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的流通硬币有两多
我和老伴常去超市买菜买面包,因此总要和硬币打交道。我忽然想起带两套德国硬币作为纪念。德国硬币分为:一欧分、二欧分、五欧分、十欧分、二十欧分、五十欧分;一欧元、二欧元。其中没有毛(角)的概念,但我们仍习惯地称十欧分、二十欧分、五十欧分为一毛、两毛、五毛。两天以内便凑够了两套八个品种。但奇怪的问题出来了:两套八个品种应该是2×8=16枚,而实际上是18枚。原来一元的硬币有两种:正面都是阿拉伯数字“1”,背景图案完全一致;背面却不相同:一个是展翅鹰,一个是人头像。
我问女儿这是怎么回事,她说:“‘德国的硬币’和‘在德国流通的硬币’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我恍然大悟。她接着说:“德国的硬币的确只有八个品种,但德国硬币只是欧元的一小部分;每个欧元区国家,例如法国、意大利也各有自己的八枚硬币。所谓硬币欧元,即欧盟中16个国家的货币。区内各国硬币正面图案相同,称为“共同面”,这样,在欧元区各国便于流通;背面的图案不同,这是代表不同国家的不同形象。例如,同是一元面值的德国和西班牙硬币,一个背面是展翅鹰,一个是人头像——展翅鹰是联邦德国的形象,人头像是西班牙当代国王头像。”话说到此,她顺手把两枚二欧元硬币翻过来一看,说:“你瞧,这两枚都不是德国的硬币:一个背面是荷兰当代女王头像,一个是奥地利诺贝尔奖获得者某女士的头像。”最后她说:“与硬币的情况不同,纸币的背面没有不同国家的不同标志。”
我们想,短时间内要积攒16国家成系列的8枚硬币,即8×16=128枚硬币是很困难的,所以只好维持现存的那18枚硬币,反正我们也不是专业集币者。
以上说的是德国流通的硬币多。
硬币、纸币,都是货币。提起货币又使我想起来周恩来总理的一件传闻。有一西方记者问周总理:“您是国家总理,您能说出中国有多少钱吗?”回答这个问题有两难;一、作为一个大国总理要报出准确数字难,二、如实相告难(不适合)。但不回答或用简单方式回绝又有失外交家的风度。周总理莞尔一笑,反问:“你真的想要知道确切数字吗?”“是”“那我告诉你,确切的数字是十八元八角八分。”原来周总理用逻辑上偷换概念的手法和这位记者开了个玩笑。他的这一急智幽默巧妙地摆脱了对方的刁难。当时,中国的货币分为:十元、五元、二元、一元,五角、两角、一角,五分、二分、一分,共十种,十种相加正好是十八元八角八分。
如今,在中国,手持硬币上街购物,商家不敢说不要,但是很不欢迎。商家找给顾主时,顾主可以气壮地说不要,虽然理不直,否则他以不买相威胁。中国人使用钱夹的人不很多,大部分人把钱放在上衣的口袋里。如若给里边放硬币,脱衣时很容易掉出来。再加上物价攀高,低面值的硬币不被人们视重。总而言之,硬币的实际流通量不大,有时还不够通畅。有人在银行受到冷遇,作为报复,他拿一堆硬币去储蓄,银行不敢拒绝,但数起来确实费时费事。
在德国却是另外一番情况——硬币用途多多,谁也离不开它。上街购物总离不开和硬币打交道。临时乘坐公交车,几乎全用的是硬币购票。即使乘坐火车,如若距离不远,可向自动售票机投放硬币而得到车票,非常方便。这里要特别介绍一下在超市购物时取小推车的情况。很多小推车纵向套锁在一起,你要取出一辆小车时,必须向套锁处塞进一欧元硬币,以此顶出与另一辆车相连的锁簧,两相分离后便可推走。也许有人会说,在中国超市使用小车一分钱也不花。其实在德国也是无偿使用的——你用完小车后,推往原处,用前一辆车的锁簧再顶出硬币,车又连锁住了,钱仍旧归你自己。应该说这是商家动了一番脑筋,或是能工巧匠为商家设计的。因为顾客为了取回自己的一元硬币(约合人民币十元),必须将小车推放原处,而不会任意停放卸货。这样就用不着设专人管理。
这里硬币用途多,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欧元纸币没有一元、二元币种,而硬币有。德国人的钱夹很厚,但所装的大钞小钞不一定很多,厚的原因是专门有个放硬币的地方。
一分面值的硬币不被人们重视,马路边丢了一个钢镚,过往行人看见了,成年人中鲜有为之弯腰。不过在中国还是有人攒硬币的,用途是作为打麻将的筹码。民间麻将相当普及,一分硬币的需要占一定比重。在德国,也有很多人积攒硬币。原来德国有这样一个习俗:年轻姑娘一分钱(硬币)一分钱地积攒,日积月累,以至很多,用来购买结婚时穿的皮鞋。
以上所述是硬币在德国的用途多。
西安“WC”更名宜缓行
“吃喝拉撒睡”是人们每天生活中的五件事。尿急、便急雅称为“内急”。为了更加强调紧迫难耐之感,还称为“水火之急”。民间有句话——“小鬼催命也不催人拉屎尿尿”。早年陕西人民剧院(?)《西安事变》里,在紧急关头,杨虎城对张学良说:“活人不能让尿憋死……”。总而言之,“拉、撒”是任何人都离不开的事。
