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说法国人浪漫,徐通无法理解浪漫这两个字的含义,或许两杯葡萄酒,一起瞧着日升日落,弄些玫瑰花瓣在浴缸里,送些出人意料的小礼物,就叫浪漫?
还是在大街上肆无忌惮的接吻?
徐通瞧着俩俩相拥,嘴在一起的法国情侣,就笑着对拥在怀里的孟菲说:你瞧人家多开放?
孟菲俏脸微红,媚眼如丝的在徐通的嘴上用力亲了下:满意了吗?
还不够!
徐通扶着孟菲纤细的腰肢,将她顶在塞纳河畔的铁栏杆上,狠狠的吻了下去。
孟菲刚喝过奶茶,嘴里还留着奶香味,香甜的津液在两人的口腔里来回传播,让她几度迷醉过去。
隔了许久,徐通才松开嘴笑道:这样才满意。
Ava在一旁瞧着直摇头:你们可是中国人啊!
徐通哈哈一笑:走吧。
香榭里舍大街又叫爱丽舍田园大街,名自希腊神话,东起协和广告西至戴高乐广场,大约有近两公里长,两旁都是顶级的服饰店、香水店和红磨坊,和卢浮宫、新凯旋门在一条中轴线上。
瞧着红磨坊的照牌,徐通心中却想来了欧洲一趟没去阿姆斯特丹可真是亏大了。
听Ava说香榭里舍大街每年都会有两个打折季,一是在夏季一是在冬季,由政府统一制订折扣和日间,冬季往往是在每年元旦后的一星期,可惜现在来得不是时候。
最后在孟菲的建议下,徐通决定住在附近的雅典娜广场饭店,而且是总统套房,每晚要一万欧元,但既然来了巴黎,这些自是省不了的开支。
这里离香榭里舍大街也近,靠是能让孟菲和Ava逛个满足了。
孟菲和Ava要去血拼,徐通就一人来到埃菲尔铁塔,排着队上了顶层。
从上头往下瞧,整个巴黎的街景尽纳入眼帘,这座城市倒是让人颇为有一种舒适的感觉了,但相比苏黎世的悠然自在还是欠缺了一些。
下到塔底,接到了简德生的电话。
Tom,还在欧洲吧?简德生问道。
在巴黎。
那真是太好了,简德生笑道,有个消息你一定会感兴趣的。
说说看。徐通不以为然的耸肩。
是这样,有一件拍品将在巴黎的佳士得拍卖行拍卖,就在这两天,是圆明园被抢的珍品……
不是那什么头吧?徐通皱眉道。
不是,不是听说是乾隆的佩剑……
擦,这估计不比鸡头、猪头便宜多少。
国内有家博物馆打算出资竞拍,他们打算派人过去,要是能联系到报家就更好了,而你算是佳士得的贵宾级买家……
我什么时候成了贵宾级买家了?徐通纳闷的道。
我帮你弄的,简德生笑道,一年就只能弄一两个人,我可花了不少力气。
然后呢?徐通知道这摊子事少不了了。
他们下午就到巴黎,你算帮他们带个道,当然,你要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我再找人,Tom,我这可不是在逼你。简德生笑道。
虽说简德生是徐通的理财顾问,但这都算是朋友,帮他办个事也不怎么样,想来这家博物馆可不算成功,要不然怎么会还要他带路?
答应了简德生后,徐通告知了自己坐的地方,就听他笑道:总统套房,Tom,你总算学会享受了。
徐通笑笑挂了电话。
憋得有些慌,想着过完年找个机会该告诉于然了,想着她,徐通心中就有些暧暧的感觉。
接到孟菲和Ava的电话,说是让他去Tiffany的专卖店接她们。
在香榭里舍大道上,可不止有服饰店,还有许多名贵的珠宝店,想来不单是去接她们,还有让徐通去付账的意思。
推开店门,早已换上阿玛尼黑色风衣的徐通让站在门口附近的店员瞧了过去,就见他朝楼上的VIP室挥了挥手,抬一看只见孟菲那出奇美艳的东方女子站在上头朝他微笑,就笑着向徐通问了声好。
走到二楼,孟菲坐着的沙发上躺着五六个小盒子,Ava那照例只有两样,或许是她一直都在欧洲,购物的机会比孟菲要多吧。
徐通拿出信用卡,想了想,跟着店员下了楼,选了几款首饰,孟菲瞧见后问道:送人吗?
