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公子道:“这样罢,我出三十两银子,你把她卖给我如何?”
老鸨心中一喜,但心中一转念:看来这韩公子是喜欢上这泼辣娘们了,那就不能便宜了他,三十两银子,就想买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哼,你打得好算盘!笑道:“卖给你?咱们送春楼只有买人的,可从来没卖过人,何况这姑娘虽然脾气差点,但长得有若天仙,脾气可以改,相貌那可是天生的,勉强不来,将来定能成为我们送春楼的金字招牌,所以韩公子,这……”一副为难的样子。
韩公子笑道:“哦?既是这样,那就算了吧,君子不夺人所好,我可不会强压于你。”
老鸨心中咯噔一声,心想糟了,谁知他竟一句多话也不说,这种扎手的刺头儿我留着干什么?笑道:“这么漂亮的美人儿,公子当真不想要吗?”
吴兰芝听了二人对答,早已经怒发如狂,破口大骂:“你们识相的,快快放了本姑娘,少在这里放臭屁。哼,什么三两银子,三十两银子!我又不是猪狗鸡鸭,又不是东西物品,本姑娘可是人!谁许你们卖来卖去了?别说你们,就是我爹妈也没资格卖我!现在我落在了你们手里,哼,总有一天我得自由,到时叫你们知道本姑娘的厉害!”
韩公子看着吴兰芝,笑道:“小姑娘,本公子可是一番好意,我买了你去给我做小老婆,从此离开这种下贱的地方,做人上人,天天锦衣玉食,日日呼奴唤婢,岂不美哉?难道你倒愿意留在这种地方,让千人欺万人骑吗?”
吴兰芝大怒,可是想想自己如今处境,又委屈得直想哭,她甚是好强要胜,上唇紧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对着老鸨骂道:“识相的便快快入了我,若是我家人找上门来,哼哼,一把火烧了你这乌烟瘴气的鬼楼,把你碎尸万断。”
老鸨啧啧连声:“哎哟,好大的口气,好嚣张的气焰!看你也许倒像出身大户人家的小姐,凭你是谁,难道还斗得过老娘?你且说说你是谁的女儿?你胡吹大气,我倒要看看你爹爹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难不成他还是坐镇一方的节度使?手握重兵的大都督不成?”
吴兰芝道:“不错。我爹爹正是节度使。”
老鸨听了,不禁哈哈大笑,指着她道:“韩公子你听,竟有这么不知羞耻的女子,你若是节度使的女儿,那我就是皇帝的女儿,是公主娘娘了,哈哈,哈哈。”
吴兰芝喝道:“有什么好笑的?我爹爹吴少诚乃是淮西节度使,哼,只要他知道我在这里,手提一旅之师,立时便把你这送春楼踏为平地!”
那韩公子和老鸨听她说出吴少诚的名字,都是一怔,韩公子道:“你真是吴少诚的女儿?”
吴兰芝道:“不错,我难道还会冒认父亲吗?你们识相的,就快快放了我!”
韩公子叹道:“这真叫落难的凤凰不如鸡了,难怪这种地方竟有你这样的女子,又难怪你这样的女子竟会落到这种境地。”
老鸨笑道:“原来是你是吴少诚的女儿,哼,若是前些日子,吴少诚的名字自然足以吓倒人,可是现在,哈哈,你还盼着他来救你,做梦去吧,除非他变了鬼来救你!”
吴兰芝喝道:“臭老鸨婆,你说什么?你竟敢侮及家父,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老鸨道:“我侮他了怎么样?你能奈我何?难道还把我**来咬一口吗?实话告诉你,那吴少诚早见阎王去了,你还在这里轻狂什么?”
吴兰芝只气得嘴唇都青了,喝道:“你胡说,我爹好好的,他怎么会死?”
韩公子叹道:“你爹确是死了,吴姑娘,你盼着你爹来救你,那是不能够了,你还是跟了我去罢,包你和以前一般享尽荣华富贵。免得在这里望眼欲穿。”
吴兰芝怒道:“你休想!我还有个哥哥,他定然会来救我的。你们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韩公子道:“你说的是吴元庆吗?只可惜他也死了,你现在唯一的救星,除了本公子,只怕再找不到第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