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后,罗雪儿左手捏着酒精棉球,右手捏着银针,痴痴地望着晴天,等待着晴天的发话。晴天看着天真无邪的罗雪儿,微笑着说道,“要治骨刺,解除疼痛,双膝眼和委中是主穴,副穴按顺序依次是阳陵泉、阴陵泉、足三里和三阴交,先刺外膝眼穴吧!”
罗雪儿得令后,用棉球在外膝眼迅速擦了几下,左手大拇指往膝眼上一压,右手的银针紧跟个便刺了进去。晴天赶紧提醒她,“雪儿,行针范围一寸到寸半之间,斜针刺入。”罗雪儿将银针刺**位后并没有立即行针,而是松开手,一转身又从针灸托盘里拿起一根银针,侧头看着晴天。晴天笑了,指着扎在外膝眼上的那根银针说道,“雪儿,你还是先行针吧!”
罗雪儿愣了一下,凝惑地问道:“晴大夫,不扎针了么?”
“扎还是要扎的,不过得先行针!”晴天微笑着说道。
“嗯!”罗雪儿用右手捏住扎在外膝眼上的针柄,象征性的捻转了几下便停了下来,侧过头又痴痴地看着晴天。
“你在么停下了?”晴天问道。
“行过了呀?”罗雪儿讶然道。
“嗨!你这哪叫行针呀?你这分明是在向患者表演针术嘛!”晴天笑了。
“哪?”罗雪儿红着脸搓起了双手,恍然不知所措。
晴天看着罗雪儿微笑着问道:“行针得气知道吗?”
罗雪儿咬着嘴唇摇了摇头。
“真笨!”一旁的贾思敏看着罗雪儿随口说道。
罗雪儿本来就异常紧张,听到贾思敏的话后脸一下子就涨红了,她回头狠狠地瞪了贾思敏一眼怒道:“闭嘴!关你什么事?”
“嘻——”贾思敏嬉笑了起来,“笨就笨嘛,还怕人说,嘻嘻,我是看得起你才说你的。”
“你——”罗雪儿杏目圆睁,咬着嘴唇站了起来,一双小手也紧紧地攥了起来,随时要和人拼命的样子。
晴天一看不妙,连忙向贾思敏使了个眼色,示意贾思敏暂避,贾思敏会意,急忙起身走进了里边。
“雪儿,继续扎针吧!”晴天吩咐道。
老太太心疼的看着罗雪儿,板着脸嘟哝道:“那个小伙子也太不像话了,简直就不是个东西,真真的是飞机上撂相片,丢人不知道深浅!唉!我雪儿也太乖了,是个人都想欺负!”
“姨妈——”罗雪儿埋怨的看了老太太一眼,又看了看晴天,迅速地从针灸托盘上拿起一根银针,伏下身子在老太太的腿上扎了起来。
“行针得气其实很简单!”晴天慢慢地说道,“当你下针后,行针时感觉针下沉紧的话,就继续行针,直至针下没有什么感觉,,这就叫得气了,反之,行针时针下如扎在豆腐上,就行针至针下沉紧吧!”
“那得捻转多长时间呀?”罗雪儿一边捻转着针柄,一边凝惑不解的看着晴天问道。
晴天微笑着说道:“因人而异,因病而异!”
“哦!”罗雪儿轻呼了一声,似懂非懂的样子,继续埋头行起了针。
这是贾思敏又从里边走了出来,冲着晴天埋怨道:“好我的晴大夫哩,我把你叫声爷行不行,你忙毕了没有?我姨夫都催了半天了,你快进去吧!我都不好意思再叫你了!”
晴天看着贾思敏正待说话,罗雪儿却开口了:“贾思敏,你这个人烦不烦呀?怎么一点儿眼色都没有?你没瞧见晴大夫正忙着吗?”
“呃——”贾思敏张大了嘴巴,惊愕地看着晴天,“这......”
晴天向贾思敏摆了摆手,然后向罗雪儿说道:“雪儿,你先按我说的慢慢给姨扎针吧,我也该进去看看你师父了,回头有什么么不会的地方你及时进来问我,我进去了!”说着向贾思敏打了个手势,“老贾,进走吧!看你姨夫去!”
看着晴天走进了里边,罗雪儿很无奈的咬了咬嘴唇,又继续埋头扎起了针。
晴天和贾思敏走进李去病的房间,崔佳峰立刻很有礼貌的站起身微笑着向晴天点了点头,坐在床上的李去病则背靠床头微微的欠了欠身子,看着晴天说道,“你好!”
“你好!”晴天急忙回问了一声。
贾思敏立刻上前指着晴天向李去病介绍道:“姨夫,这就是晴天晴大夫,你让我请哩,我终于把他给你请来了。”说着又伸手指着李去病想晴天说道,“晴大夫,这是我姨夫李去病李大夫,不好意思得很,他因为腰上有病不能下床,还望你不要见怪!”
“哦——”晴天故作惊讶的看着李去病轻呼了一声,李去病立刻涨红了脸,苦笑着忸怩说道,“晴大夫,很抱歉,我让思敏请你来就是想让你给我看看腰上的问题,实在有些对不起,你可别见怪啊!”说着向贾思敏摆手道,“思敏,还愣着干嘛?快给晴大夫倒水呀!”
