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阮柿子睡在地上如何样叫唤,齐怀阳和宁叶子都没有回头去安抚,一回到窑洞,就赶紧关上窑洞门,生怕谁会跟着进去跟他们要钱似的。
贾思敏也觉得很晦气,不但没有捡到便宜,小腿上还被阮柿子咬伤了,眼瞅着齐宁二人关上了窑洞门,便向睡在地上的阮柿子唾了一口,才一瘸一拐的走进自己的房间,“嘭——”的一声关上房门,而且是很大声的那种。
郑英儿意识到晴天今晚是没有心情讲课了,于是向二女打了声招呼,对晴天说道,“晴老师,早点休息吧!我先回去啦!”说罢就径自走了。
晴天看着睡在地上痛苦呻吟的阮柿子,作为一个医者,救治之心还是有的,刚要上前去查看阮柿子的伤情,就被云朵儿抱住了右臂。
“晴天,搭理这种家伙干啥?你还想把他看好,让他继续再偷你的钱吗?”云朵儿很生气的大声说道。
看到小林也在满含幽怨的看着自己,晴天只好打消了救治阮柿子的念头,被云朵儿拽着胳膊回道了零二号房间。
“下午病人把钱给你,你咋不装在身上哩?”一进房间,小林闭上房门就向晴天施压。
晴天尴尬的笑了笑,解释道,“我当时把钱往褥子下一方,再出门的时候一急就给忘记了。”
“那可是一万元呀?先生?”小林无奈的感叹道,“按照咱们目下的生活水准,那可是将近两年的生活费。”
“晴天,你也就是太心软了。”云朵儿抱怨道,“那个家伙已经无意中说明钱是从这个房间内偷的,你怎么不下狠心要回来哩?”
“嗨——人在屋檐下。。。”晴天叹息了一声,立刻就被小林打断了。小林略带温怒的说道,“别说哪些没用的,从现在起,前归我管,你以后挣到钱了,要在第一时间交给我,听懂了么?”
“嗯。”晴天点了点头。
云朵儿不高兴了。“漂亮姐姐,你这管的也太严了吧?以后晴天要吃个零嘴呀什么的,那可咋办呀?”
“都成年人了,还吃什么零嘴?”小林瞪了云朵儿一眼,“每天能填饱肚子都已经很不错了。”确实,对于没有遭受过饥荒或者困境的人来说,根本就不知道饿着肚子拼命工作是怎么一回事?也根本就不知道无奈两个字怎么写。面对来自无形之中的艰险和灾难,小林已经初次意识到了漂泊生活的不已,前半天的饥饿和身无分文,已经让她深深地感觉到了生活的无奈,如果给她选择,她绝对不会选择身陷囹圄和举步维艰的那种生活状态。
云朵儿根本没有经历过贫穷,也就根本不知道身无分文和举步维艰是怎么回事?只知道有钱就能买来一切,有钱可以解决一切,因此,只对金钱感兴趣。“晴天不是每天都在挣钱哩?你怕个啥?”云朵儿不屑的说道。
对生活的认知不在一个层次的人,永远是无法正确沟通的。这句话不知道是谁最先提出来的,确实很正确。
小林一看云朵儿的态度,猛然醒悟,笑着摇了摇头,便不再与云朵儿解释,也打消了争论的念头。对牛弹琴,白费力气,这傻子也懂呀。于是小林灵机一动,转移了话题,“朵儿,都这么晚了,还不见彩儿来接你?”
“我给彩儿姐姐说过了,我不回旅店了,我晚上跟你睡。”云朵儿不假思索的说道。
“喔?”小林惊呼一声,吃惊地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下午的时候,这孩子说过晚上不回旅店,要跟自己睡觉,自己当时还以为只是在开玩笑,现在看来,这小家伙每说一句话,都是认真的。如果这孩子跟自己睡,那么,晴天谁哪儿呢?自己也就一床被褥呀,总不能三个人都挤在床上吧?再说了,这个床好像也被那几个贼弄坏了,能不能睡人还很难说。于是,小林试探着问道,“朵儿,哪?你跟我谁床上,晴天咋办?”
“这个?”云朵儿手捂额头思虑了一下,猛然欣喜的放下手,高兴地说道,“我听彩儿姐姐说过,武者是不用睡觉的,把笤帚平放在地上,然后叫晴天坐在笤帚上面打坐,就可以了。”
“呃?这熊孩子?”晴天忽然感觉到自己一头黑线。
“咱们的门也坏了,晚上关不住,怎么睡呢?”小林看着云朵儿,提示道。
“哪?”云朵儿终于皱着眉头考虑了起来。
确实,闷坏了,这晚上关不住,随随便便来个人一推,门就开了,这也没法睡觉呀?总不能一整晚上都睁着眼睛盯着门吧?
“要不,我给彩儿姐姐说,咱们晚上去旅店住,明天了再收拾门跟床。”云朵儿提议。
“嗯!朵儿真聪明!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晴天笑着上前,伸出右手在云朵儿的小脑袋上摸索了几下。
“我本来就很聪明!”云朵儿板着面孔说道。
“哪?”小林问道,“怎么去找彩儿呢?”
