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杏为了孙红波……可现在时机不对,只能先委屈他了,说道:“我的脚板最暖和,让我的脚给你暖手。”
孙红波说道:“你的脚臭死了,重新换一个地方。”
银杏说道:“可以塞在袖筒里暖。”
红杏说道:“这个主意不错,你的手塞在我袖筒里,保证能把你手暖热。”
孙红波得不到最想要的,三个人又都同意,孙红波就和银杏换了地方,孙红波坐在中间,一边坐着红杏,一边坐着银杏。
孙红波的手塞进了红杏袖筒里,红杏的手也自然塞进了孙红波的袖筒里,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心里感觉甜丝丝的。
银杏说道:“你们都暖手了,我咋办啊?”
孙红波说道:“我给你暖手,你的手塞进我衣服里。”
银杏嘻嘻一笑,用手数着孙红波的肋条,嘴里念叨一根两根三根。
尽管天寒地冻,寒风凛冽,但孙红波却是春意盎然,其乐融融。
就这样,三人耍了一会,银杏被卡车摇得昏昏欲睡,倒在孙红波身上睡着了,孙红波搂着红杏,红杏躲了一下,但孙红波坚持要搂她,她也就认了。
红杏说道:“红波,我就想这条路没有尽头,我们就这样一直下去。”
孙红波说道:“那是为啥?到了野猪坪,我们还有好多事要做。”
红杏说道:“我真怕回野猪坪,我回了王牛家,王牛不会放过我,我想回南洼的家,可名不正言不顺,我该咋办啊?”
孙红波说道:“有啥名不正言不顺的?南洼的家就是你家,你回自己家,还怕人说啥啊?”
红杏说道:“我不能回南洼,就是再难再苦,我都要留在王牛家。”
孙红波说道:“那不行,我不会再让王牛动你一指头的,我这次制服了黑八,也救了他和王虎一命,他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张狂了。”
红杏说道:“你是不了解王牛,我只有留在王牛家,咱俩撇清关系,大家才会服你,听你的,你大的事也就有希望了。”
孙红波说道:“我已经失去你一次了,这次不会再失去你,就是不干大事,也不能失去你。”
红杏说道:“你不干大事,留在野猪坪还有意义吗?我不允许你为了我,影响你干大事。”
孙红波说道:“红杏,这不矛盾,下来你听我安排,我会把一切处理好的,王牛也不会再跟我抢你了。”
红杏甩开孙红波的手,说道:“你咋还不明白啊?我回到了南洼,王牛和你就聚了死仇了,你以后睡觉都要睁只眼,你还咋样干大事啊?”
孙红波伤心起来,说道:“可我舍不得你啊。”
红杏说道:“你明白我的心在你身上就行,只要你能干成大事,让野猪坪变样,我受点苦算啥啊?”
孙红波悲愤起来,说道:“红杏,我对不起你,我欠你的太多了,我这辈子都没法还清了。”
红杏笑道:“只要你把事干成了,你的功劳也就是我的功劳,我心里开心着呢,以后别再女人身上用心思了,女人就那回事,你有银杏就够了,对她好一点,专心干你的大事。”
孙红波说道:“你答应我我就答应你。”
红杏说道:“犟球不进尿壶,你要是在这样,我就真的不理你了。”
孙红波说道:“那好,在没进野猪坪之前,你就顺着我,我想咋样就咋样,等回去了,咱们就安宁点。”
红杏说道:“你还想那事啊?我不会答应你的。”
孙红波说道:“你才是犟球不进尿壶,我都退一步了,你咋不退一步呢?”
红杏说道:“不行,我怕给你惯瘾。”
孙红波说道:“银杏醒来了就不成了,你不想留着遗憾回野猪坪吧?听话。”
其实,红杏也不想这么难为孙红波,在医院前几天,孙红波开始生死未卜,她就想着,孙红波要是死了,自己以后还能不能活下去,只要孙红波活过来,让她干啥都行。
现在孙红波挺过来了,她那念头也就没有了,孙红波以后要当支书,要干大事,不能为着这些小事影响了他。
红杏一想到这,就得硬下心肠,早早就让他死心,说道:“我不会让的,你趁早死了这个心。”
孙红波不听红杏的,红杏急忙阻挡,可她没孙红波力气大,还是让是抓上了。
红杏情急之下,低下头咬住了孙红波的手腕,孙红波手腕钻心疼了起来,他也没有松开红杏。
红杏嘴巴放开了孙红波,看到他手腕上有一排整齐的牙印,心也碎了,眼泪也流出来了,说道:“红波,你疼不?”
孙红波微微一笑:“我不疼,只要能跟你好,就是刀子扎一下也不疼。”
红杏说道:“你真傻,我有啥好的,早已经成烂婆娘了,放到那狗都不啃,还把我稀罕成这样?”
