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琪压抑住自己心里的情绪,眉目间有着几分讨好:“妈,妹妹今晚的礼服就劳您费心了,佳琪在这里替妹妹谢谢您。”
沈佳宁心里冷笑,沈佳琪果然就是沈佳琪无论是在什么时候都在做着维护妹妹的一面,上辈子连父亲沈文阳都在不断的被她骗了,不是沈家的亲生女儿也就罢了,还做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来,这一点,沈佳琪倒是和李婉颜有着万分的相像,不过是相貌不同罢,论起狠心和手段都能够来拿做比较。
秦煦带着可掬的笑容,显得更加雍容端庄,对着沈佳宁一瞥一笑道:“孩子这十几年你受苦了,母亲这里有块项链,你过来。”
说话间,秦煦的眼神里划过一丝阴冷,若非沈佳宁了解,是绝对看不出来,为了能够演技充分,沈佳宁装作孝顺的样子过去,秦煦拿过茶几上的小礼盒递上佳宁的手里,沈佳琪皱眉:“妈妈,这……不是给三妹的吗?”这话……沈佳宁的嘴角勾起笑意,她这是想要自己难堪无法收场,更衬得出她这个做姐姐的善解人意,宽容大方。秦煦的眼睛扫过众人的眼神,立刻反应过来:“三妹又怎么了,佳宁也是我的女儿,佳琪,你这句话就不对了,下次不许这么说!”说完还特意握住了佳宁的掌心。
沈佳琪的美目抬起,长长的黑发如瀑,宛若天上的仙人般的样貌让在场的人瞬间都逊了色,人群里有的羡慕,有的则是一脸的厌恶,她慢慢地从口中吐出:“妈,佳琪错了,这就领妹妹去房间了。”
二人告别众人一同去了房间,到房间后,沈佳琪就以忙的借口,而走了,临走时还吩咐了照顾沈佳宁的保姆将自己送来的那些衣服通通摆进衣柜里去,而佳宁,却在一旁悠闲的喝起了茶叶,过了很久,佳宁抬起冰冷的眸子,叫那位保姆过来。
一边喝着茶叶一边抬起左边的玉手,不紧不急地慢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呢?”保姆带着丝丝笑意,对着沈佳宁远远说:“我叫沈荷香,是太太雇来侍候二小姐的日常起居的,小姐若有什么不懂尽管问我好了!”
沈佳宁露出一个甜美的招牌笑容,表现出原来如此的神情,径直走过床边,看到衣柜里边刚刚沈佳琪吩咐挂上去的衣服,不免有些奇怪。走近一看,摸了摸衣柜内一件粉色的礼服,眉头有些紧锁,这衣服的质量不错,是艾格品牌衣品,从设计还是到缝制,都是极其精细,可再精细的衣服,也难免有了破绽,这种衣服看起来已是被熨斗熨了几次,是有人穿过的。普通人是万万看不出来的,若非是自己前生在市场上销售过这些衣物,恐怕现如今已被沈佳琪瞒天过海了,她两颊的梨涡越来越深,仿若那刚绽放的莲花般纯洁无暇,心里起了主意,仔细地抚摸着衣服,笑得深冷:“荷香,用剪刀把衣柜里的衣服全部都给我剪了扔垃圾桶,如果有人问起来就说是我喝咖啡的时候不小心弄脏了衣服,谢谢了大姐的一番美意,我万万承受不起。”
过了许久,沈荷香才匆匆过来将衣柜里的衣物全部拿了出来,一件又一件地减掉,每每剪完一件,佳宁心里的爽意都上了九天云霄。
细细想来,这沈佳琪果然是不好对付的主,她今日才初回沈家,她就拿了一柜子的旧衣服给沈佳宁,好让沈佳宁出门的时候让人嘲笑是农村来的,前生的自己,一出门就被许多豪门世家的小姐嘲笑自己是农村来的,现在想来,这功劳……呵,还真是多亏了沈佳琪才是如此的。
沈佳宁前脚剪完衣物扔进了垃圾桶,房间门外就传来了阵阵敲门声,荷香去开了门,才知是穆管家送来了一大堆的衣服和今晚穿的礼服,沈佳宁望着堆得像一座大山的衣服叹了口气,才尴尬地拆了一个又一个的包装,穿完礼服后,佳宁深深一笑,冰冷的脸上出了从未出现的阴冷,而后,拍门下楼离开房间。
沈佳琪帮父亲沈文阳处理了大堆的公务完后,一人走向家里的后院,穆管家隔着桦木看去,只看到斑驳的灯光下站着个中年的男人,让人分辨不出他到底是何人,佳琪美丽的脸蛋上带着不同寻常人的冷气,与平时大家所见到的她,有着万分的天镶之别,过了一会儿,她才停住了自己高跟鞋的声音,氤氲的雾气中,只能听见她说话的情绪:“怎么样?昨天你有没有让沈佳宁去管爸爸为她办的宴席啊?”
