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工厂里太封闭的缘故,这里形成了一个相对比较独立的社会群体。这里的行为方式不太等同于外部社会,可你让我说出这里的规则,我一时到也说不上来。应该这样讲,大家都是外地人,所以这里很多群体分类是按地域来区分的。比如按各省分类,可在这大分类的前提下也有一些奇怪的分类,比如利益分类法,甚至还有所属权分类法。
按各地域分类,我相信大家都能理解,可后面的分类法就比较奇怪了。所谓利益分类,也就是按各人工作性质的分类,这个我也能理解。可所属权分类我就不太明白了,这个分类法一般用在女工身上,说白了就是属于哪个男人。我实在想不明白,这样的事情也能拿出来讨论和区分吗?真不知道我的四个老婆到这里会是什么样子?
按理说,老乡分类应该是最牢固的,老乡之间也应该是毫无保留的,毕竟大家乡里乡亲的,所有的语言和习惯应该是完全相同的。可就在这样的分类下还搀杂着其他的分类,每个人都是凭着自己的能力或者其他什么,在这不大的地域中生存。这些都是我听来的,是听那些酒友告诉我的,尽管他们说了好多次,但我还是没有闹明白这里的关系成分。
现在厂里最清闲的人应该是我了,因为无论用什么分类,都不能在这里找到我的同类。我也奇怪了,为什么这里就没有一个江苏老乡呢,更别说是上海人了。不过这也好,除了我们几个按喜好分类的酒友之外,我根本不需要同任何人打交道。我每天要做的事情非常有规律,白天上班,晚上喝酒!就这么简单,异常纯粹的简单!
说真的,有时候我真的不明白,人到底是什么动物!在这个厂里,鬼都应该看的出来,我不想和她们接触,也不想发展那些关系。可我越是这样想,反而引起了很多人的好奇,尤其是那些女人。已经数不清楚他们问了我多少次,为什么我戴着结婚戒指,却从来不见我和老婆联系?我真不明白,我和老婆联系不联系有她们什么事?
这还不算完,当我带着馨儿给我的那条项链去浴室洗澡时,更是引起了轰动。本来就有点鸡婆的男人们一起尖叫了起来,分别抢着我的项链打量起来,他们都很想弄明白我到底是不是贩卖戒指的,不然怎么会有四个戒指的。不过他们并没有看到戒指里面的人名,当然我也不会给他们看。
我实在没有兴趣满足他们的好奇心,所有的这些努力都没有成功,无论是谁都不会从我这里打听到任何的东西。每次他们问我时,我都会笑笑离开,从来不会说一句话。不是我不相信他们,而是我觉得所有的悲伤都是属于我一个人的,说出来又能怎么样呢,他们能不能理解也是问题,更何况我实在没有兴趣把自己袒露在人前!
可惜他们并不明白我为什么这样做,我一再的保密也没有让我躲开议论的中心,反而到增加了他们议论的频率。这里面说什么的都有,有说我清高装酷的,有说我神经病的,甚至还有人说我是抢劫犯,比较理性一点是说我因为感情问题才来了这里。说真的,我实在佩服他们的想象能力!
对于这些议论,我是置之不理,我不想去平息它,也不想申辩什么,一切随他们议论去吧。本来我就是个失去灵魂的人,你说灵魂都没有的人还怕人议论吗?可以这样说,我现在是无欲无求。何况我并不想长久的呆在这里,所以能不能和他们处理好关系,对我来说根本就是无所谓的事情。
我依旧我行我素的执行着自己的时间表,完全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喝空虚酒。那些酒友冲着和我关系好,也多次的提到这个问题。不过没多久他们就不在问了,因为他们每次问了这个问题,除了更快速的钻到桌下去,并没有取得任何效果。
其实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的好奇心对我有多么大的伤害。每次当他们提到戒指和项链的时候,我的心就纠在一起的疼。我一直以为躲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里,我就能忘记那些痛,可没有想到不但躲不了伤痛,反而被人一次次揭开我的伤疤。搞到我每次听见戒指或者项链这些词语时,都会条件反射一般的想到自己的戒指和项链,然后就是一阵心疼。
虽然这样,可我并不怪他们。你们不知道,这个屁大的地方气氛居然能那样紧张,每个人异常关心自己的前途。其实他们所谓的前途很多时候都是很虚无的东西,因为他们不知道怎么规划自己的人生,也不知道如何才能从众多的竞争者中脱颖而出。他们知道的只是集体统一的反对那个已经出来的人,也许这就是所谓枪打出头鸟吧!不过我实在不太明白,他们那么敌议论我是什么意思,难道就因为我占了那个什么助理的职位吗?
