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针方的独特和疗效的神奇,李去病最后提议:第一,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将晴天的扁鹊针灸秘籍弄到手,不管三个人哪一个弄到了手,都必须在第一时间让另外两个人进行抄录,即就是把秘籍弄不到手,也要尽最大努力在晴天手中多套一些临床上的针灸处方,这个问题任QH最有机会,因为任QH在第一时间已经打入了晴天身边并成为了其大徒弟,而针灸处方拿到手之后也必须在第一时间让另外两个人抄录,这是三人帮的规矩;第二,不论谁想出了对付晴天的计划或者对策,都必须在第一时间进行通知,否则两外两个人在对付晴天这件事上所受到的损失必须由造成严重后果之人承担责任并赔偿损失;第三,在针灸秘籍到手之后或最大限度取得针灸处方之后三个人再一同商议如何尽最大努力将晴天赶出彭衙甚至本地区,到时候只要是好办法,哪怕出钱雇人哪怕狠毒至极也在所不惜;第四,关于其他人,包括程三针,在三个人没有达到目的以前,他们爱怎么的就任由他们怎么的,任何人都不要去搭理。刘青山和任QH对李去病的提议都很满意,于是三个人又继续商量了其中行动的些许细节,然后才算散会。李去病因为行动不便,让刘青山留下来依照晴天先前开的针灸处方给自己做针灸,刘青山认为这是一个天赐良机,自己既可以看看前边的针灸处方,又可以现场在李去病身上实习,于是就着手做起了准备。任QH因为还要去给小孩做针灸,于是就先一步再见告离。
农家有一句俗语,叫干霜严日头,意思就是说,清晨如果天空下的霜大了,地上出现白花花的一层,中午的太阳就会很暖和很暖和。这不,由于早晨天下了一层厚厚的干霜,一吃过早饭太阳就显得很浓烈,照在人身上暖暖的,沈文红给孩子一吃完早点就站在旅店门口候起了任QH焦急地跺着脚,从旅店的门前左边转到右边,又从右边转到左边,又是搓手又是叹气的,就连门房老头跟她打招呼她也没有听见,于是门房老头就打开了收录机,放着秦腔“庵堂认母”片段,并且将声音调到了最大。
终于,任QH背着文明背包走来了,沈文红上前热切的问道,“任大夫,怎么就你一个人?”
“哦?”任QH板着面孔问道,“难道这医生出个诊还需要有人陪伴不成?再说了,你住的这家旅馆,一呢?没有栽杀人桩,二呢?这门口也没有拴狼,我有什么好怕呢?”
“任大夫,你想错了。”沈文红尴尬的说道,“我的意思是说,昨天晚上晴大夫不是跟你一块儿来给娃看病来么,我就说今天怎么没有看见晴大夫,是不是晴大夫有什么事儿需要晚来一会儿还是一会儿再来?我问的是这个意思。”
“哦——晴大夫呀?”任QH眨巴着小眼睛笑道,“晴大夫今天来不了了,人家忙,忙的很很,你家孩子这个是小毛病,人家晴大夫看不上,人家治的都是大病,厉害病。”
“那?那我娃的病就不治了?”沈文红着急了起来。
“谁说不治了?”任QH有点不悦,自己兴高采烈的跑来给孩子治病,却弄了半天人家来了个不欢迎,真真的热脸贴在冷屁股上硬蹭着,可是针方都拿到手了,自己不验证验证自己的针灸术也很难为情,治疗去吧很难为情,不治疗去吧也很难为情,算了吧,想那么多没有用,来都来了,本来是免费治疗的,就因这个女人不识抬举的事情,今个儿还必须针灸挣她两个,不挣白不挣,想到这儿,任QH不再犹豫,直接从怀里掏出写着针方的纸在沈文红眼前晃了晃,说道,“这不是孩子的针灸处方?晴大夫因为太忙就让我过来帮忙,其实我的店里也很忙很忙,要不是给晴大夫应承了给你娃扎针,我也不会过来,有道是应人事小误人事大!如果你真的想叫晴大夫给你娃做针灸,我二话不说,现在就打道回府。”任QH说着做出了转身回走的姿势,沈文红一看急了,急忙上前一把拉住了任QH的文明背包,红着脸急急地说,“任大夫误会了,误会了,其实您的医术也很不错,您就给娃做针灸吧,我相信您的人品一定不错,因为人品的高尚您可别见了病人就躲,这对您以后的声誉可会影响到喔。”
任QH本来就是假动作,一听到会影响到日后的声誉,忙笑着说,“文红文红,放手放手,既来之则安之,我既然应承了晴大夫,我就一定会尽心尽力去给孩子治病的,走吧!不早了,店里还有病人等我哩。”
沈文红并没有放手,而是拽着任QH的文明背包一直拽上了二楼房间。
房间内,李军一边坐在床边嗑瓜子一边看电视,孩子则在门边地上玩着玩具,任QH刚一走到门口,孩子立即起身向李军跑去,并大声嚷嚷道,“爸爸,大灰狼来啦!大灰狼来啦!大灰狼又来威胁小红帽啦!”