刚来德国时我发现在城市里很难找到公厕,觉得是件非常奇怪的事,其实是少所见而多所怪。这里虽然没有或少有独立小建筑物公厕,但面包房、咖啡馆、酒吧、各类饮食店都附设公厕。人们想要“方便”还是非常方便的。此外,较大超市等还设有残疾人厕所。公厕自然男女有别,但行“方便”的人较少的地方,比如小诊所等,那里的小厕所只有一个马桶,像火车上的公厕一样,男女均可使用。
德国公厕的标志仍然是“WC”,这引起了我一番思索。如今(去年吧)西安的“WC”大多已改为Toilette,据说更改的理由是前者很粗俗,后者较文雅。就此我曾问过一个德国人,他不假思索地说,Toilette是个法语词,详细含义还要再查一下词典。英语地区国家更改“WC”也许有它的道理,但西安更改则甚不相宜。公厕主要是为当地人提供的,西安是个开放城市,标上“WC”当然也是必要的。外国游客大多不使用宾馆外的WC,但发生“水火之急”时也难免前往。“WC”简单易记,换成Toilette西安多数人便傻眼了。让少数人感到高雅,而多数人产生困惑,这实在不是一件理智之举。况且“WC”也并不是一个非常粗俗的字眼。“WC”好比“下里巴人”,Toilette好比“阳春白雪”。“阳春白雪”和者寡,故西安的“WC”更名似宜缓行。
现在我们再来做进一步分析。WC是英语缩写词,意为水和小房子,会意为抽水马桶。Toilette是法语词语,含义有亚麻布和女性梳妆台,由梳妆台引申为盥洗室,而盥洗室是厕所的借指。梳妆台和盥洗室自然比有水的房子舒适得多。在德国,火车上的公厕称WC,街道上小餐饮店例的公厕也称WC,在较大超市和较大餐饮店的公厕里,与抽水马桶相配套的,有手纸、洗手池、净手液和烤干装置,此外还有专供为婴儿换尿布的小平台,即便如此,仍称WC。而在西安,很多公厕仅有抽水马桶和小便池,都堂而皇之地注为Toilette。如此名实不符,实在说来是一种浮躁之风气。
有关垃圾的文明
脏土或扔掉的破烂东西叫垃圾。在早,陕西人把脏土或废物叫“恶撒”,我国西南某些地方则叫垃圾。后来“垃圾”被“扶正”,由方言词变成为现代汉语里一个普通的词语了。人们日常生活纳新吐故不断交替,处理垃圾便成了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了,尤其是城市。
2009年8月14日《西安晚报》第五版刊出一条报道。肩题为“西安首次市民公德意识调查显示”,正题为“七成多市民不乱扔垃圾”。无疑,这是西安市民公共道德意识提升的令人高兴的统计数字。
上述报道使我想起了在德国那些日子里关于垃圾的见闻。德国是个发达国家,物质文明程度比较高,与之相对应,精神文明程度也比较高。在那里,每个居民区都有一个地方放着四种不同颜色的垃圾桶或垃圾箱。桶和箱的多少和该区居民户数相关。黑色的垃圾桶用来盛放生活垃圾,绿色的盛放生物垃圾,蓝色的盛放废纸,黄色的盛放废塑料制品。顺便说一下,所谓废纸,包括大量的旧报纸和废弃的书籍杂志。那里没有收破烂的,这些东西只能扔掉。那里没有拾破烂的,当然也就没有人在垃圾箱寻找可以卖钱的废品。此外,在某些路旁还有红、白、绿、棕四种不同颜色另有用途的垃圾桶。红色的垃圾桶盛放废金属,例如铁罐头盒等;白色的、绿色的和棕色的垃圾桶分别盛放相应颜色的玻璃瓶子等。总而言之,德国人把各种不同的垃圾分别投放到八个不同的垃圾箱。分类投放,习以为常,自然而然。我想,德国对垃圾分类如此之细,其目的必然是便于进行不同的处理和尽可能地做到化害为利,变废为宝的。目前,西安地区将垃圾分为“可回收”和“不可回收”两种。可是有人不大明白什么是“可回收”,什么是“不可回收”,所以实际上只有“一种”垃圾。
有一次,我的老伴给血压计换电池,女儿看见,就把废电池拿了去。她说,废电池最难处理,乱扔则污染持续时间最长。后来女儿驾车进城购物,我看见她把废电池交给了售货员,售货员将它放到一个小布口袋。至于最后怎样处理,我当时未来得及细问。
一定的物质文明产生一定的精神文明,而物质文明又与精神文明相辅相成。脱离一定的物质文明基础谈高度的精神文明是一种侈谈。反过来等待物质文明提高后自然而然地产生相应的精神文明,则是不可取的消极态度。目前,在西安地区能够普遍认真严格地做到区分“可回收”和“不可回收”便是一大进步。而倡导精神文明则是个长期的话题。改革开放以来,国强民富与日俱增,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逐步提高,有关垃圾的文明在西安定会更上一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