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优美的校园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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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小王子·朴树·我和那花儿

丁丁

在很久很久以前。

有一天,一个法国飞机师驾着飞机在蓝天上飞翔。因为故障,飞机迫降在撒哈拉大沙漠里。月光下的细沙十分美丽,但飞机师无心欣赏,他感到很孤独,在月夜里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他被一种奇异的小孩的声音叫醒,那声音对他说:“请你……给我画一只小绵羊……小绵羊。”故事就从这里开始。

朴树,这名字很好。

朴树。不错。我不太爱另类,我指的是那种刻意的另类的名字。这年头,一个个“骨灰盒”、“杂念”、“垃圾场”、“撤旦”……许多地下新生代音乐人冒了出来。一个比一个前卫,一个比一个奇怪,一个比一个另类。其实,世界本来就是和平安宁的,有花儿,有小草,有朴树,这多好。为什么偏要用一些发霉的字眼把自己搞得惨兮兮的呢?!

朴树。他喜欢清唱,他不染发,他不拿腔捏调,他在白桦林里一个人看夕阳,他的声音真实,立体、内敛、豁达。

“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她身旁/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她们都老了吧/她们在哪里呀/幸运的是我/曾陪她们开放。”

发了疯似地听朴树,狂爱这首“那些花儿”喜欢听清澈的朴树。喜欢听歌中有雨尘的天真的笑声,喜欢听曲子里海水流动般的声音,还可以想象几条悠闲的鱼儿在吹泡儿。

听朴树唱花儿,想起了小王子,突然就问自己,我追逐的那些花儿呢?

大漠里的小孩就是小星球上的小王子。他很温柔但绝不软弱,当然,尽管他有些爱哭。他常会莫名其妙地就想起自己那朵小玫瑰。

小王子的星球很小。小得只有几座小火山,猴面包树,星星,太阳和一朵小玫瑰。

那是一朵自私而又骄傲的小玫瑰,她驯服了小王子。小王子是那么那么地深爱着她。可是小花儿太骄傲了,她很想让小王子觉得惭愧,于是小王子满怀歉意地离开了她。

第一次听朴树,完全是在不适当的环境不适当的气氛不适当的时间里。

周六傍晚一个人骑车从学校赶回家,闷了六天,一出校门即时有了一种放松的感觉。

正是华灯初上时,万般疲累,饥肠辘辘,经过喧闹的街,对面的音响店用最大的音量放着一个男孩小心翼翼地声音:“我梦到一个孩子/在路边的花园哭泣/昨天飞走了心爱的汽球/你可曾找到/请告诉我……”在那种场合下,我想,朴树的音质受到了最大的考验,经地劣质的音箱,我仍能听到他轻轻的叹息;透过来往车辆的嘈杂,他的声音依然清纯。如同过滤的一般,净如天籁……

不知不觉地,心中升起一股想哭的冲动。不久以前的往事不合时宜地涌上脑海:竞选落败,球赛惨输,考试不及格,被朋友误会,教师看不起……我怎么就这么堕落了呢?高一是学会成长的时期,实习老师说。可我的日记里满是烦乱的心绪。“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sayno我拼命K书,我是金子,我要发光的。

在那段一个人走过的落寞的日子里,我的位置被安排在倒数第二排的靠窗,我常常喝隔夜的凉水,从窗帘隙中汲取一点点刺眼的阳光。

城市的污染太严重,花瓣上总沾有尘土。

小王子一直都以为自己的那朵花儿是独一无二的,直到他来到地球上一座有五千朵玫瑰的玫瑰园。他很失落,好像觉得花儿不再特别了一样。蓦然,他想起小狐狸的话。

小王子于是对那五千朵玫瑰说:“你们没有人来驯服,你们没有主人,你们只是平淡无奇的小花。可是我的花儿不寂寞。”花儿们于是又很伤心很伤心。

小王子骄傲地离开了玫瑰园,他拥有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自己要用一生去呵护的小花儿。

2000年的春节文艺联欢晚会上,朴树的《白桦林》首次在全国亮相。一时间,校园里到处传唱那缓缓慢动人的旋律。朴树红了。

sorry,朴树,我不想你大红大紫。名和利来得太早并不是一件好事,它很容易让人迷失。但我又不能不让你红。十七八岁脆弱敏感的心太需要你的歌声来抒泄,花花绿绿的金钱世界也确实需要一股清泉,至于那伪善的风花雪月则更需要你的真纯打动。朴树,我能说什么呢?

小王子到底还是要回到自己的星球上,而你,从纯净的原点出发,绕个圈,还能回来吗?所以,在你没变之前,我要拼命听得耳朵发痒,一次又一次被你狠狠的感动。

生活不过如此,顺其自然。我只能这样,你只能这样。朴树,这条朴素的路,好好走。

不知怎的进了广播站记者组,接着又进了团委任编辑,在最近成了语文组忙乎的头儿。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想要的,一直以来都想要的,只知道很充实,很开心。喜欢写字,不停地写,不停地改。最幸运的是在这过程中认识了许多隐于世俗而又不乏个性的工作伙伴,在人群中伸展着一对敏感的触角,成为芸芸众生中的亮点。”

我仿佛滑入了一个原本就是为我而准备的轨道,我看见春天的花儿在开,梦想仿佛离我越来越近了。我给偶像写了一封信,成长的定义是什么?答曰:给自己一个反思的契机!

小王子消失了。

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唯一让我猜想到的是,他一定会回到他的花儿身边。

当你望向星空的时侯,会觉得特别甜蜜,是你,只有你看到的星星在对你眨眼腈。就像我给你看到的,不是星星,而是……而是一大堆会笑的小钟铃。

“有些故事还没讲完那就算了吧/那些心情在岁月中已经难辨真假/如今这里荒草丛生没有了鲜花/好在曾经拥有你们的春秋和冬夏……她们都老了吧/她们还在开吧/我们就这样/各自奔天涯……朴树仍是一成不变的清唱,用某人的话来形容,是雪融化的声音。温柔温柔温柔温柔。

白亮亮地,在花儿盛放的春天里吟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