“嗯?彩儿姐姐也真是的,”云朵儿大声说道,“朵儿不想看见你,你老是在眼前晃悠;朵儿现在想见你,却又看不到人影。”
“朵儿,又说姐姐坏话啦?”这时,房门开了,云彩儿笑容可掬的走了进来。
“彩儿来了!”晴天招呼道。
“彩儿来了!”小林说道。
“晴天师父好!小林姐姐好!”云彩儿笑着问候。
云朵儿用手指着房门,说道,“彩儿姐姐,刚才我们出去吃饭的时候,房子里进贼了,你看,桌子坏了,椅子坏了,床也坏了,门也关不住了。”
“哦?”云彩儿轻呼一声,看着破损了的家具,说道,“我看这些破坏好像是武者搏斗的时候波及的,你们认为呢?”
“我看也像,好像是三个人打斗造成的。”晴天猜测着说道。
“还有,还有院子里受伤的那个家伙,从褥子下偷走了病人给晴天的一万元,晴天脸皮薄不好意思要回。”云朵儿急忙插话说道。
“是真的吗?”云彩儿问道。
“嗯!”小林点了点头。
云彩儿看着晴天,微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转过身观察了一下门锁和门上的裂缝,说道,“看来今晚这里暂时不能待了。”
“怎么讲?”晴天问道。
“我先问你,”云朵儿轻轻地闭上房门,走到床边观察着床头的裂痕,问道,“你怎么知道院子里躺了一个人,而那个人的身上有一万元?”
晴天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云朵儿就急忙说道,“彩儿姐姐,我们吃完饭穿过门洞刚走进院子,就看见一个女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一个男人在拉扯,说是昏了,还有一个男人,看起来好像是房客,站在对面第四个房子门口看热闹;那个拉扯女人的男人把里边窑洞门上的钥匙给晴天,叫晴天去开门,我才判断那一男一女就是房东;正在我和小林姐姐还有另外一个漂亮姐姐,嗷——我叫师姐哩,我们三人走到房子门口,发现遭贼了,然后,晴天过来一进房子,打开电灯一看,乱七八糟的;我们赶紧就收拾,刚收拾完,就听见院子里有受伤之后的呻吟声,在然后,那个男房东踢了受伤男人一脚,把上衣口袋踢烂了,钱就踢出来了,再然后,对面第四个房子那个男人就捡钱,然后男房东和受伤的男人就一起跟那个捡钱的男人争论,受伤的男人一不留神,就说钱不是从晴天房子里床头褥子下偷的,最后,那个事先昏倒的女人出来,把钱给拿走了。”
“哪你们回到院子的时候,有没有看到那个受伤的人?”云彩儿问道。
“呃?”云朵儿和小林面面相觑,两人好像都没有注意。
晴天的观察力本身就很强,稍事回想了一下,便肯定的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回到院子里,没有看到阮柿子。”
“啥?软柿子?”云朵儿一脸惊喜,“晴天,你说那个受伤的家伙是软柿子,我咋看他偷了钱的口气一点也不软呀?”
“朵儿,别打岔!”云彩儿伸手在云朵儿头上摸了一下,接着说道,“如果你们进院子的时候没有看到那个受伤的人,那就说明,那个人是在你们收拾房子的时候让人放进院子里的。”
“哪?还有其他人?”小林吃惊的问道。
“嗯!”云彩儿点了一下头,说道,“不止一个,可能是两个。”
“哪他们想干啥?”小林不解的问道。
“要是我猜得没错的话,他们的目的不在钱上,而是其他东西。”云彩儿猜测道。
“哪能是什么东西呢?”云朵儿皱着眉头问道。
云彩儿思虑了一下,说道,“如果一开始进房子里的那两个武者的心思在钱上,那么,受伤的那个家伙被送回院子里,口袋里是不可能还装着钱的;把这个情况详细分析一下,就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受伤的那个人是最先进到房子里的,门也是他撞坏的,钱也是他最先拿到的;其次,那两个武者才一前一后进入房间,然后就发生了搏斗;那个受伤的家伙因为实力太差,因此就受了伤而昏了过去,两个武者一开始还以为东西被那个受伤的人拿去了,于是,就把受伤的家伙带走了;最后到了安全地方一搜身,才发现弄错了,他们不要钱,又害怕弄出人命,才找机会又将受伤的家伙送回了院子,事情大概就是这样。”
“他们不要钱,哪?要啥呢?”小林低着头苦思冥想起来。
云彩儿看着晴天,微笑着说道,“晴天师父,我想你应该知道这些人想要什么?对吧?”
“晴天,这些人想要啥?”云朵儿仰起头看着晴天问道。
晴天两手一摆,微笑着说道,“我这里除了针具,就是几本医书,他们总不会是要?”晴天突然想了起来,刚才进门的时候,针具就散落在地上,医书也散落在地上,唯独没有看到针灸书籍。想到这,急忙弯下腰,从床下拉出旅行袋,拉开拉链,打开袋子一看,哦——针灸书籍还在,于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晴天没有看到,当他拿出针灸书籍的一刹那,从云彩儿的脸上闪过一丝异彩。
“东西都在吧?”云彩儿欣喜的问道。
“嗯!”晴天点了一下头,“好着哩!”
“我看着房子也住不成了,收拾一下,一会去旅店。”云彩儿提议道。
小林伸手摸了一把口袋里的钱,脸上一阵轻微的抽动。住旅店,一晚上一百多,哎——肉疼呀!
几个人很快收拾了一下,晴天将紧要的东西都装进了旅行袋,然后,几个人走出房间,轻轻地拉上房门,没有关电灯,做出房子内的主人没有休息的假象。穿过院子,走过门洞,来到街口上。
云彩儿麻利的打开车门,几个人钻进小轿车。继而,小轿车向东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