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红波说道:“夜个还好好的,咋过了一夜就成这样了?你们知道细柳心里不痛快,就不能顺着她啊?”
张金铃说道:“都怪臭蛋,他夜黑把细柳咬伤了,连我都看不过去,你说这个臭蛋,咋傻成这样了,自己的女人都不知道心疼。”
孙红波说道:“把细柳哪儿咬了?”
张金铃说道:“胸,把细柳的胸咬了七八道牙印,女娃最看重这个了,啥地方不能咬,偏偏咬胸,把人都气死了。”
孙红波也心疼起来,说道:“你家臭蛋真没用,就是看狗恋蛋也看会了,咋能光用嘴咬呢?”
张金铃说道:“可不是吗,就是咬,也不能下死口啊,我以为臭蛋会这个,就放心让他和细柳睡,没想到就出了这样的事,红波,现在只有你能劝动细柳了,你一定要去劝劝,细柳要出事了,我们家的天就塌了。”
孙红波说道:“臭蛋现在人呢?”
张金铃说道:“让我爸打跑了,现在还不敢回来。”
孙红波说道:“你带我去见细柳,我先劝劝她,如果劝不住,咱们在另想办法。”
张金铃带了孙红波去细柳房间,细柳的房间在里屋,门上上了一把锁,张金铃怕细柳逃出去寻死,只好把她先锁在房子里。
张金铃打开门锁,两人进去,细柳把屋里的东西扔了一地,趴在炕上哭,她看到有人来了,抓起一只枕头就扔了过来。
孙红波接住了枕头,说道:“细柳,好好的,这些东西没得罪你,扔东西干啥?”
细柳看到孙红波,更加委屈了,哭得更伤心了,说道:“姓孙的,你不是个好东西,劝我嫁给了臭蛋,我听了你的话,嫁过来了,可你知道我受的啥罪吗?我活不下去了,我要死。”
孙红波心里也很难受,说道:“细柳,我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臭蛋是傻了点,可你不傻啊,你为啥不教他呢?他要是会了,就不会用嘴咬你了。”
孙红波说道:“这个臭蛋简直不是东西,待会我找他,打他一顿给你出气,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这样做。”
细柳哭道:“你就是打死他,我也不活了,你们都不是好东西,合着伙来骗我,你们都滚吧,我不想看到你们。”
孙红波坐到细柳身边,说道:“细柳,我没骗你,我对你说的那些,一定能办到的,请你相信我。”
细柳冷哼了一声:“你没骗我?那你现在就跟我好,我要你当着金铃的面跟我好,你答应了,我才相信你。”
张金铃急忙说道:“细柳,我爸还在外边呢,你让他听到了咋办?这是咱们之间的秘密,你这么大声嚷嚷,把好事都变成坏事了。”
细柳说道:“我现在是要死的人了,还怕啥?怕人说我不要脸?怕人说我偷野男人?我就是要偷,一个两个不够,我要偷遍全村的男人。”
张金铃急忙过去关上房门,回来说道:“细柳,我没说不让你偷啊,可你也要等怀了我家的种后再偷。”
细柳说道:“别提你们家那个野兽了,我这辈子都不愿意看到他了,金铃,放我走,我一刻也不想在你家待了。”
张金铃说道:“那不行,你是我家的媳妇,你走了,那臭蛋咋办?我放你走,我爸也不会答应,王牛也不会答应,既然嫁过来了,就安心过日子吧,臭蛋那有我,我会调教他的。”
细柳说道:“金铃,你不放我也行,那就等着给我收尸吧,我死在你家,也能给你家种人命,到时我爸来要人,看你们咋办。”
孙红波说道:“细柳,有事了解决事,别死呀活呀的,你现在有啥条件尽管提,我们能办到就办,办不到另想办法。”
细柳说道:“我实在不愿意跟这野兽过了,要么放我走,要么让我死,就这两个条件。”
张金铃说道:“细柳,这两个都没法办,你再提两个条件吧。”
细柳说道:“那好,以后,我和臭蛋不在一起睡,我和红波的事,今天我就要办。”
准备当初为了救细柳,才不得已答应了细柳,没想到给自己惹下了麻烦,说道:“细柳,我,我对不起你了,那事别再想了。”
细柳一听这话,哭得更伤心了。
张金铃说道:“细柳,我保证以后臭蛋不会咬你了,你不和他睡,那咋怀上我们家的种啊?”
