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修远拉着路漫漫的手,问:“我们迟到了两日,订的房间还留着吗?”
“当然!您是我们的贵宾,岂敢不守信用。”
“好,请准备食物和香槟,越丰盛越好,一小时内送到房间。”
他们全部的行李就是两个背囊,走进酒店,路漫漫第一个冲进浴室,脱掉鞋子,磨破的脚急需热水抚慰,司徒修远已经脱掉碍事的衣服。二人钻进沐浴间,痛痛快快洗干净身上的脏污。
在香喷喷的泡沫中,他们缠绵拥吻,互相掠夺又互相抚慰。活着,真好。
在盛京,司徒雪霏正窝在叶青的公寓里享受周末夜晚,她带来极品鱼子酱和香槟,躺在叶青腿上,打开微信,看见司徒修远发了一张戛纳海滩明星云集的照片,对叶青说:“他带路漫漫去戛纳。”
叶青瞥一眼,照片上根本没有人,他是知道司徒修远的习惯的,轻易不喜秀恩爱,炫富,自曝。照片一向都是风光或静物。
“你怎么知道他跟路漫漫在一起?”
“你没看见他面前桌上有两杯红酒吗?他这阵子一直常住瑞士,偶尔才回来处理集团的要紧事务,就是因为路漫漫的缘故。我哥是鬼迷心窍,她妈生病,关我们司徒家什么事?钱像水一样花出去,就为了让那个女人养病。”
叶青不说话,他最好的品质就是,不讲别人的是非,可以听,但不要妄加评断。
司徒雪霏愤愤不平,继续说:“你知不知道,露娜跟我父亲有个私生子,这么多年了,路漫漫母女居然把他藏在德国养大!若不是兆骏意外撞破,我们司徒家还被蒙在鼓里!据李叔叔说,当年露娜就是用这个把柄敲诈我父亲,逼得他走投无路,你说那个女人可恨不可恨?”
叶青这才缓缓地说:“拼图一块一块,越来越接近事实。雪霏,你先冷静下来,你有没有想过,当年极有可能是你父亲杀死露娜,之后畏罪自杀,或者潜逃?”
司徒雪霏猛地住嘴,意识到她戳破最残酷的真相。
叶青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劝说:“我明白自从那件事之后,你就讨厌路漫漫,可她在整件事里面,不也是受害者吗?你打也打过,骂也骂过,还想如何呢?她其实更有理由恨你们家,不是吗?可是她没有,她已经选择远离是非,是司徒少爷舍不下她。”
“你为什么维护一个外人!”
“我帮理不帮亲。”
司徒雪霏发起脾气来六亲不认,一把将桌子上的杯盘花瓶通通扫到地上,砸个稀烂,摔门而去。叶青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发泄,不去阻拦。
第二日深夜,醉醺醺的司徒雪霏打电话给叶青:“来xx夜店接我。”
叶青沉默片刻,听见电话里整耳欲聋的电子舞曲,心里叹息一声,问:“你喝了多少?”
“不记得啦,快来!”
叶青开车赶往夜店,拨开层层人群,找到在舞池中摇头晃脑的司徒雪霏,她穿一件紫色紧身钉亮片裙子,一头前卫的短发,黑色唇膏,醉得东倒西歪。叶青将她懒腰抱起,跟她一起的朋友大喊:“你抢人啊?”
叶青瞪着那人,冷口冷面,透着一股慑人的威严:“雪霏的手袋在哪里?”
那人不敢不从,乖乖把司徒雪霏的香奈儿小坤包交给叶青,他就那么扛着司徒雪霏穿过整个夜店,走了半条街,把她塞进车里。
回到住处,司徒雪霏醉得站不直,嘴里咕哝着醉话,叶青不管三七二十一脱下西服,撩起衣袖,把她抱到浴室,伸手抠她的喉咙,然后按她到马桶边,她哇一下把胃里的东西全吐出来,呛得直咳嗽,身上一片狼藉。叶青给她漱口水漱口,擦干净秽物。然后放一缸热水,抱她坐到浴缸里面,脱光她的衣服,打开花洒兜头浇下来,她尖叫,把水都溅到叶青身上,他干脆脱去衣衫,也坐到浴缸里,按住她不许动。
挣扎中他才发现司徒雪霏戴的是假发,真是古灵精怪,昨日见她还是一头打理得油光水滑的长直发,今天就变个模样。他拆去假发套,小心地把发夹一枚一枚取出,生怕弄疼她。他挤出一大坨香波,揉出泡沫,替她洗头。司徒雪霏安静下来,舒服得直哼哼。
洗得干干净净,吹干头发,抹上乳液,香喷喷的。叶青拿他的浴袍把司徒雪霏裹起来,抱去床上安置。司徒雪霏勾住他的脖子,娇嗔:“去哪儿?”
“大小姐,我得洗澡。”
“限时五分钟!”
叶青哭笑不得,幽默感萌发,啪来一个标准军礼:“遵命女王!”
叶青洗好,刮干净胡子,走出浴室。公寓并不大,一目了然。司徒雪霏不在床上,她赤脚蹲在冰箱前面翻找她的鱼子酱。
“我的香槟呢?”
“还喝?”
“吃鱼子没有香槟?不如杀了我吧。”
叶青叹息,干脆拿出一瓶伏特加,司徒雪霏欢呼一声:“知我者叶青也!”
她捧着冰镇过的鱼子,拿她专用的贝壳小勺舀着吃,心满意足的表情好似一个孩子。
叶青倒一杯伏特加慢慢喝,欣赏她好不矫揉造作的姿态。千金小姐司徒雪霏在他面前,回归成一个小女孩,想哭便哭,想笑就笑,酒当水喝,他纵容她,没有底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