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桃在跟孙红波跳舞的时候,有意无意靠近了孙红波,两人身体紧紧挨着。
孙红波也感觉到不妥了,马上松开杨桃,说道:“对不起,天已经很晚了,我要回去了。”
杨桃说道:“那好吧,牛不喝水也不能强按头,我送送你。”
孙红波说道:“不用了,我认识回去的路,再见。”
孙红波出了小房子,摸黑顺着一条小路到了河边,在踩河中石头的时候,一脚踩空,掉进了河里,鞋子裤子都湿了,狼狈不堪,最后回到了自己家里。
孙红波准备第二天去兰桥街道,晚上就早早睡觉,也没叫醒银杏,在她身边躺下睡了。
第二天一早,孙红波早早起来,简单吃了点东西,就要出门,没想到陈刚出现在院门口,按时间推断,陈刚应该是昨天就来的。
孙红波想着陈刚昨晚就睡在王牛家,免不了要跟张彩铃滚一个炕头,对陈刚鄙视起来,说道:“是你啊?你还记着我家门在哪?”
陈刚尴尬笑笑,说道:“红波,看你说的,我要是认不得你家门,那我就太失职了,这么早起来,准备去哪啊?”
孙红波说道:“你现在跟王牛穿一条裤子,我跟王牛又是对头,我的事你还是别打听了。”
陈刚说道:“你别误会,王牛现在是村长,我来洼子工作,当然要找他了,他家房屋多,我住在他家也不奇怪。”
孙红波说道:“陈刚,那你睡在张彩铃的炕上,也是谈工作了?等祁乡长回来,看你咋向他交代。”
陈刚脸色变了,说道:“红波,你可不能捕风捉影,无中生有,我没有那种事。”
孙红波说道:“有没有,你心中清楚,我跟你没话说,我还要出去。”
陈刚说道:“红波,你以后还要当支书,就是村干部了,我是包村干部,是你的直接上级,你咋能这样对我啊?”
孙红波说道:“我看你不适合再在洼子包村了,等祁乡长回来,你就会挪窝了。”
陈刚把孙红波恨得牙痒痒的,说道:“红波,你别仗着有祁乡长,就目中无人,我今天是跟你谈工作的,你态度端正一点。”
孙红波说道:“对不起,我现在还不是村支书,是一介平头百姓,你谈工作还找不上我,好了,我没时间跟你胡扯,我要走了。”
孙红波猜到陈刚来的目的,这次陈刚来洼子,就是王牛搬的救兵,想让陈刚压自己一头,好让王牛能顺利砍树,他要是向陈刚服软了,那以前所做也就前功尽弃了。
孙红波之所以敢对陈刚这样,一个是他有祁军的后台,祁军要是不够,他还有刘辉的后台,陈刚算啥东西?要不是他跟张彩铃有了那事,成了王牛的狗腿子,他还能尊重陈刚。
陈刚气得脸色铁青,说道:“孙红波,你以为有了祁军,你就天不怕地不怕了?要知道祁军也归曹书记管。”
孙红波冷笑道:“那是他们的事,和我无关。”
陈刚知道孙红波难缠,但没想到会这么难缠,不把他放在眼里,自己要是就这样铩羽而归,向王牛也没法交代。
陈刚说道:“孙红波,王牛砍树,是乡政府同意的,你连乡政府的决议都不遵守,那你还能当一个称职的支书吗?”
孙红波说道:“这些话骗骗其他人还行,别想骗我,现在上下都在退耕还林,制止滥砍滥伐,我不相信乡政府会做出这样的决定,除非他脑子进水了,真要是乡政府的决定,你把文件拿来。”
陈刚说道:“你也知道退耕还林啊?那好,你弄了那么多木耳棒,这算不算违法呢?我今天就要好好查查,如果你违法了,那就别怪我对不起了。”
孙红波说道:“陈刚,你真要这样做?”
