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贾思敏打着李去病的名头当下没有请动晴天,只得到了一句承诺,心中很是不乐意,于是回到零四号房匆匆洗刷毕后,便一路哼着小曲来到了南大街的李去病医馆,一进门就叫嚷起来,“姨夫,姨夫在家吗?”
李去病正和大徒弟罗雪儿在房内吃着早点,听到喊声忙让罗雪儿去看,罗雪儿屁股还没来得及挪窝,贾思敏就走进了房间,看见桌子上摆放着的小笼包子马上就兴奋了起来,急忙坐到桌边,微笑着抓起一个包子一口就咬掉了一大半。
“姨夫,香,你这包子真香,我就爱吃这小笼包子。”贾思敏一边吃着一边赞不绝口,罗雪儿看着贾思敏蛮势的吃相嬉笑道,“呵呵,思敏哥,你好几天没吃饭了吧,瞧你那吃相,一口都能吞下一个包子,呵......”
“饿呀,真饿,香啊,真香!”贾思敏含混不清地说着,兴许是兴奋过度了或是吃得太急了,贾思敏停住了咀嚼的嘴巴,用拳头捶起了胸脯,猛然瞥见罗雪儿喝了几口的稀饭,一伸手端起碗仰头就灌了起来。
罗雪儿眼尖,忙伸手去抓,却没有抓住碗,着急地叫了起来,“思敏哥,你这人怎么这样,稀饭我还没喝完哪!”
稍倾,贾思敏放下空碗,瞅着一脸委屈的罗雪儿说道,“妹子,你就让哥一回吧,你要是把稀饭喝完了,哥还喝啥呀?”‘
“嗯?”罗雪儿哼哼了两声起身羞愤的走了出去。
一旁一直坐在床边的李去病看着贾思敏诡异的笑道,“小贾啊,吃好了吗?”
“呃——,吃了啦!”贾思敏打了个饱嗝,轻拍着肚子说道。
“我昨晚交代你的事,办的咋样了?”李去病继续笑着。
“嗨!别提啦!”贾思敏咧了咧嘴,右手一拍大腿说道,“晴天的谱现在可大啦,你让我去请他,我是光着两条腿去的,人家请他是开着轿车去的,你想他能来么?”
“怎么?”李去病一脸惊异,嘟哝道,“谱大能咋的,这看病讲的是民主,总得分个先来后到的吧。”
贾思敏瞧着李去病失神的样子,不屑地说道,“姨夫,什么先来后到?你以为请大夫是在菜市场买菜吗?你还当现在是你们那个年代吗?现在这世事,有钱就是老大,会摆谱就是大神,你没听人说么,王八有钱坐上席,君子没钱把头低。”
“屁话!”李去病一听恼了,“小贾,我让你去请大夫的,大夫没请来,倒请来个歪嘴和尚!”
“姨夫,莫怒,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贾思敏忙拿手捂了捂嘴,讪笑着说道,“我忘了给你说了,晴大夫说,他早上要给人做针灸,没有时间,中午十二时后,他一准来。”’
李去病一听,暂时缓和了一下情绪,漫不经心的问道,“晴大夫早上给谁做针灸?”
“好像是给南头一个杂货店老太太,”贾思敏嘟哝着猛然用手一拍脑袋,好像想起了什么,欣喜地大声说道,“对了,是卫生局的小杨开车接的晴大夫,我估计呀,晴大夫八成是给卫生局惠局长的母亲看病去了。”
“给惠局长的母亲看病?”李去病一惊,默然笑道,“哈哈,真可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呀,惠局长的母亲是什么病,彭衙县的老中医快瞧遍了,那可是一块最难啃的骨头,这晴天的脑子该不是进水了吧,哈哈,这回可有好戏看喽,哈哈,哈哈!”
看见李去病的怪笑,贾思敏同样也是一惊,一脸迷惑地问道,“姨夫,怎么,惠局长的母亲到底是什么病?晴大夫真要烧手吗?”
“是的!”李去病很确切的说道,“我明白的告诉你吧,小贾,我也不怕你去给晴天通风报信的,只怕这会报信也跟不上了,惠局长的母亲得的是痹症,西医称之为类风湿,类风湿知道吧?就是人们常说的不死的癌症。最早吧,惠红伟还没当上局长之前,我就给他母亲看过,办法也成尽了,愣是没辙,最后我只好和几位老中医联手治疗,用了我们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还是没辙,后来程仲进的一句话提醒了我,他说惠红伟的母亲得的这种病叫类风湿,被世界卫生组织称为人类的第二大杀手,不死的癌症!连外国人都治不了的,我们能奈何?于是乎,我和那些老中医只好作罢。”
“那,”贾思敏突然想起了朱百万,于是说道,“姨夫,你忘记了?朱百万的肺癌就是晴大夫给治好的。”
“欺——”李去病斜着眼咧了一下嘴,很不屑地说道,“那只不过是晴天这只瞎猫碰了个死老鼠而已,没啥大不了的。”
“我看不见得吧,”这时罗雪儿走了进来,应声说道,“李老师,咱们做不了的不见得晴大夫就做不了,有道是人上有人,天外有天!”
