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宁定了定自己的神情,苦笑地转过身子,一个高大的男子拦在他的前面,佳宁冰冷得脸上闪过一丝冷笑:“你们果然是真的来了,看来我算得没错,秦家的人我最为清楚。”
那人的脸上十分阴冷,佳宁随手一挥将手中的小刀挥向男子,本以为男子会轻易的中伤却实则是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容易躲过沈佳宁,佳宁心中一怔,这般身手最少也练了五年了按照自己现在的能力,定会死在他的手下,她冷下脸色,渐渐后退,身后竟是深得不见底的悬崖,如今看来秦家的人比许羽聪明,比许羽还要会耍手段。
想想也是没错的,许羽常常花天酒地,对女人的美色颇为动心,更何况他见到了年轻漂亮的沈佳雯呢,不过,她沈佳宁都救了李氏,想来许羽也是一个知道规矩的人,前世沈佳雯比今生回国还要晚了几年,相貌虽是比不上明眸皓齿,美艳动人的沈佳琪,却是个清秀得不像话的女孩子,那种清秀并不是平常人所说的那种清秀,是清得彻底,秀得别致,平常的女子自然是比不得沈佳雯,沈佳雯和沈佳琪有多么讨人喜欢,沈佳宁便是有多么的被人嫌恶,三个姐妹,一个明艳动人,一个秀得精致,而佳宁呢?
沈佳宁每每想到这里都觉得自己非常的可笑,佳宁看起来虽然长得不差她们,眼睛和脸蛋实在是太冰冷,在外人看来,别人都觉得她不平易近人,可她偏偏是个外表清冷,内心热情的人,直到——直到后来,所有的人都利用她,背叛她,连她最爱,最信任的男人也不顾一切抛弃了她,去跟她那个一直被她尊重看做是世上唯一亲人的姐姐。
沈佳宁迎着激烈的大风,脸被刮得生疼,男人的身后有五辆大车追随而来,沈佳宁自知自己的能力,现在退,已是无路可退,逃,也是难逃一死,她不怕死,沈佳宁已经是死了一次的人,她又有什么怕的呢,哪怕是死,她也要让这些人付出代价,沈佳宁的嘴角划过笑意,转身想跳进悬崖,一人用枪射中了她的背部,佳宁眼前一黑,电光火石的大脑里再想不出什么,直直地像飞鸟般落下了悬崖。
沈瑜熙处理好伤口后,不顾所有人的阻拦,开车到了沈佳宁之前目送他离开的地方,一群黑衣人,齐齐上车而去,完全没有注意到沈瑜熙的到来,他急忙的跑到悬崖上,一滩红血在地上,瑜熙的身后来了一中年的男子淡雅的声音很是冷静深沉:“瑜熙,她已经死了!!”
沈瑜熙漆黑的眼睛外眼皮不断跳动,脉搏特别活跃,他的脑子里闪过一种直觉,沈佳宁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死了的,她就算舍得放下这世上的一切,也定然舍不得那份当年的仇恨,仇恨未报仇雪恨一日,沈佳宁就还活一日,他从淡淡地,一字一顿道:“不管她死,还是不死,最关键的是无论她死还是活着,我都要见到了才满意,你,带人,去找她!!”
男子不解地抬头看着沈瑜熙,却未曾想,沈瑜熙的脸上挂着从未有过的坚毅,他知道,一旦是沈瑜熙认定了的事情,怎样都改变不了,男子一声不吭的起身带人摸着小路,去找沈佳宁,这山路可不是一般的山路,悬崖峭壁,稍微一步小心就会命都会没了,沈瑜熙那双漂亮幽深的眼睛看悬崖下,流水潺潺的河流,硬是压抑住心里的那份恐高症,一忐一忑地小心翼翼行路。
沈佳宁本以为自己就这么死了,太阳穴十分疼痛,口干舌燥地嘴唇本能地抽了抽嘴角,眼前模糊得有些恐怖,一带着茧子的细手往她手里递过一瓶矿泉水的瓶子:“沈小姐,这个水是河水,我不能带那么多东西过来,希望,你不要嫌弃,还有你后背受了伤,视力受到了一定的影响,你不要随便乱动才好,等过了这几天,围杀的人离开后,我再带你离开。”
沈佳宁眼睛虽是看不清楚,可心里却是明亮得很,这么清冷艳丽的声音除了锦苑,再无他人,她没有想到,锦苑会违背欧阳恒的命令出医院来救自己,秦家如此想要自己的性命,理由已经是非常明确了:“锦苑?其实你不必这样拼着命来救我的。”
锦苑冷艳的眸子微微抬起,红唇冷冷勾起笑意:“我救你不过是为了想要许氏的性命,毕竟你死了我讨不到的好处多的是,何况秦家虎视眈眈,我总不能让你平白无故死了,就当是偿还了你救我的那份恩情吧,我这人最不想欠别人什么东西。”说罢,她冷眼的眼睛里有着不同的哀恸,她都已是心死,何必要活得这么苟延残喘,与其看着许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倒不如看着他比自己痛苦。
沈佳宁没有说话,掩住后背的伤口:“我了解你的性子,你说这句话定是违心话,可是这是悬崖,你是如何救我的?”
锦苑抿着嘴角的苦笑,眼色显露出惊讶的神情:“其实也是你命大,从那么大的悬崖上掉下去,却还是安然无恙的挂在山腰一个山洞口的松树上,我冒着危险,将挂在树上的你,救进了这个山洞里面,当时你奄奄一息,我没有办法,救用了俗法子将你救醒,秦家派的人手仍然还在山上,我猜,他们是担心你还没有死绝,要见到尸首才肯离开,但他们的想法,恐又是大错特错了,我身手虽是练了这么多年,可终究是打不过那么多人的,起初我是从山下摸到了山腰,合着眼睛休息半个小时多,你就从天上华丽丽地掉了下来,唉,幸好这里有颗松树,要不然,咱俩都得死在这些人的手下,你调查的案子欧阳总已经找到证据了,你这段时间,只管对秦家动手,不会有任何人发现,即使是发现……他们也未必逃脱得了我们的手下。秦良聪明归聪明,可他却把心思放在了害人的法子上,一个男人如此,也真是无事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