不知道是谁曾经说过,越是好奇,越是神秘的东西,越能吸引别人的注意。我现在充分能体验到这句话的精髓,现在几乎每个与我有工作关系的人,都会变了方法到我这里来打听事情。他们似乎对我以前的事情极端感兴趣,从我的籍贯到学习经历,尤其是感情经历更是如此。对他们的好奇心,我依然是笑笑离开,我不在乎他们把我想成什么人,我就是不愿意有人知道我的经历,非常不想!
可惜我似乎又违反了那个好奇定律,我越是躲避,他们越是有兴趣去打听。现在到好,不光那些与我有工作关系的人,更多的女工参加了进来,甚至一些在单位名声非常不好的人也积极的来探询这个秘密。比起前面那些人,她们采用的手段就比较直接也很露骨了。
她们找到了那些与我熟悉的人帮她们介绍,说是希望能成为我的女朋友,她们的要求不高,说哪怕只是在这个单位的女朋友也可以,我很明白她们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因为她们这样的男朋友实在是太多了。一时间,我仿佛又到了大学里,又回到了那些幸福并倍受女性瞩目的日子。只不过她们不明白,她们是没有机会同校园里那些学生相比的,更没有机会同我四个老婆相比。
不过她们也有着学生所不懂也不会采用的办法,但可以说是对男人也非常管用的办法,那就是色诱。非常露骨,非常直接,直接到我都怀疑是不是从女人嘴里说出来的,当我第一次听到女人会那样讲时,我真的是被吓到了,嘴巴张的好大。佩服!实在佩服!可惜她们又失败了,因为我不在她们口里的所谓男人的范畴中。不是说她们不漂亮,也不是说她们不风骚,而是我根本没有那个心情。
虽然说四个老婆现在都不在我身边,可我知道她们并没有背叛我。甚至我敢肯定的讲,就算第一个离开的馨儿在一定时间内也不大可能背叛我。是的,这个我敢肯定,因为我相信她们。我们之间出现的问题是感情上的问题,而这其中几乎没有出现过背叛这个概念。说到这里,我想了老大曾经说过的,他说如果我几个老婆中有谁出现背叛情况,那样也许也不至于搞成今天这样。
背叛!真的就象老大说的那样吗?难道我希望她们全都背叛我吗?也许我不能用这个词,其实我内心里也很希望她们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可我知道她们一旦真的做到那样,那我们也就彻底失去了重新在一起的机会。我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可以这样说,她们原谅了我的背叛,但我实在不能忍受她们的背叛。男人,到底什么才是男人?起码有一点我敢肯定,那就是男人很自私,极其的自私。
女人到底是什么人呢?我的老婆们又是什么女人?如果当初她们不原谅我的烂情,不原谅我的背叛,那绝对不会搞成现在这样。直到今天我依然没有明白,她们怎么会如此的容忍我,而且还是没有任何条件的容忍。离开了她们,我更加认识到这种包容的难得,在这个工厂短短月余的时间里,我见识了太多的所谓普通人的生活。也不知道那些男人怎么忍受女工的朝夕聚散,我看他们不但没有任何伤心,反而心安理得的去寻找下一个伴侣。
说真的,我真的很糊涂。多年接受的教育告诉我,这样是不对的,人应该具有起码的尊严和素质。可他们和她们的情况又说明了什么呢?现在很多时候,我都会怀疑我是不是走到了外国。我也知道她们的情况也许还是少数,但加上二奶问题和小姐问题,那就不能不反映出一些社会现象了,我真的不明白,汉族这个具有几千年文明的古老民族,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的?
在那些离谱的女人里,最厉害可以算是全套和公车了。从她们的名字上你就能想象到她们会是什么样的人。到目前为止,全套我还没有见到,她是办公室里的,很少在工人里乱搞。不过对于她的手段,厂里几个长相较好的男人都深有体会。他们说她喜欢全套服务,经常要求他们,把所有男人追求女人的手段用出来,所以得名全套。不过根据他们说,她最后总是会让他们满意,好象还很爽的样子!