“雪儿,有事吗?”李去病心中一惊,红着脸岔开了话题。罗雪儿一进房门,老于世故的李去病便知道,客厅了不是来了人就是罗雪儿又被什么病给难住了,于是借故问道,“是不是来了什么人?”
罗雪儿笑道:“程大夫打发傻子广平来问你,平民县崔佳峰家的路怎么走?”
“这个仲进找崔佳峰什么事?莫非又想阴晴天一把?这个程仲进,”李去病笑道,“你叫广平进来吧!”
罗雪儿出门向客厅叫道:“傻子陈,过来过来,我李老师叫你哩!”
陈广平并不反对罗雪儿对自己的称呼,因为在他心中,罗雪儿几乎占据了所有的位置,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暗恋吧?有道是暗恋倾心,于是乎陈广平对罗雪儿的口头虐待也就倍感亲切了。听到喊声,陈广平傻呼呼笑眯眯地盯着罗雪儿走进了房间。“李老师好!”陈广平很有礼貌的向李去病鞠了个躬,随后向贾思敏抛了个媚笑,“嗯,贾哥好!”
“广平啊!过来有什么事吗?”李去病眯着眼睛慢悠悠的问道。
“有有,”陈广平赶紧点了点头,说道,“李老师,程老师叫我来问你,去崔佳峰家的路怎么走?他想去拜访一下。”
“崔佳峰不就是那个会铁砂掌的小伙吗?”贾思敏插话问道。
李去病笑道:“对着哩!平民铁掌帮嫡系传人崔佳峰,去年他母亲腰椎间盘突出,在我这儿治疗四十多天给治好了,这孩子义气,就认我做了干爸,想想跟你也算是兄弟了。”
“这铁砂掌可算是厉害了,我曾听史蛇生说过,崔佳峰去年在省武术大赛上一掌拍散了一块石条,威力可怕呀!”贾思敏瞪着眼说着比划着。
“真这样吗?啧啧!”陈广平一脸惊凝,眼睛却始终盯在罗雪儿的脸上。
“广平,你程老师没说找崔佳峰什么事?”李去病问道。
罗雪儿被陈广平看得两颊发红,恼怒的伸手扳住陈广平的脑袋,将陈广平扳了个转身,嗔笑道:“傻子,往后看,李老师问你话哩!”
陈广平一愣,看着李去病问道:“李老师,你在跟我说话吗?”
李去病瞪着眼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笑道:“你呀你,小小个年纪,没个正形,我问你,你程老师说没说找崔佳峰做啥?”
“这个嘛,”陈广平又转过身来盯着罗雪儿行起了注目礼,嘟哝道,“肯定是叫来对付那个晴天了,明知故问。”
李去病听后笑道:“回去告诉程仲进,要找崔佳峰,到平民高渡一问便知,去吧!”
“谢李老师!”陈广平说罢狠狠地睕了一眼罗雪儿便出去了。
“哈哈!这个广平,你看他那样,整个一个傻子,哈哈!”贾思敏看着陈广平的背影大笑。
贾思敏笑毕,门口的罗雪儿开口了,“贾思敏,你看你那熊样,有道是,人狂没好事,狗狂挨砖头!要我说呀,你才是个傻子呢!”说罢脚一跺出了房间。
“你,”贾思敏一怔,张大了嘴巴,半晌才说道,“这个丫头!”
“小贾,没什么事你也回去吧,我要休息啦!”李去病张了一下口,对贾思敏说着,就要做出睡觉的姿势。
贾思敏知道李去病在下逐客令,站起身伸了一下懒腰,一边麽蹭着向门口挪步子,一边慢悠悠的说道:“姨夫,你困了就休息吧,我走啦!任大夫拜师的事以后再告诉你吧!”说罢拿眼偷偷地瞄着李去病的举动。果然,李去病像打了鸡血一样立马坐直了,精神倍增,瞪着眼向贾思敏招手说道,“小贾小贾,等等,过来,来!”贾思敏笑着转回身走到床边坐下,接过李去病拿出的名牌香烟,捏出一支慢悠悠的点着,然后从容地把香烟装进兜里,才慢吞吞的说道,“姨夫,你这烟不错呀,名牌吧?你早拿出来给我不就啥都知道啦!对我你还抠门呢?”
李去病生气的在贾思敏的背上拍了一下,笑道:“快说吧,别卖关子了,姨夫这好烟多的是,只要你的消息够多够新,好烟管够!”
“是这样的,嘿嘿!”贾思敏吐了个烟圈说道,“昨天下午,在北街十字,晴大夫总共收了六个徒弟,其中这大徒弟就是你对门医馆的任清海任大夫。”
“啥?”李去病一惊,嘴巴张得大大的,呆诺木鸡。他确实受惊不小啊,论年龄、论资历、还有医术水平,这个任清海都在自己之上啊!他怎么就能屈就拜晴天这个年轻娃为师呢?荒唐!无耻!这不是天大的笑话么?太不可思议了,这......
就在李去病犯呆沉默的时候,贾思敏以为口误闯了什么祸事了,捂住嘴悄悄地溜出去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