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贾弈来说,没有哪个女人是他搞不定的。只要有说不完的甜言蜜语加上名贵的礼物哄哄,任何女人都会再次忘记他所给予的伤害。
所以,从超市出来之后,将物品丢入后车厢,贾弈带着两人去逛街。杜藜想要回去,贾弈觉得她是在生气,也不管对方如何厌烦,一路拖了她同行。结果,在柯嫒的眼泪攻势之下,变成了杜藜陪着两人购物。
坐在旋转茶厅,点上精致的糕点和咖啡之时,杜藜的脸色才缓了下来。咖啡对她的功效就好像钻石对小三的功效有异曲同工之妙。
贾弈至此都没有过于关注杜藜现在所用这具身体的反常,关于穿着关于食物关于性格,这是不是说明他对柯嫒的确只是生理上的需要,而不是口头上说的‘爱’。
爱情,想到他们两人对爱情的惊人言语,还有一见之下擦起的灿烂火花,杜藜都像是在看火星人一般。
现在,两人居然相互依靠在一起,你给我喂一口布丁,我就亲吻一下你的手背的恩爱情景,简直让同桌的她想吐。
咖啡喝得差不多的时候,杜藜又坐不住了,她还有工作要忙,没有闲空陪着这两个人你侬我侬。正极度不耐烦的时候,对面的柯嫒突然变了脸色,浑身发抖起来。贾弈也抬头望向她的身后,杜藜只觉得鼻翼无端飘进一股香奈儿五号的浓香,熏得她要呛咳。她皱着鼻子,眼前一闪,脸颊突地火辣辣的疼,已经被人扇了一个耳光。
她转过身,看向桌边站着的女人。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怒气疼疼的脸,高扬的下颌,还有单手叉腰的身姿,指着杜藜骂:“贱人!”
贾弈已经站了起来,问:“你怎么来了?”
女人咬牙切齿地低吼:“我怎么不能来?这里只准你带着这个贱人来,就不准我这个名正言顺的老婆来坐?”她又转向杜藜,扬起手还准备再打,贾弈已经抓住了她的手,拖着她:“大庭广众之下,别大声嚷嚷,有什么事情回家再说。”
女人甩他不开,恨道:“说什么说?你每次不都是信誓旦旦的说只是玩玩,玩过了就会回家。你玩了几年了,三年。三年之中只要有休假就跑来带着这个贱人吃好的喝好的,丢下我带着儿子在家里傻等。我告诉你,今天我就要撕了这个贱人的脸皮,看你以后还找她。”说着就要扑过来,杜藜一个闪躲绕道了柯嫒身边。柯嫒比她还怕,或者她一直都怕这个女人。
杜藜问:“你认识她?”
柯嫒含着泪点头。
“她老婆知道你们在一起,还忍受了三年?”
柯嫒看着拉扯不停地两个人瑟瑟发抖。
杜藜又问:“她以前就见过你,还打过你?”
柯嫒幽咽一声,不自觉的往她身边靠近。看样子以前应该被打得不轻。杜藜气笑了,再坐了下来,招了侍者再送一份九寸大小的香蕉慕斯,重新换了一杯咖啡。
贾弈苦口婆心的劝着女人回家再说,女人时而怒火攻心偶尔犹疑质问,两人拉拉扯扯,一个要拖着她走,一个死活不动。店中的人都伸长了脖子翘首以待更加精彩的内容,更加有人将目光聚集在杜藜那五个浮雕帮的指印上。因为女人留有指甲,指印的尾端都有一条细的刮痕,破坏了那一张美艳的脸,让她的冷静自持看起来有些滑稽可笑。
杜藜舔了舔嘴角的咖啡渍,继续打击身边抖如筛子地柯嫒:“你以前被她打了之后,你男人是陪在了你的身边,还是回去安抚他老婆?”柯嫒一震,望向她的表情像是看着一个恶魔。恶魔笑了笑,露出可爱的小尖牙:“她没有威胁着要往你脸上泼硫酸?或者直接割了你这傲人的胸围?或者打折你的长腿?嗯,其实我觉得她应该找黑社会的渣子轮了你,那才够劲,也以绝后患。毕竟,没有哪个男人还会要人尽可夫的女人,哪怕对方再漂亮。绿帽子嘛,戴一定多没趣,要戴就要戴一打,走在街上都可以被人指着脊梁骨,看他以后还乱找女人花心。”
柯嫒双腿上下颤着,细细的高跟鞋尖子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嘚嘚,嘚’的声音,似乎在为不远处已经越扯越火的夫妻擂鼓助威。
“对了,以前你就等着对方打么?你看看现在这张脸,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消了这掌印。依照你的性子,别人打你的脸,你还不跟人拼命。”
柯嫒已经泪涕俱下:“我只敢躲着她,她,她太可怕了。呜呜呜,有几次都是亲爱的保护我的,呜呜……”
杜藜眉目不动:“贾弈保护你?你确定?”
