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1发生了,造成了巨大的伤亡和海量的经济损失,美国哀嚎遍野全军备战,但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不管前途多么暗淡,只要还有希望那么一切就可以继续。
整个美国最先走出悲痛和恐惧的是华人,整个美国最勤奋的没有之一的华人。
看着眼前那与平常的街口完全不同的矗立着一座红砖绿瓦的飞檐走拱的街口和高大的牌坊上那入木三分的唐人街三字,格蕾丝不由得感慨良多。唐人街中不像是之前的街道上那样毫无人烟,而是人头攒动,熟悉的黄皮肤和黑头发在街道中流动着,让格蕾丝感到一种久别故土后重归故里的亲切感。
詹斯回来的时候才是早上九点,格蕾丝不打算直接回基地,詹斯也乐得休息一下,两人一拍即合决定去唐人街逛街吃饭。
两人都是刚吃完早饭不久,虽说再吃一顿没有问题但终归觉得有些别扭。可是到了唐人街却不吃中餐实在是一种巨大的遗憾,格蕾丝想了想决定带詹斯去吃点中式点心。
当格蕾丝还是宋峥的时候曾经到曼哈顿的唐人街来过一次,那一次时间紧,没来得及考察唐人街的饮食是否地道。回到国内通过网络发现国外的中餐特别是美国的中餐大多都变了味道,这让格蕾丝对能不能带詹斯吃到正宗的中式点心感到很没底。
“总之,走一步算一步吧!”格蕾丝在前面走着,有些自暴自弃的用中文轻声嘟囔到。
“格蕾丝,你会中文?”后面的詹斯的耳朵果然不是一般的灵敏,在入口嘈杂的车声人声的干扰下仍能听清楚格蕾丝的话,不过更让格蕾丝惊讶的事情在于詹斯是用标准的普通话问的。
“你也会?”中文是象形文字演化而来,和欧洲的字符文字走的根本不是一条线路,美国人学起来虽然不会像是学梵文一样困难但也差不了多少。宋峥曾经的英语外教学了3年普通话,最后的汉语水平也仅仅限于日常交流还带着口音,一看新闻联播就听不懂的地步。
詹斯一口流利的标准普通话让格蕾丝一下子来了兴趣。
“当然,我如果不会汉语怎么对得起我的语言津贴。卡文迪许,你的汉语水平怎么样?能进行正常交际吗?”也不知为什么,詹斯似乎对格蕾丝会说汉语这件事情很关注,而且这一句他也是用汉语问的。
“没有问题。”对于这一点,格蕾丝很有自信。
“那么一会儿就用汉语沟通吧。”詹斯直接做出了决定,“对于中餐我比较喜欢一道叫柠檬鸡丁的菜,很爽口,比较符合我的味觉习惯,你知道在哪里能吃到吗?”一谈到吃中餐,詹斯的眼中立刻闪烁起了热切的神色。格蕾丝很高兴见到中餐广受各国人民喜爱,但詹斯说出的菜名却让她有些无奈。
“柠檬鸡丁?詹斯,你去的真是中餐馆吗?”格蕾丝翻了翻眼睛。
“当然,至少他们的招牌上是这样写的。”詹斯耸了耸肩,“有什么不对吗?”
“听我说,詹斯,真正的中餐,即便是在唐人街也没几家,因为绝大多数食物从一个地方来到另一个地方都会本土化,不是每家全球连锁餐饮机构都能如麦当劳一样保持味道,想要吃到原汁原味的中餐几乎是不可能的。”格蕾丝竖着手指摇晃着说,同时在心里补了一句:至少08年的风评如此。
“所以,卡文迪许,你有什么推荐的餐馆或者菜吗?纽约是你的主场。”看着眼前倒着走的格蕾丝,詹斯一脸微笑的说着。
“别急,看看附近中餐厅有什么,也许能找到一两款正宗的小吃什么的。”格蕾丝继续倒着走,她敏锐的战场直觉帮助她连续避开了两个灯杆。
“那么,就交给你了,格蕾丝小姐!”两人相视一笑,清晨的不愉快在此刻烟消云散。
最终格蕾丝还是找到了一家比较正宗的中餐厅,带着詹斯尝试了一下烧麦、小笼包和绿豆糕,之所以说是比较正宗是因为格蕾丝还是第一次吃到装着奶油的烧麦。不过话说回来,绿豆糕还是做得不错。
两人坐在孔子广场的长椅上,一边吃詹斯一边问格蕾丝问题,大多关于中国的儒家文化,讨论的最多的是孔子的仁义思想。
“你觉得什么是仁呢?格蕾丝?”詹斯一脸微笑的看着格蕾丝。
“仁,”格蕾丝抓了抓柔顺的头发,“在我看来,仁就是有底线的宽容,它不是上帝说的‘爱你的敌人’,而是包容一切愿意包容他人或者有限度的容忍他人的人。”
“那么义呢?”听了格蕾丝的回答,詹斯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义?”抱着绿豆糕小口咀嚼着的格蕾丝有些皱眉,义的定义太广泛了,“应该是忠诚和正直吧。”一脸纠结的她有些不确定。一瞬间,格蕾丝觉得曾经教了自己三年语文的田爷恐怕会撕破时空壁把自己暴揍一顿。
“我们不聊这个问题了,”詹斯拍了拍膝盖上莫须有的灰尘站了起来,“格蕾丝,观察一下6点钟方向,似乎有人有麻烦了。”
坐在地上正捧着绿豆糕小口咀嚼的格蕾丝转过头,只见几个飞车党混混正追着三个女孩向前跑,那三个女孩大约15、6岁的年纪,即便隔着十几米也能看得出她们长得很漂亮。看样子后面追赶的飞车党恐怕不怀好意。
周围的华人大都已经开始打911,也有人向着飞车党追过去然而终究跑得不够快。但是如果等警察进来抓住人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所以,”格蕾丝把剩下了半块绿豆糕小心的装起来,如果运气不好,这就是她的午餐了。随即打开了七倍反应速度和三倍身体速度,“我们上吧,詹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