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姓廖的道:“一言难尽,这妞儿算她运气,竟逃走了。”
众人都是啊的一声,那侯大哥道:“她一个女子有多大能为?如何便让他逃了?老廖,大家立功大家一起受赏,你可别把她藏了起来,想一人独吞。若是如此,纵然仇公公宠信你,咱们这许多兄弟在此,可放你不过。”说到最后一句,已经声色俱厉。
那姓廖的道:“侯大哥何出此言?小弟是那样的人吗?那妞儿确确实实是逃走了,若是小弟说了假话,叫小弟祖宗十八代都不得好死。”
众人都道:“你且别忙着赌咒发誓,你且说说她到底是如何逃走的,你发这誓言却有何用?你祖宗十八代早就死完死绝了,好死坏死都已不相干。”
那姓廖的道:“还不是江大哥,平时倒看他不出,竟这么好色,见那女子美貌,就想享那温柔之福,他以为反正点了穴道,也不要紧,便解了她的绑缚,谁知这女子武功恁的高强,竟暗暗的已经冲破了穴道,却仍是不动声色,待得绳索一松,一掌便打得他翻了好几个跟斗,跟着一剑便刺了他个透明窟隆,兄弟若不是见机得快,这时只怕也已经死在她手里。”说时,似乎仍犹有余悸。
众人听了,都是将信将疑,那侯大哥道:“老廖你这话说得不尽不实,若说你贪花好色,那我侯老大倒还相信,若说江大哥会如此急色,我可有点不太相信。”
那姓廖的笑道:“侯老大,人不可貌相,我平时是有点好色,但我还知道轻重。若是我急色,现在死的就是我,可不是老江了。不信你去客栈中看,只怕他的尸首还在那里呢。”
侯老大道:“估且便先信了你。现在正办正事,又去看什么了?算咱们倒霉,这件事让仇公公知道,只怕大家都有不是。”
那姓廖的道:“算这妞儿走运,若不是江大哥如此,只怕她插翅也难飞。”
那侯老大道:“什么走运?她这是倒霉,她若不逃走,日后若成了仇公公的爱妾,多少荣华享受不尽呢。”
一个笑道:“那倒也是,只是这么漂亮的妞儿,若嫁给仇公公,夜里寂寞,心痒难挠起来,只怕也不好过。”
众人都嘻嘻而笑,似乎想到了什么极为有趣的事。林洁见他们作贱自己,心中大怒,若不是要看他们到底耍什么阴谋诡计,当下就出去杀了他们。心想,且让你们再活得一时,待会,哼,哼,不杀了你们,本姑娘誓不为人。”
就在此时,前面传来马蹄之声,侯老大道:“点子来了,咱们快快藏起来。”
林洁凝神看去,见来人书生打扮,丰神俊郎,却是元稹,大吃一惊,心想他如何到了这里?天幸让我撞见,否则你今日只怕要倒霉。眼见有四个人手扯大网以待,只等元稹自投罗网,林洁待得元稹走近,那执网四人正要动手,林洁从怀中摸出银针,飞射而出,那四人已经中针,扑地滚落,那网便撒不出去。侯老大不明所以,见执网之人已经受伤,心知中了暗算,此时无暇多想,轻声喝道:“大家一起上。”纵身而出,把元稹团团围住。
林洁见元稹敌不住,当即飞身而出,杀了数人,救了元稹。当下把前后经过叙说了一遍,只是那些人的污言秽语自然隐过不提。
元稹听说又是仇士良,心想这仇士良如此奸恶,竟把自己当作眼中钉肉中刺,不除不快了。心中愤怒,就想回到长安去报仇,但想到他武功高强,党羽众多,自己这一去,不过是自投死路而已,心想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我便忍得这一时之气却又如何?日后若有机缘,建立一翻功业,不愁没有报仇的机会。
当下强忍怒气,问林洁道:“林姑娘现在到哪里去?”
林洁道:“我回长安找吴大哥去。”
元稹道:“现在天已经黑了,你何不便回到小镇上宿一宵,明日再去?”
林洁道:“我还是今晚便去吧。”心想早一刻见到吴大哥,让他早一刻放心,这时他不知有多么焦急呢。问道:“元大哥,你却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