柯嫒点头。杜藜脑门上的最粗的那根筋一条,当场就差点发飙。不过,已经有人提前怒吼了过来,一边拉扯着柯嫒:“这又是谁?好哇,你居然找了一个女人还不够,又找了一个,还三人一起在外面丢人现眼。你的面子就是这样被你糟蹋的。你拉着我做什么?你都不要面子我还要什么,我就要打死她们,看她们还勾引别人的老公。”
“够了,老婆。她们只是我以前的同事,根本不是你说的那些随便的女人,再如何误会也要有个限度。”
“我误会?”女人大叫,指着杜藜:“真的误会了,我会打了她她不还手?真的误会了,这个狐媚子会只敢发抖不敢反驳。你哄谁呢?我告诉你,今天我就要毁了她们,看你还在外面乱找女人……”继续你来我往的大吼大叫,这当下,贾弈也不敢打女人,或者他根本就不会打女人。只是苦口婆心的劝,半拉半扯。
杜藜觉得在看一场滑稽戏,戏里面的两个小丑你跳一下他翻一个跟头,惹得周边看戏的人指指点点叽叽喳喳,看得津津有味。
侍者从四面埋伏中左右突击送来了大分慕斯,低头问:“是现在切开还是需要打包?”
杜藜用手指刮了一块含在嘴里:“打包做什么?这东西现在就要用的。对了,等下这些算帐在那男人身上,别找我们啊。唔,建议你可以多要些小费,就说你替他做了护花使者让我们两人逃离了血雨腥风的战场。他要不给钱,打110。”
侍者听着,一时无语。杜藜已经站了起来,两手捧着香蕉慕斯,绕道后方拍了拍女人的肩膀,问她:“一个男人找小三,是男人的错还是小三的错?”
女人见了是她,反手就要再甩耳光,被杜藜轻巧的躲过了:“当然是你们这群小三的错,没有你们勾引他,他会抛下老婆儿子在外面晃荡吗?”
杜藜嘴角一抽,猛地抬起慕斯,对着对方脸上就罩了过去。女人的尖叫和围观群众的惊呼此起彼伏,很有歌剧的味道。贾弈已经惊呆了,一只手还抓着女人的臂膀,瞠目结舌的瞪着杜藜:“你,你这是做什么?”
杜藜指了指自己的脸颊,淡淡地说:“报仇雪恨。”
贾弈拦在女人身前,惊讶:“我已经要带着她走了,你又何必……”
“可惜你没有将她带走。她羞辱我,偏袒你,凭什么!你以为是谁都可以扇我耳光的么?”说话多了,耳朵就嗡嗡作响,她咧着嘴巴抽气。贾弈顿时又心疼,想要上前安抚,又碍于自己老婆现在的狼狈,只好道:“你们先回家,我有空去找你们。”
杜藜笑笑,知道这就是柯嫒说的‘保护’,这样的保护,算哪门子男子汉做的事情。她看了一眼对面女人越糊越乱的慕斯蛋糕,话却是问着她身边的男人:“这种竭斯底里发疯发癫不给男人面子的女人你也要,眼光太差了。早点离婚跟我结婚多好。我会照顾你,好好爱你,替你洗衣做饭,做你背后最听话的女人,就算你再有了新人,我也不会再外面对甩别人耳光,对你大吼大叫。对了,你想要女儿还是儿子?”
贾弈听得心惊胆战:“你,你胡说什么?被吓坏了吧,快些回家去休息。我晚上给你电话,乖啊!”又来哄她。
杜藜嘲笑一声,回头对柯嫒道:“你亲爱的不愿意离婚,怎么办?你还准备耗下去么?还是你根本不想嫁给他,你只是想要做情人,专门偷别人的老公,这样会让你有成就感。”
柯嫒呆呆地听着,‘哇’地一声,捂着脸大哭起来。
歌剧里面又加入了第二女主角的低音吟唱,很是缠绵悱恻痛彻心扉,闻着落泪见着黯然。作为另外一名主角的女斗士杜藜还继续靠近男人,低声笑道:“妄想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吃着碗里望着锅里的混蛋男人,怎么不去死。”毫不犹豫地抬脚,深入男人裤 裆。
“噢 ——!”的一声,将歌剧推向了最高 潮。观众们掌声雷动,叫好者有之,痛快者有之,咒骂者也有之,啧啧称奇者更是有之。
杜藜在众多围观者的目光洗礼下,喝干了最后一口咖啡,提着柯嫒的后领,拖出了茶厅。
外面,烈日当头,阳光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