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穆管家走后,秦煦的眼里划过一丝阴冷,看来这个沈佳琪也不过是一个不中用的绣花枕头罢了,自己悉心教导了她这么多年还是没有一点点改变,一点小事就闹得鸡飞狗跳,一个女人如果连这点容忍之心斗没有的话,何必还要死厚脸皮的活在世上?
说来说去,都是沈佳宁搞的鬼,如若当初她不让沈佳宁回来,沈家也许还能够平静些,事到如今,也没有任何办法,秦煦在心里一直要告诉自己,一定不能容忍下去,一定要跟沈佳宁斗下去,她就不信了,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还能厉害到何种程度?一张纸老虎,一吹即破罢了。
沈佳琪咬了咬薄唇,满脸满心的不服气,长而卷翘的睫毛的眼底下,皆是怒火,好像是恨不得找个发泄的东西,来满足她的气愤,她从小得到的太多太多,想要得到什么,父亲便宠溺的给她什么,从来没有分毫亏待过她,以至于她现在对所有比她差的人,都是心高气傲的态度,农村支教?好,沈佳宁,你真是会体谅我这个姐姐。
沈佳宁假装睡了很久,才醒来,前世的记忆以及斑驳的过往,如同昨日般历历在目,看来秦煦是不吃苦头,不长教训,她本想把沈佳琪打击后,给秦煦一个天大的警告,没有想到,她还是如此不自量力,更不长记性,明知自己是个涅槃重生炽热的热火,却非要拼死拼活的飞蛾扑火。
一个人,无论她有多大的能耐,都有一个软肋和害怕的东西,经过前世今生,她太了解自己这个继母接下来要做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既然,她不想要平平静静的生活,那她沈佳宁今日就送给她一份大礼物。
她约莫想了许久,才缓缓走下病床而来,打开病房的窗户,轻轻地拿起剪刀,把病房里的郁金香剪下,花瓣纷纷落下六楼,随风飘荡,好一场花雨,落得触目惊心,郁金香是种有毒的花,而自己才刚刚身体不好,秦煦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下此毒手,过了那么久,想不到秦煦害人的方法,还是如此幼稚可笑,幸好沈佳宁早就有所防备,要不然,又要栽死在了秦煦的手上。
夜幕降临,一场大雨倾盆落下,滴滴答答的落在窗户外的铁皮上,声音听久了,就会声声入耳,觉得格外的好听,沈佳宁的手指不停地重复着一个动作,伸手,合手,伸手,合手。
良久,她的十指合在一起,才想到了前几天的一些秦煦的行动细节,回沈家的这段时间,她无时无刻不在观察着每个人的动向,生活细节,甚至跟沈父说话的时候,都时常在察言观色,恐有一丝不慎,就会露出自己做事的破绽,所以,她至今在背后做了这么多的动作,沈文阳才这么的毫不知情。
前几天,沈文阳带了几个老朋友到家中尝来自澳大利亚的新酒,当时,沈佳宁和沈佳琪皆已在场,而秦煦整整迟到了一个小时才从外面赶来,回来时,整个人的脸色沉沉的,高跟鞋的走路声格外瘆人,看见丈夫沈文阳在那里,她阴沉的脸色立即化作灿烂的笑脸,边跟朋友们打招呼,边坐下去问沈佳宁近来在沈家过得可还习惯,佳宁为了父亲的颜面一一应声过去,还时刻问她的身体状况,席间,秦煦看沈佳琪的眼色很不一样,沈佳琪不注意,反而还跟父亲的朋友喝酒喝得正是欢乐。
吃饭过后,沈佳宁打发走所有的人,自己一人到沈佳琪的房间主动去找沈佳琪说闲话聊天,沈佳琪见到自己的反常,神情有些愣怔,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心平气和的和佳宁聊家常话,沈佳琪一般都会有一个习惯,那便是跟人聊天聊到开心时,喜欢去厨房倒咖啡给人喝。
佳宁借着她这个习惯的点子,走了一圈佳琪的房间,发现房间衣柜的后面,有过烧纸的痕迹,残留的纸条也已被人推到了墙角,如果不仔细观察,还真是能够蒙混过关,沈佳宁为了解开心里的谜团,便蹲下瞧了瞧床底,没有什么东西,佳宁无意间摸到床柜的木质,心里扑扑直跳。
看了很久,她才明白,这种木头只能在乡下的树林有,前世,她跟一位朋友玩的很好,他是做木材生意的,佳宁缺少木质材料做桌子或者家用的东西,经常去哪个朋友家里看,对这种也算是比较了解,沈佳琪床柜的木材有一股奇异的香味,令人沉醉,但若闻得久了,便会昏睡。
长此下去,人便会失去五识,再然后,就会犯晕发展成癌症,其实木的本身并没有毒,而是卖家为了能够卖的好价钱,加了一种叫做胶的东西,胶是从南方的木材里取出来的,胶里掺和了毒物质笨,虽不致命,但也会害人到底,成为慢性毒,能够用这般细致的心思来害人的,整个沈家,独有秦煦一人了。
平时,秦煦着实重视沈佳琪,但也抵不过亲生女沈佳雯,她重视佳琪,也是为了能把她当做棋子利用,既不用费心,又信得过,沈佳琪如今所做的一切,不过是给沈佳雯的人生做一个傀儡的铺脚石,像是,像是前生的自己般可笑。
当然,她不会和沈佳琪结为同盟的,因为她很了解她的性子,一旦认定了要合作的人就不会轻易改变,假若,即使她真的和自己结为同盟,恐怕会是人在她这边,心却在秦煦那里,狗熊改不了吃肉。
正是如此,沈佳宁才不会留个全心给她,信不过的人,永远信不过,这次,她仅仅是利用她而已,她这个虚假的姐妹还有可用的地方,自己这么堂而皇之的让她走,未免太对不住她,沈佳宁要步步经营这些计划,就要踏着这些人的前程走过去,才能成事,要打击秦煦,就必须利用她身边的人,打击她,让她秦家的势力大减,这样对自己和弟弟的未来,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