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气凝结,重铸了形体的太叔不破,终于缓缓睁开了双眼。
嗤——
两道实质的杀气猛然迸射,所过处的空间劈啪声中纷纷破碎,化归一片黑暗到能吞噬光线的混沌。唯一的,具有耀目光华、刺激的人眼睛流泪的,便只有那两道杀气拟化的利剑。
这只是不经意所流露的杀气,造成的破坏、,可以想见,倘若太叔不破全力发挥,会有什么样的可怕后果。
天地静寂,仿佛时间也已停顿,那一刻,似乎已成永恒,如同亘古以来就这般。
呼——
无风,长发自动,万千黑色的长发乱舞。
嗤——嗤——
无数细密的杀气以实体状态脱离而出,他的脑后,空间混淆,无数细小而幽深的空间裂痕一闪而没。那被分割成千万碎片的空间努力的蠕动着,在不知名的怪力作用下,趋于平静。
嗤——
又是数声破空声响,自太叔不破的身体各处,忽的暴射出几道粗壮的实质杀气,却不似那之前所发散的,都如臂使的挂在他的躯体上。
随后,又是十数声,再数十声……
在所有人的视野里,太叔不破犹如一只刺猬般,悬浮高天。在他的周围,无数道细小的实质杀气竟然也来往驰骋,不断的割裂着虚空,彼此却丝毫不相碰撞。
太叔不破,因为心中执念,暴怒中竟然一步踏入了触摸规则的大门。虽然,那只是初级的。
这种种的异常变化,其实都是他现在无力彻底操控杀戮规则的结果,所以那充满毁灭和杀戮的气息,才自主的不受控制的奔出体外。等到他能完全的自如的运用,才是真正掌握了——杀戮规则。那时,他就是名副其实的杀戮之神!
“呵呵,”
轻轻一笑,一道杀气自口中激射而去,太叔不破得意的对院长道:“还要多多感谢你啊,若非你有这龟罩,怎能刺激我呢?若非我受了极度的刺激,怎么能领悟这杀、戮、规、则……如此算计,我倒是要承你一个人情。那么,”
顿了顿,看着自己说这几话里,那几乎每一个字就吐出一道的杀气四下横飞,肆无忌惮,他淡淡的说道:“我给你个机会,在你死后,保留你一具全尸。你,自裁吧。”
感受到比先前强了不止十几倍的气势,在微弱到随时破碎的光罩包裹中的院长,无奈的看着太叔不破,心里一片黑暗。他知道,自己的寿命,也就到今天了。
还有谁,能在这样实力下的杀神手中救走自己?
那个丁聪么,院长叹息。他的实力,还不够啊。尽管自己直觉的以为他本应该非常强大,可惜不知什么原因导致他无法动用那能让天地为之色变的神通本领。
六系正神么,院长复愁。他们,一直是倍受自己的钳制而不敢肆意的在人间界走动、破坏。要想让他们出手救自己,希望近乎零。
再有……唉,已经没有谁了吧……
“怎么?”
太叔不破轻蔑的一指点出,一道如锥的杀气离指破空,“蓬”的声击打在早就柔弱的禁不住风雨的光罩上。那光罩一阵抖动,更多的细痕浮现其上。这演化成光罩的六字天宝,再不复有当初对抗六系正神时的威风。
“你难道还有思考的余地么?”太叔不破呵呵笑着继续道:“这世间,还有谁能从我杀神的手上把你救走?也许有,但是应该还没出生吧?哈哈……”
自觉得说了句很有意思的笑话后,太叔不破仰天大笑。自他的七窍和周身,也猛的爆发出千百道杀气,化做各种尖锐形体激射而出,汇拢一处后,一道巨大的剑体朝着高天扶摇而上,似欲斩破青天。而太叔不破的声音,则跟着回荡于五行世界里。
“就算这该死的天,又能奈我何?”
轰隆隆——
霎时,高天上浓云翻涌,眨眼就汇聚于混乱地盘的上空,间杂着霹雳电光蜿蜒闪烁!
混乱地带,完全被覆盖其中,如黝黑的半夜,似永恒的深渊。
天,似乎震怒了!
咻——
可是,太叔不破发出的那一道巨大的剑光,却带着啸音,恨恨的插入浓云里。硬是破开了亩大方圆,露出了湛蓝悠远的高空。
“哈哈哈……”
在那环境的映衬下,太叔不破宛如魔神降临,啸音不断,笑声连绵。
“自己,真的胜不过他啊,罢了,丁聪啊丁聪,只盼望你将来能好好对待幽兰,也就不枉我对你的帮助了。”院长留恋的瞥了一眼地面下因为无法也无力帮忙的幽兰及其他诸多人等,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哈哈……”太叔不破得意无比,一种掌握天下的□□如潮水般侵袭着他的神经。“很好,一切都非常完美。放心吧,不会痛的,恩,只是一小下,我会很小心的用杀戮规则剥夺你的生机,然后你就……忽悠一下,就轻松了……”
志满意得的太叔不破,今天非常开心,有多即没这样舒坦的心情了?他自己也不记的了。在他的记忆里,自打东事,就被父亲严厉的调教,修炼。除了修炼,还是修炼,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他,很孤独。
感受到下方如蝼蚁的人群里所拥有的悲伤、无奈、痛苦、愤怒等等情绪,他很开心。是的,别人越是这样,他越觉得开心,因为,他也曾经有过这种心情,孤独,无尽的孤独,绝望,深深的绝望。而且,还是很多年的。所以,现在也有人,还是很多人,都这样,他才感觉非常的平衡。
有时候,偏执的人,心理就是扭曲而病态的。
显然,太叔不破,就被骤然获得的强横实力这一催化剂,给变成了这种人。
开心了,快乐了,自然话也就多了。
“好了,趁我今天高兴,结束你的生命吧,没人能救的了你了,不用抱怨的……”话音未落,他的右手一抬,在身形缓缓飘近中,一指点出。那一道杀气,完全化做了实质的利箭,泛着幽幽的光芒,刺向了院长的咽喉。
多年的习惯使然,他选择的下手部位还是咽喉。因为要留给院长一个全尸,所以他是刺,而不是如平时那样的疾速横削。
没人怀疑那利箭的威力,下一刻,也许院长就要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