陈刚说道:“我来就是带着尚方宝剑来的,有啥不敢?我今天就要毁了你那些木耳棒,把你带到派出所去。”
孙红波说道:“陈刚,你跟张彩铃睡了,就不惜用你手中权力,为王牛办事,那我也交个底,我弄木耳棒,是农业局批准的,领了农业局补助的,而且用的都是杂木,是大家用来烧柴的,你非要毁了我的木耳棒,那你就试试。”
陈刚口气软了下来,说道:“红波,咱们都是兄弟,低头不见抬头见,都不要把事情做绝,你弄你的木耳棒,王牛贩运他的木椽,你俩各发各的财,井水不犯河水,多好的事啊,你非要跟王牛做对,哪儿都说不过去啊,以后你们还要搭班共事,关系僵了也不利于工作。”
孙红波说道:“我话已经搁在那了,王牛胆敢有一根木椽出山,我就扭他进公安局,到时你为王牛牵线搭桥,王牛进去了,也少不了你一份。”
陈刚说道:“红波,就算当哥的求你了,你俩各退一步,没必要弄得死去活来。”
孙红波冷笑道:“陈刚,要是你没和张彩铃鬼混以前,我还敬重你的人品,也许会给你一个面子,可现在我鄙视你,跟你说话我都觉得没品位,好了,啰嗦这么多,给足你面子了,你可以走了。”
陈刚夜黑来,跟王牛喝了一顿酒,拍着胸脯打了包票,说能拿下孙红波,可今天他吃了败仗,也没法回去给王牛交代,感觉到野猪坪的事太难办,孙红波也给他提了醒,换一个村也是一个办法,别在野猪坪越陷越深了。
陈刚去了王牛家,把事情经过给王牛说了,说他回去再找曹书记想想办法,一定能拿下孙红波,给王牛吃了一颗定心丸,灰溜溜离开野猪坪走了。
孙红波今天也去兰桥,在陈刚去找王牛的时候,他已经开始爬山了,陈刚夜黑身体透支了,两腿发软,走走停停,虽然和孙红波走的是一条路,但孙红波把他甩的很远。
孙红波用了一个小时多一点,就赶到了兰桥街道,今天不逢集,街道上人不多,有些店铺门也关了,只有供销社几间铺子门开着。
孙红波去供销社买了几本账本单据考勤表圆珠笔,还买了几样自己用的东西,然后就去了乡政府,他估摸着祁军快回来了,只要见到他,一河水就开了。
孙红波在路过董斌张金铃的好再来饭馆,张金铃正好在门口洗衣服,看到孙红波就把他拦住了。
张金铃说道:“红波,好久不见你了,你咋不来上街呢,想你都没办法,今天来了就好,去里面我给你弄酒菜。”
孙红波说道:“不用了,我还有要紧事,去看看祁乡长回来了没有。”
张金铃说道:“回来了,夜个我就看见他了,不知道他现在在不在乡政府里,你先别着急,我给你弄点吃的,我去给你叫人,你俩一边吃一边谝。”
孙红波说道:“这个主意不错,唉,董斌在吗?”
张金铃说道:“让几个人叫去打麻将了,一毛二毛的,以娱乐为主,他不在正好,你也能放开。”
孙红波跟着张金铃进了里面,张金铃就去弄凉菜,很快四个凉菜就端上来了,她又提了一瓶白酒蹲在桌子上。
张金铃说道:“红波,你等一会,我现在就去叫祁乡长。”
孙红波在饭馆等着祁军,没多久,祁军就跟着张金铃来了,孙红波看到祁军,高兴起来。
孙红波说道:“祁大哥,一个月没见你,我感觉都有一年了,把我都想死了,快坐下,今天咱们好好喝几杯。”
祁军和孙红波抱了一下,说道:“我也想你啊。”
张金铃等两人坐下,自己也坐了下来,给酒杯满酒,说道:“你们两个大男人,想来想去,该不是有啥问题啊?”
祁军笑道:“我和红波的关系,那超过和我老婆了,来,咱们先喝一个。”
孙红波说道:“祁大哥,你走了这一个月,陈刚跟曹林安跑了,跟王牛穿了一条裤子,就在早上,他还去想我施压,要我答应让王牛砍树卖树。”
祁军说道:“这个王牛胆子不小啊,上头文件三令五申,禁止滥砍滥伐,他还敢这么做?王牛不懂,陈刚也不懂了?”
孙红波本来还想说陈刚和张彩铃的关系,可张金铃在旁边坐着,他就说不出口了,说道:“祁大哥,这个陈刚很阴险,以后要提防着他。”
祁军说道:“我和曹林安闹矛盾,就是这陈刚煽风点火,添盐加醋,可曹林安就喜欢这种溜须拍马的人,他迟早会让陈刚给害了。”
孙红波说道:“大哥,你在乡政府里说话还管用不?”
祁军笑道:“看你说的,你哥我是一乡之长,说话咋不管用啊?你说,要我办啥事?”
孙红波说道:“我的支书一直悬着,没有这个职位,我干啥事都明不正言不顺,没有号召力,你赶快先把我这个事情解决了。”
祁军说道:“这个好办,回头我就提议召开乡党委会,专题解决你支书的事,还有事吗?”
孙红波说道:“我挺讨厌陈刚这个人,给他换一个村,别让他在踏进野猪坪了。”
祁军说道:“这个啊,我以前提出过,可曹林安不同意,不知道曹林安陈刚王牛有啥勾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