细柳说道:“这两个条件都办不到,那咱们就没法谈了,你们滚吧,别碍我的眼。”
张金铃看了孙红波一眼,用目光征求他的意见,现在让事情逼到了这一步,不给细柳一点甜头,她还要寻死觅活。
孙红波也挺为难的,他和细柳的约定,那是他们两人的秘密,现在弄得让张金铃知道了,以后也许会有其他人知道,要是传出去了,那他还咋样在野猪坪混啊?不让野猪坪的人拿棍子撵出去才怪呢,他以后要干大事,千万不能惹上细柳,现在孙红波是左右为难。
张金铃说道:“爸,我心里有数,你赶快走吧,找不到臭蛋你就别回来。”
张木匠这下放心了,背着手出了院门,去找臭蛋了,张金铃掩上院门,回到了屋里,想着房间里的两人亲热,自己的心也怪怪了起来。
张金铃今年二十四了,在野猪坪,像她这样年龄没出嫁的,也就她一个宝贝了,所以她也着急,也想男人。
张金铃为啥会把自己耽搁到现在呢?以前十八九岁的时候,张金铃就想嫁给王牛,张彩铃也在极力撮合两人,说是王牛不喜欢张金铃吧,有时候见了还挑逗她几下,说是喜欢吧,总不见他张罗办酒席,一直把张金铃耽搁到了现在。
最后,王牛娶了红杏,张金铃气得差点要疯了,耽搁了自己几年青春,到现在想嫁都嫁不出去了,所以,张金铃才发誓要报复王牛,才跟孙红波有了约定,成了盟友,一起对付王牛。
正当张金铃心里乱成一窝麻的时候,孙红波拉开门出来了。
张金铃不解说道:“红波,你,你就这么快啊?就是洋蜡做的,也不会这么快就化了啊?”
孙红波说道:“金铃,我思前想后,这事不能做,我不能对不起银杏,也不能对不起臭蛋。”
张金铃着急起来:“你****的,这不是救人吗?到这份上,还这么多理由,赶快进去。”
孙红波刚才是对细柳动心了,可在关键时刻,他良心发现,正义上升,觉得自己不能做这事,做了这事,那和王虎王牛还有啥区别?自己就是要当一个流氓,那也不能干欺负女人的事啊?
孙红波受伤了一样,说道:“金铃,实在对不住你了,我真的不能做这事,不过,我把细柳劝住了,她不会在寻死了。”
在这关键时刻能急刹车,说明孙红波还是个男人,张金铃不由对孙红波刮目相看。
有时候,孙红波就想着把洼子里好看的女人都过一遍,但真有机会了,他又不敢了,这就是人的两面性吧,既然要和王虎王牛斗,那就不能像他们那样,不能让洼子的人反感他,憎恶他。
孙红波说道:“金铃,我说不好,机会来了再说吧,我现在答应了你,又不能兑现,那不成了空头支票了。”
张金铃有点沮丧,说道:“红波,你既然做不到,为啥要答应我?我恨你,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你。”
孙红波说道:“对不起,我知道你想了,你自己找个男人,到时想咋耍都行,好了,我家还有个醋罐子呢,回去晚了,没法给她交代,我走了。”
看孙红波要走,张金铃猛地扑过去抱住他,说道:“红波,我对你是真心的,你千万别不理我啊,你要不理我了,我也会寻死的,到时候,就死在你家门口,让洼子里的人都知道是你逼死我的。”
孙红波说道:“金铃,算我对不起你了,好了,我要回去了。”
孙红波挣开了张金铃的搂抱,急忙离开了张金铃家,在门口遇到了张木匠和臭蛋,估计臭蛋和人打架了,身上的衣服沾满了泥,嘴角也流血了,头发也让人扯掉了一撮。
臭蛋挡住了孙红波,说道:“你,你在我家干啥?”
孙红波说道:“臭蛋,细柳要自杀,我是来劝她的,以后要对细柳好一点,别再欺负她了。”
臭蛋说道:“我要吃大白馍,我没欺负她。”
孙红波说道:“那不是大白馍,是吃不饱的,以后想吃大白馍了,问你姐要,她就会给你拿。”
臭蛋说道:“我的事你少管,滚蛋。”
张木匠就跟在臭蛋身后,看到臭蛋对孙红波不礼貌,笑着说道:“红波,臭蛋就这样,你别跟他计较,我家还有酒,咱爷俩喝几杯。”
孙红波说道:“不了,叔,初六我和银杏办酒席,到时你过来喝酒。”
张木匠高兴说道:“好啊,叔一定去。”
孙红波回到了屋里,张长久已经在院子里盘锅头了,准备初六过事用,银杏在一边给张长久帮忙。
银杏说道:“红波,去找金铃啥事啊?去了这么久?”
孙红波说道:“臭蛋把细柳咬伤了,细柳寻死觅活的,金铃让我去劝劝细柳,好不容易才劝下来了。”
银杏说道:“臭蛋真不是东西,细柳嫁给他算瞎了眼了,钱是啥东西啊?有了钱就能这样糟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