至于公车我就不用说了吧!相信大家都能理解,据说她很以自己能有这个名字而自豪,听他们说,厂里几乎每个男人都和她有过关系,无论高矮胖瘦,年轻、年老,可以说是整个通杀。这个人我见过,长的不算坏,身材不错,可以说是个美女,可惜就是没上过学。可据别人说她工作起来倒也很认真,似乎其他一切正常,可生活问题就让我难以理解了。如果说做小姐和二奶还牵涉到经济问题的话,那她这样的举动就有点不太明白了。
初次领教她的厉害,是在搬宿舍以后的一天晚上。她到我宿舍来玩,当然借口是找我的同屋,据说他们是老乡。本来一般同屋来了女性朋友,我都会主动回避。可那天酒有点过,而且肚子也不太舒服,所以我就没有出去。开始一直是他们在用家乡话聊着什么,其实他们说话我还是能听懂一些,毕竟大学也是里什么地方人有的。
聊着聊着,不知道怎么的,话题就转到了我这里。她也试着用很难懂的普通话和我说话,当然几乎也是她询问一些问题,老家在哪?在哪上的学?可说着说着就不对劲了。她问我在厂里有没有女朋友,我回答没有。她很直接的就告诉我她愿意,还学着推销员那样,着重讲述了自己的特点。
一般成这样,我都是对她笑笑,然后就不再开口了。她见我如此,似乎并不觉得奇怪,马上就通过一些动作来表现她的意图。我实在没有想到,她会当着两个男人的面脱下衣服,露出内衣。嘴里还说着,我不美吗?不吸引人吗?当她做出这个动作时,我愣了一下。我敢说当时我的脸肯定很红,因为感觉脸上很烫,我做不到她那样面不改色,而且我的心也重重的敲了几下。
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过去了,因为这样的场景实在难以想象。不能说以前没有见过,记得以前经常在我们邻国的特色录象里见过这些东西,我甚至还能联想到接下会发生什么情况。可录象毕竟是录象,我能看并不代表我会这样做。靠!想起来就恶心!我几乎是逃跑一样离开了宿舍,后面追着我的是她那放肆的笑声!
我跑的很快,跑出去也很远。我实在不敢相信这居然是现实,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靠,这是什么鸟事!我很想告诉自己,我是男人,我不应该害怕。可我还是心虚,我都害怕她会不会强奸了我。真不明白,她到底是什么女人?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
强奸未遂!这就是标题!我就知道这件事情会传遍工厂,果然第二天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我是如何被人修理,不过也有好处,那就是从那以后几乎没有什么女人再来烦我。看不出来,公车居然还有点威望,大概她们认为她都不能搞定的人,她们直接选择了放弃。安静了,终于安静了!
可我真的就不明白了,他们的想象能力怎么那么强!也许是我让他们失望了吧,没有拜倒在女人的石榴裙下,于是他们又想出了其他问题,他们开始怀疑我是总公司派来的卧底,还怀疑我根本就是老板的亲戚,在联系到我上次要求辞职,公司为了挽留我,居然派出了个副总。说的是有摸有样的,搞的几乎所有人都相信。可事实是那样吗?怎么可能!
不过事情又好象有意照顾他们的谣言,在车间里呆满一个月以后,我被调去了办公室。不过这次调动同样让我莫名其妙。调令上写的内容是将我调去品管部,这个部门其实就是我们经常说的质量管理部。有点常识的人都应该知道,这样的部门需要的都是专业技术人员,可我实在不明白了,他们为什么把我这个外行调来这里的。
总的来说,这次调动还是非常让我满意的。起码我离开了车间那个是非之地,也远离了那些好战的女工们!有一件事情是我非常关心的,听说调去办公室以后,公司会重新分配宿舍,而且好象还是单间。我现在最关心的事情就是住宿和吃饭问题了,这两个最基本的生存条件现在是我最难受的地方。
住的那个德行不说,吃饭也是。不是湖南菜就是四川菜,少吃几天还没有什么问题,可每天都吃这个就有点受不了了。可又没有什么办法,谁叫那边人多呢,估计厂里这样做也是考虑到大多数的口味吧。对于吃饭来,我实在没有什么指望,因为就算进了办公室,那里同样没有江苏或者上海人,算了,现在只能希望公司对办公室人员管理能松些!
品管部的工作非常轻松,每天几乎没有什么事情,因为只有批量大的时候,才要求检测,平时客户不明确要求的时候,基本不需要强度和耐老化实验。就算遇到检测的时候,也非常轻松,就是把一些二、三级管和桥堆放到环境箱里,等上一段时间,拿出来在检测一下电气性能,如果不出问题就算通过了!
平时没有事情的时候,我们都是各忙各的。有看书的,有听歌的。基本这里员工的素质要比车间里好上许多,不会打听别人的隐私,甚至相互之间也很少说话。虽然显得有点郁闷,但气氛还是很舒服的。
等了几天以后,我最想要的宿舍终于批了下来,听说这次还是和人同住,是四个人的公寓,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房间。算了,也不能计较那么多了,能有自己的房间,我已经非常开心了!只是不知道这次又会遇到什么样的室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