“不用了,不用了!”晴天急忙摆手推辞,贾思敏却走到桌子边麻利的沏茶,稍时就将一杯热茶放到了桌子边,并示意晴天到桌子边坐下。
李去病看着晴天问道:“晴大夫,听思敏说你是怀阳人,学的是祖传的扁鹊针灸术,而且一到这儿就治好了几个老病号,是真的吗?”
“呵呵!”晴天微笑着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那能叫治好了?只不过是临时缓解了病痛罢了。”
“嗨!那就对了,咱不管只好也罢,暂时缓解病痛也罢,总之一点,经过你针灸过的那几个人现在没有什么病痛缠绕了,”李去病摆手说道,“看来我让思敏请对人了。”
“怎么?”晴天放下茶杯惊愕地看这李去病。
李去病赶紧摆了摆手笑道:“没什么,晴大夫不必紧张,是这样,我这腰从两年前就一直感觉到不舒服,去年夏天严重了,我就到省医院检查了一下,査病的是我的同学,他建议我做了个全面检查,可是检查完了却没有结果,最后在我同学的建议下由二十八位专家给我进行会诊,会诊结果你猜怎么着?”李去病说着卖起了关子,并盯着晴天的脸细细的打量了起来。
“到底怎么样?姨夫你快说呀,急死人啦!”贾思敏焦急的催促道。
晴天没有说话,一边品着茶一边也细细的观察着李去病的脸色。
“晴大夫,你想知道结果吗?”李去病试探着问道。
贾思敏和崔佳峰两人也焦急的看着晴天。
晴天怔了一下,稍后开口笑道:“哈哈!李大夫真会开玩笑,你既然让我来瞧病,想必你对自己的病也知道个大概吧?咱们既然同为中医,望闻问切自然是家常便饭了,还是等我给你号完脉我给你说结果吧,是对是错你心里自然会有个评判。”
“那现在就给我诊脉吧!”听了晴天的话李去病不再矜持了,竟也变得猴急了起来。
“不忙不忙,”晴天笑着向贾思敏摆了摆手,“老贾,先倒杯开水让李大夫喝!”
“晴大夫,我不渴!”李去病急忙辩解道。
晴天看着李去病笑道:“李大夫,这是个常识,不是你渴不渴的问题,而是你喝了开水后你的脉象就平稳了,有利于我诊脉认病。”
“哦——”李去病轻呼了一口气,小声嘟哝道,“乖乖!诊脉还有这一说,怪不得咱活了大半辈子认不得脉,敢情是不懂诊脉法则呀!”
等李去病喝完了水,晴天微笑着走到床边面对这李去病坐在床楞上,拿起李去病的左手有模有样的号起脉来,眼睛则在李去病的脸上盯着,直盯的李去病羞涩地闭上了眼睛。工夫不大,晴天就检查完毕了,站起身对李去病说道,“李大夫,检查完了,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李去病慢悠悠的睁开双眼,看着晴天愕然地说道:“那当然是真话了!”
“好!”晴天板着脸说道,“从脉象上判断,你应该是受到了极度的惊吓才开始发病的,之后渐渐的腿软没了力气就开始卧床了,面色灰白,眼神恍惚,嘴唇青紫,舌苔白厚,饮食减少,夜卧不宁,恶木音和金属声,对不对?”
李去病惊呆了,须臾回过神来,惊问道:“还有吗?”
“爱出虚汗,晚上睡觉老和过去的人打交道,夜半惊醒,虚汗淋漓,对吗?”晴天笑着问道。
李去病瞪大了眼睛,继而兴奋地用右手一拍大腿咧嘴笑道:“太对啦!太对啦!晴大夫,你说的太对啦!你一下说道我心里去了,可是,可是要怎样治疗才好呢?”
“当然还是针灸么!”晴天说道。
“针灸?”李去病看着晴天,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不不,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晴天惊问道:“怎么?李大夫也害怕扎针?”
“不是不是,”李去病苦笑道,“晴大夫不知道,在我们针灸行内最忌讳的就是自己得了病让别人扎针了,这样好说不好听呀!没有办法,我这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这样吧,能不能麻烦你开个针灸处方,我想让我那学生给我扎针,你看行不行?”
“行啊!这样简单!不过扎针是有区别的,简单说吧!你这病我最多针灸三次你就可以下床了,你那学生么?一个星期?或是更多时候就说不定了。”晴天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桌子边坐下,拿起桌子上的纸和笔迅速地写了个针灸处方,让贾思敏递给了李去病。
李去病拿着针灸处方细细的看了几遍,然后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笑着对晴天说道:“晴大夫,今天多谢了,为了答谢你给我瞧病,我把我行医四十多年来总结的四句口歌送给你,你听好了哦!肚腹三里留,腰背委中求,头项寻列缺,面口合谷收。晴大夫一定要珍藏哦!”
“哈......”
晴天听后哈哈大笑了起来,心里说这个李去病也太能吹了,这哪是他总结的?这分明是古人早已总结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