送给于然和金贞儿她们。徐通有些心虚的说。
孟菲微微一笑,揽着他的腰在他嘴上轻轻一吻没说什么。
Ava砸着嘴说:Tom,你还有别的情人吗?
徐通挠头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这句话是用云城的土话说的,别说Ava了,孟菲都听不大明白,两人面面相觑,徐通瞧着笑了笑说:走吧,我晚些还有事呢。
在路上将简德生朋友来巴黎的事说了,孟菲就笑:你也不用管我们,我们自己逛就好了,有Ava在,也走不丢的。
徐通笑着点头,这几天也瞧出了Ava不单对瑞士因特拉肯、苏黎世一带很熟,就是柏林、慕尼黑和巴黎都非常的熟悉,跟走在自家的小区里一样。
中午在酒店随便吃了顿饭,下午孟菲和Ava要去卢浮宫,徐通就一个人坐在套房里等候博物馆的人。
大约快三点钟的时候,听到敲门声,徐通才起身拉开门,就见外头站着三个人。
最前面的是个六十多岁头发有些花白稀疏的老人,他的脸上皱纹已然不少了,背也有些驼,身材不高,大约在一米六五左右,穿着整齐干净的西服,靠有些像好莱坞电影里大家族的管家。
在他左侧的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长得有些像张嘉译,梳着大背头,同样是黑色西服,手里还提着个皮箱,眼神有些傲慢。
在老管家右侧的是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女子,虽说保养得还算不错,有些徐娘半老的韵味,可眼角的鱼尾纹、脖颈上的褶子、膝盖上的印痕都出卖了她。她穿着一袭血红色的长裙,由于身高接近一米七,所以显得腿很长,不胖不瘦,正微笑的瞧着徐通。
欢迎你们,请进来吧。
徐通笑着侧过身,把人让到客厅里。
这位是日光博物馆的馆长云奇峰先生。
徐通没想到那中年男子会是馆长,就瞥了他一眼,接着又听中年女子介绍:这位是国内知名的古玩鉴定专家,故宫博物院的吴宇教授。
徐通微微吃了一惊,起身上前握住老管家的手说:失敬了。
吴宇笑道:徐先生,客气了。
吴宇在国内的名声极大,有人甚至说古董的分类虽多,但无论任何类别,都休想逃过吴教授的法眼。想来云奇峰能请出吴宇,这本事倒也不小,那为何还要徐通带路?
以吴宇在学界的名气,怕是佳士得求都求不来吧?
我叫文佳,是吴老的助手。
徐通打量了这位模样像情人多过于助手的文佳小姐一下,自进屋起她都贴着坐在吴老的身旁,有时候还下意识的拉着吴老的手放在她的手掌上。
我也是吴老的爱人。文佳微笑着说。
徐通释然一笑,倒不会说什么怪话了,杨振宁还能娶翁帆呢,鲁迅还能娶许广平,师生恋一直不是平民的权力,至于有名望的人,倒不算什么了,何况吴宇和文佳两人的年纪相差大约不过二十来岁吧。
简德生和我说了个大概,我想听你们说一说,一件乾隆佩刀,会让吴老和云馆长不远万里来到巴黎?
这不止是乾隆的佩刀那么简单,云奇峰皱着眉说,这把佩刀,还曾随康熙到过战场……
徐通瞳孔一缩,这就不单是佩刀了,康熙、乾隆二帝玩过的刀,那可真就有些收藏价值了。
康熙带它上过噶尔丹的战场,见没见过血不清楚,但这在起居注中都是有资料的,云奇峰说道,后来康熙六十五岁大寿的时候将它赐给了当时的弘历,也就是乾隆帝,一直到乾隆驾崩这把刀都陪着他。
这些佳士得的人知道吗?徐通问道。
一个鸡头、猪头都能拍上个亿,要让法国人知道手中宝贝的价值,那还不得拍出个天价来?
他们还不知道。云奇峰说道,我是请吴老鉴定的时候,通过某些细节才确定下来的。我们是想在拍卖之前就和物品主人沟通,直接进行交易。
这就麻烦了,首先,佳士得不会透露出拍品主人的资料,其次,人家卖不卖还是一回事。何况,法国人一向贪财轻义,这点比较令人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