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彩铃一撒泼,王牛就害怕了,急忙离了张彩铃房间,红杏听到声音也从房间跑出来了。
红杏说道:“王牛,你干啥啊?得是欺负你小妈了?”
王牛气恼地说道:“这****的,我向她要钱,她不给,就在那胡喊,说我耍流氓,我耍她流氓还用这样吗?还不把她兴死了。”
红杏知道张彩铃的为人,也不相信王牛干这事,说道:“好了,这种人别招惹为好。”
王牛说道:“可咱们家的钱都在她那,不招惹,钱咋要回来?”
红杏说道:“你就不会想办法挣钱?你看看孙红波,来的时候一分钱没有,现在扑腾多大?挣钱就像搂树叶,你也弄个啥事给咱挣钱。”
王牛说道:“我哪有孙红波脑子好使?想出一个挣钱的路子,都让孙红波给堵死了,要不你去找找他,让他别拦我砍树了?”
红杏说道:“我把话说死了,这辈子都不想见他,你自己想办法吧,我是不会去见他的。”
王牛说道:“红杏,陈刚都说不下他,谁还能说下他啊?现在只有你能说下他了。”
红杏说道:“我跟他闹掰了,成了仇人一样,他咋能听我的?”
王牛笑道:“红杏,你俩那感情,刚刚的,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啊?孙红波就是为了你才留在野猪坪的,你只要一开口,孙红波一定会答应。”
红杏本来不想去找孙红波,但看到王牛现在的窘境,没有人心,没有钱财,就落了一个村长的名号,处处受孙红波压制,现在孙红波又当了支书,比以前更牛逼,要是这样下去,以后过日子都难。
红杏说道:“王牛,那你这是想让我给孙红波骚情啊?你以前不是不想我们这样吗?现在咋想通了?”
王牛苦笑一下:“你们要在一起钻弄,我能看得住吗?头都磕了,还在乎作揖啊?”
红杏拉下脸说道:“王牛,你****到现在还不相信我?我是清白的,除了跟孙红波搂过摸过,那事一次都没做。”
王牛说道:“做没做不重要了,你对孙红波够意思,洼子谁不知道啊,你去跟他说,他肯定会同意,就当为了咱们,你就舍一次脸吧。”
红杏为难说道:“那天你们为这事打架,我都说过一次了,孙红波没答应,我才跟他闹翻的,我就是去说,也不一定能成。”
王牛说道:“成不成就这一次,要是不成,明天我去乡政府找曹书记,让他想办法,你先去找他。”
红杏说道:“那,那好吧,等到了晚上我去找他。”
王牛心里一阵刺疼,他知道孙红波一直惦着红杏,红杏也惦着孙红波,把两人放到一起,那可是崖沿打拳井沿栽椽,弄得就是心惊胆颤危险的事,一不小心就让孙红波给耍了。
可事情把他逼到这一步,不用红杏这枚棋子,他就无法度过眼前这个坎,估计两人以前都耍过了,只要红杏办成了这事,再让孙红波耍一下也认了,把账记到孙红波头上就行,以后有机会了再找回来。
到了天黑,红杏就去南洼了,她知道孙红波家现在人多,不能直接去找孙红波,就去了贾翠娥家。
贾翠娥刚给一家人磨了面,拍掉身上的粉尘,洗了一把脸,红杏就进门了,红杏一进来,先委屈哭了起来。
贾翠娥急忙拉住红杏的手,说道:“红杏,你这是咋啦?王牛打你了啊?****的,你这么好看的,他还能下得去手?”
红杏伤心说道:“妈,王牛对我好着呢,一天吸气呵气的,一年多还没打过我一次。”
贾翠娥说道:“那你赶紧说啊,把妈都急死了。”
红杏抽噎着说道:“妈,是孙红波,我对他多好啊,恨不得为他去死,可他现在要把我们逼上绝路。”
贾翠娥笑道:“红杏,红波不是这样的人,你心里有他,他心里也有你,要不是银杏是个醋罐子,你们爱咋地咋地,妈也不会说你们啥,银杏现在在坐胎,那事耍不成了,妈就想让你替替银杏,你来了就好,我去把红波叫来。”
红杏一把拉住贾翠娥,说道:“妈,你咋老糊涂了,王牛和红波是对头,你咋还把我和红波往一起扯,要是让王牛知道了,两人还不拼命啊?你心里就有红波,王牛要是有了这事,你会不会把王牛和银杏拉在一起啊?”