穆管家心里吓了一跳,过了几秒钟才迟钝的反应过来,有些支支吾吾:“对不起,大小姐,我办事不利,二小姐一眼看穿了我的心思,而且,还怒斥了我一顿。”
沈佳琪本来落落大方的面目,此时竟显得狼狈万分,如同一个发怒的野猫般喝道:“怒斥?你当了这么多年的管家居然被一个十六岁的黄毛丫头怒斥,我平时留你有什么用?”穆管家紧握住手中的拳头,咬牙咬字:“大小姐,我来沈家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既然如此,那我就告退了。”
佳琪本来发怒的情绪,听到穆管家这么说,火势顿时压了下来,虽然现在自己在家里地位不错,而且是三个姐妹中最大的,但终归她是个从外面被抱养来的女儿,自然是比不得沈佳宁和沈佳雯,如果再不笼络好人缘关系,到了关键时刻,谁又肯为自己卖命?
想了大概半分钟左右,沈佳琪耐心道:“穆管家,我方才失礼了,如有冒犯之处还请原谅,可有些事情我不得不跟你说,如今,沈佳雯虽还未海归,但在我们眼前的沈佳宁依然势力不小,稍不小心就会被她害得半死,早前我就听说,在高中那里,欧阳氏和李氏双双栽在了她的手上,您在沈家做管家做了将近二十多年的时间,就只甘心于做管家吗?难道你不想去集团做更好的工作,再不吃这份苦力?也许,我说这句话,你不敢相信,我也没有十足的信心,赢了沈佳宁栽掉秦煦,我才能在沈氏集团立足,你也才能有安身之处,如今权宜之计,唯有用咋办的前程去做拼搏了,好了,我去参加宴席了,你考虑好了,再私下找我,沈佳琪随时恭候。”她退了几步,有些踉跄,转身消失在那雾气当中,没了身影,穆管家的心里竟起了许些私心,沈佳琪说得没错,他来沈家的二十多年里,吃尽了苦头,一开始时,还处处要看沈家人的脸色行事,尽管他做事如何尽心尽力,但沈文阳却没有半点要让他去集团工作的意思,留着他在这里自生自灭,这几年来,沈家的女儿都长大了,夺总裁之位的斗争这是必不可少的事实,即使将来那位得了总裁之位的女儿不做总裁,那位女婿,也得要继承沈家的产业,与其在这里与世无争,倒不如拿自个的前程来搏一搏好点的前程,养家糊口,让老婆不再吃了上顿没有下顿。
夜色之中,他苦笑了良久,轻声地向沈佳琪远去的背影缓缓跪下,磕了三个响亮的响头,这三个响头如同敲在他的心上般,让他隐隐发痛。沈佳宁看着天上漆黑的夜色,没有半点星星和月亮,心里生起了一股惆怅的情绪,令她隐约不安,到酒店宴席中央的时候,才看到父亲沈文阳瘦弱的背影,此刻,她穿着一双白色的恨天高和黄色的礼服裙,头发微微作卷,显得她面容高贵清冷,站在红毯里,向沈文阳的方向走去,没有半丝般毫农村村姑的模样,让在场的人心里微微赞叹,这位在农村生长的小姑娘,容貌虽没有沈佳琪宛若仙人妩媚的气质,也没有沈佳雯小家碧玉的样貌,但那张冰冷高贵的容貌和两颊的梨涡,十六岁,却已有了成年人的气场,让人只觉暗道,她,沈佳宁,就是这里的女王。
沈佳琪看到沈佳宁今日如此打扮,心里竟生起了嫉妒之心,却也不敢在这么多人的面前造次,过去轻轻挽住沈佳宁的左手,让在场的父亲认为她们,姐妹情深。沈佳宁过去举起桌子上的高脚杯,雍容地向父亲致敬,又仰头喝下了半杯的红酒,开口道:“这一杯,是佳宁向爸爸致敬,这么多年来,女儿让父亲操心两鬓都有了白发,佳宁在这里说声谢谢爸爸。”
说罢,她又拿起另外一杯酒,瞬时,仰头喝下:“这一杯,是佳宁向爸爸道歉,女儿不孝,这些年来没能像大姐一样在您身边陪着您聊聊家常,佳宁在这里说声对不起爸爸,女儿不孝。”
她正想拿起第三杯,却被沈文阳给活活制止住了,沈文阳眼角边的鱼尾纹比十几年前多了很多,眼睛湿润:“孩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爸爸盼你,盼得两鬓都白了,今年,你终于能够回来了,爸高兴,所以开了个宴席,大家,都尽管吃喝吧,这些我沈氏集团的总裁都包了。”
众人应了三声好,才都落座喝酒吃饭,沈佳宁要拿筷子吃饭的时候,竟有一人的声音道:“祝沈总的二千金以后前程锦绣,许某之前都有得罪令千金,还请沈总原谅。”沈佳宁顺着视线望去,便看见了一桌靠在窗户旁边的许羽在角落里提高脚杯饮酒,这人?怎会在这里?她冰冷的目光带了些挑衅,让人无法看透。今日,沈文阳在这里设宴席共有百桌,各界艺人名流名媛以及总裁千金都在,场面十分热闹,却让佳宁十分厌恶这种气氛,饭吃到半,就告别了父亲,独自一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