而美丽,大地苍宇有你壮美,人类有你为伴而生生不息。那年,你要回水声灿烂的南方了,歌声四起,我洞开的眸子无法将你挽留。颤抖的双手敛聚暮水之滨的落羽。这从春天出发的脚步,在渐离的天空纷纷飘零。风在表达,我的祝愿自沉默中发芽。远天稳健而优美的影子,坚守纯朴耕种的姿势及缥缥缈缈的破衫,我彻底望穿你的名字。醒来时的阳光和你,将使我无法面对一个残缺季节的来临,美丽的花已不能再开一次。明年,在筑巢处填补新泥的会是你么?在怀念的路口,我的眼睛忽而不忍倾诉。看你一眼就会渴望,就会魂不守舍。南方的音乐终年鲜亮,温情无边,期待,铺满心田,我在那粗糙多茧的歌声里——没有冬季。

燕儿,你回来了。我翘首,燕儿终于回归,一如雪花,从我的头顶滑翔而过,依然旅居我的木结构土房,豌豆荚饱满的时候,又构成了属于你们温馨的小天地。太阳在绿的背景上流金的时候,你俨然是房子的主人,往返老屋,你爱吃虫子,不衔我一针一线,我不捣你的巢不挡你的翅膀,我们相安无事,前一万年,后一万年。

看见你,我就想起一幅关于春天的经典画面。那时,你斜飞在轻风里,轻风就有了美丽的身影;你呢喃在细雨里,细雨就弹奏出悦耳的琴声,你周身弥漫着醉人的花香,我好想是那随风飘舞的柳条呀,任你灵巧的剪刀裁了又裁,只留下我们对春意永久的热爱!

快来看啊,那嗷嗷待哺的童画,片片呢喃好像有你,有我,在传递交相辉映的美丽。轻轻的一声呢喃,就有一场春雨,从心头润润的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