孙红波说道:“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最好的,以后不要再说自己是烂婆娘了。”
红杏说道:“那我不说了,你说我好我就好。”
两个人就这样,天快黑的时候,车到了兰桥路口了,嘎吱一声停下,孙红波松开了红杏,把她拉起来,又去叫睡着了的银杏,银杏睡了一觉,腿脚都麻木了,孙红波给她揉了一下腿脚,才把她拉起来。
孙红波先下了车厢,然后张开双臂,银杏跳下去,他抱住了银杏,把银杏放到了地上,张开双臂要去接红杏,红杏却顺着车帮爬了下来。
红杏去给朱爱鹏道了谢,卡车就开走了,三个人站在路口,寻思下来去哪儿过夜。
孙红波说道:“天这么黑,不能爬山了,咱们去街道找住的地方,金铃家就在街道,咱们去找她。”
银杏说道:“不去她家,她一直想勾引你,去了还能有你的好啊?咱们去建昌哥家。”
孙红波说道:“建昌哥家没有多余的地方,咱们去了咋睡啊?听我的,去金铃家,有你们两个看着,还怕他勾引我啊?就是她勾引我,我不动她,那也是白勾引。”
红杏说道:“就去金铃家吧,臭蛋开枪打死了木匠叔,金铃止不住有多伤心呢,我们也好去看看她,安慰她一下。”
三个人有两个人都同意,银杏反对也就没意义了,只好答应了他们,孙红波可以跟红杏胡来,但不能跟其他人胡来,这是她的底线。
他们来到了街道上,沿街的店铺都关门了,除了他们也没有行人了,他们来到了好再来饭馆门前,饭馆也关门了,孙红波上去敲门。
敲了好大一会,饭馆门才打开了,张金玲裹着棉衣站在门口,看到了孙红波,惊喜地叫着:“红波?你还活着啊?太好了,赶紧进来。”
孙红波中枪被送往了县医院,张木匠让臭蛋打死了,随后张金玲和董斌去了野猪坪,给张木匠办了丧事,安葬完张木匠之后,也就回来了。
张金玲伤心过后,最担心的就是孙红波的安危,听回到村里的张三万张旺民说,孙红波做了手术,已经脱离了危险,但后来再没孙红波的消息了,张金玲回到兰桥后,就想找机会去县城医院找孙红波,可她回来后就生了一场病,变得有气无力,也就没有成行。
孙红波红杏银杏跟着张金玲进了里面,穿过一条走廊,到了后院,这里就是董斌的家了。
后院有一溜房子,董斌的父母住了一间,董斌和张金玲住了一间,董斌的妹子董倩住了一间。
董倩在县城上高中,平时很少回来,这次是周末,她回来后还没走,准备明天早上去学校。
孙红波他们一进来,董斌就出来了迎他们,把他们让进了房子里面,房间里生了一个蜂窝煤炉子,几人都冻坏了,都围着炉子取暖。
张金玲说道:“董斌,他们还没吃饭,赶紧弄饭去,要煎火一点的。”
董斌哎了一声,就去忙活去了,张金玲说道:“红波,本来我要去医院看你,可我自己也病倒了,一直没去成,看到你活蹦乱跳的,我也就放心了。”
孙红波说道:“我没事,只可惜了木匠叔了,好人了一辈子,到最后落了这个下场。”
张金玲眼圈红了,说道:“这都是命,我谁都不怪。”
孙红波说道:“我和黑八打斗的时候,他的手枪落在了后山,大家抬我下去的时候,臭蛋没去啊,手枪咋到了臭蛋手里了?”
张金玲抹了一把眼睛,吸了一下鼻子,说道:“是王刚那****的拾了手枪,拿回了家,不知道咋让臭蛋看到了,臭蛋就拿着手枪耍,后来公安局的人去了,满村找手枪,找到了我家,问臭蛋要,臭蛋不给,我爸就去劝,在跟臭蛋夺手枪的时候,枪就响了,我爸胸膛给打了一个窟窿,一句话没说就死了。”
孙红波隐隐感觉到哪儿不对,那么多人都不去捡手枪,而王刚却捡了手枪,拿回家也不藏起来,偏偏让臭蛋拿到了,臭蛋是傻子,拿了手枪会出现啥结果,不猜也能知道。
孙红波眉头皱了起来,暗想这事没那么简单,可他现在没有证据,也不能随意下结论。
孙红波说道:“金铃,事情已经过去了,也就别伤心了。”
张金玲说道:“我现在就放心不下臭蛋,我回一趟野猪坪不方便,家里有了啥事都不知道,还想请你多照看一下臭蛋。”
孙红波说道:“没问题,我不会让王刚欺负他的。”
张金玲说道:“我爸引回来的那个女人,跟我爸还没过上三个月,就出了这档子事,我爸不在了,她留在我家也没意思了,可我又不能让她走,还有王刚,现在也在我家,加上张娟丽,有三个外人都在我家,要是合起伙来对付臭蛋,还有臭蛋的活路吗?想想这事都烦心。”
孙红波说道:“唉,赵翠萍要是有自知之明,自己提出来离开就好了,可我想她不会主动走的,就是想走,王刚也不会让她走,她走了,王刚就没脸待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