贾翠娥说道:“红杏,我这不是为你好嘛?你和红波以前都好的跟一个人一样,你跟红波好,这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红杏气恼说道:“妈,你别想这事,我这辈子都不会跟孙红波有瓜葛了,你去叫他也行,当着你的面,要他答应别跟王牛做对了。”
贾翠娥叹口气,说道:“我两个女子,两个女婿,咋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了?还让不让人活了?好好,我这就去叫红波。”
孙红波下午喝了酒,借着酒劲睡了一下午,到了天黑想去木耳场转转,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了,去木耳场转一圈,那些敢打木耳棒主意的人也就不敢了,还有一个心思,想去看一眼杨桃,在杨桃跟前,他态度坚决,说了硬话,但一想起杨桃,他心里就牵肠挂肚。
孙红波出了门,刚下了石阶路,贾翠娥就颤呼呼来了,看到孙红波要走,急忙叫住了他。
孙红波停下来,说道:“妈,银杏在家呢,你去家里。”
贾翠娥说道:“我是找你来的,红杏来了,在我家等着呢,她待时间不会长,你可要抓紧了。”
孙红波心里咯噔一下,有了红杏,他心里所有的女人都会让路,就是银杏红杏摆在一起,估计他都会去选红杏。
孙红波急忙说道:“那我去见她。”
贾翠娥说道:“等等,妈话还没说完,我跟她说了银杏坐胎,最近跟你耍不了,让她替替银杏,她没答应,下来就看你的了,该用强就用强,我的女子我知道,你就是用强了,她也不会闹。”
孙红波说道:“我知道,谢谢妈。”
自从和红杏闹掰以后,一直是孙红波心里一个痛,只要能和红杏缓和关系,那他就求之不得了,也不奢望能和红杏有那事。
孙红波三步并作两步去贾翠娥家,一进院子,先把院门关了,然后去屋里找红杏。
红杏听到孙红波的脚步声,心就开始噗噗乱跳起来,上次她和孙红波说了狠话,两人闹掰,不光孙红波心里难受,她比孙红波更难受。
可那次是孙红波做的太过分了,在孙红波落难背霉的时候,她豁出一切去帮孙红波,那怕舍了自己的命,现在孙红波翻过身了,翅膀硬了,就反过来对付王牛。
红杏有那种锄强扶弱的性格,最痛恨强者欺负弱者,当初她不顾一切从王牛手里救下孙红波,就是这种性格驱使。
在后来孙红波和王牛的较量中,孙红波一直处于劣势,红杏自然就会去帮孙红波。
现在情势逆转,孙红波变得强大起来,而王牛却失势了,失去了人心,失掉了钱财,就是要几百块钱,还要看张彩铃的脸色,孙红波仗着自己能打,想打王牛就打一顿。
在红杏心里,孙红波王牛是她最亲的两个男人,她不愿意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现在王牛伤不到孙红波了,受伤害的却成了王牛,红杏心里的天平也倾斜了,这才站到了孙红波的对立面。
孙红波进了屋子,就来抱红杏,红杏像鱼儿一样溜掉了,孙红波说道:“红杏,你还不肯原谅我啊?”
红杏说道:“孙红波,好好站那,别一见面就动手动脚,你要在这样,我就喊人了。”
孙红波苦涩一笑,说道:“好好,我不动手动脚,我听咱妈说你来找我,有啥事吗?”
红杏说道:“王牛现在倒霉着呢,要人没人,要钱没钱,就连要几百块,张彩铃都不给,我们日子过不下去了,王牛没你脑子灵性,做不来大生意,就看中了一个生意,还让你给挡住了,我就问你一句,你放不放他?”
孙红波说道:“红杏,那天我把道理都给你讲了,你咋还没明白啊?这些树不是王牛的私有财产,不能让他随意砍伐,现在上边退耕还林,禁止砍伐,他这样做就是犯法,最后会走王虎的路子,他要进了监狱,你就要守活寡,我这也是为你们好。”
红杏说道:“孙红波,你要我咋样你才肯答应啊?砍树卖树几十年了,都这样干,为啥到了王牛这就不行了?我看你这是报复王牛。”
孙红波说道:“好几次王牛都要把我置于死地,我要是报复他,他还能活到现在吗?我有公安局的朋友,随便一个动作他就进去了,我现在没时间报复他,只要他不坏我的事就行。”
红杏说道:“你干你的大事,有我在,我保证王牛不会阻拦,但你也别阻拦王牛。”
孙红波说道:“红杏,这是原则问题,我不会让步,你也要理解我,我现在是支书,就要担起支书的责任,履行支书的职责。”
红杏眼里的柔情不见了,变得冷峻起来,说道:“孙红波,我在问一句,你到底答应不答应?”
孙红波平静地看着红杏,说道:“我不会拿原则问题跟你交换,我不会答应的,你也别逼我。”
红杏哼了一声,说道:“那好,明天我就带人砍树,你有本事来打我,你要打不死我,你就不是你妈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