李军一把将孩子揽在怀里,转过头看见任QH正进房门,妻子沈文红则跟在后边,赶忙站起身说道,“任大夫好!快请坐,红红,快给任大夫倒水。”接着又坐回床边,看着任QH问道,“任大夫,你师父怎么没来?”
“我师父?谁呀?”任QH刚在沙发上坐下,听到李军的话疑惑的问道。
“就是昨天晚上跟你一块儿来给娃看病扎针的晴天晴大夫么,怎么?才一个晚上就不记得了?”沈文红一听李军的问话,急忙给李军使眼色,意思是不要说,可是李军却不知道是真没看见还是假装着没看见,还是板着个面孔直直的说了出来,不但是说了,而且还说的很明白。
“哦——你说的是晴天呀,嘿嘿。。。”任QH尴尬的笑了起来,耸了耸肩摇了摇头说道,“你看错了,你看错了,晴天是我新近才收的一个徒弟呀!嘿嘿。。。”
“是嘛?”李军眯着眼睛细细的看着任QH问道,“我昨天晚上怎么好像听见你叫晴大夫什么小师父,小师父,这个小师父难道不就是师父嘛?”
“哦哈哈。。。。”任QH眨巴着小眼睛看着李军,眼睛里似乎要喷出火焰来,而他的脸上却硬生生的挤出了几丝笑纹,一边干笑着一边伸出右手指着自己的脸蛋胡须说道,“我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我还用得着去低三下四的拜一个乳臭未干的年轻小子为师吗?哦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真的是国际玩笑呀,哦哈哈。。。”任QH的两只眼角里流下了泪水,不知道是因为过于激动流下来的?还是由于说谎话而自卑流下来的?又或是由于愤怒不已而流下来的?
“哼?就算是没有拜,可你手里这个方子却是晴大夫开的,而且昨晚上我先找的是你给娃看病的,你一听说是你师兄刘青山介绍来的,你立马就颤圆了,你说你治不了,你去请一个大夫来,你就请来了晴天晴大夫,”李军看着任QH狠狠地说道,“既然你是师父,那么,师父的本领就一定在徒弟之上,对不?”
任QH开始擦拭额头上的汗珠,他没有想到自己的一个不留神的虚荣态度表现竟被李军抓住了机会,这真是屎壳郎翻筋斗,不小心露出了黑屁股,这个悔呀,真的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再者,李军也说的对呀,通常师父的本领都是在徒弟之上的,自己刚才怎么就忽视了这么最最重要的一点呢?嗨,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为了下台阶,任QH怨愤的看了看沈文红,希望沈文红这个时候能替自己说一句公道话,哪怕是半句也行,谁知道沈文红在一边忙着收拾行李杂物,于是任QH一咬牙站起身来,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既然你们看不起我这个糟老头子,那我就走了,希望你们另请高明。”说着话儿抬脚就要往外走,沈文红急忙放下手中的活儿,三两步上前拦住了任QH迫切的说道,“任大夫,不急不急,您别跟李军一般见识,农村人嘛,见识一般都比城里人短浅一些,啊?给娃治病要紧,来来来,您先消消气,消消气。。。”
任QH铁青着脸坐了下来,没有二分钟,他就学着晴天的样儿让文红先给孩子喝了点白开水,然后自己打开文明背包,从里面取出针具,拿出毫针用酒精棉球擦拭了几下,接着从怀里掏出针灸处方放在茶几上打开,又伸手从背包里取出一本针灸书籍,打开来在上面寻找相应的穴位,继而从背包里摸出一支圆珠笔,吩咐沈文红让孩子躺下,解开上衣,然后一只手拿着书本,一只手拿着圆珠笔走到床边,对照着书本上的穴位在小孩的肚皮上用手指丈量了起来,然后依据丈量的位置用笔画起了印记,画毕之后收起书本和圆珠笔小心翼翼的装进背包,才拿起茶几上的毫针到床前给孩子扎针,一个穴位刺了一根毫针,才伸直腰身长长的嘘了一口气,回到沙发前重新坐了下来,端起沈文红冲泡的茶水细细的品了起来。
沈文红和李军一边按压着孩子一边静静地看着任QH扎完针,同时皱着眉头对视着,然后又同时转过头去看着细致品茶水的任QH疑惑了起来,脸上同时布满了疑云。还是李军性格直爽,率先开口问道,“任大夫,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呀?”
“哪里不对?请说。”任QH狠狠地咽了一口茶水说道。
李军凝视着任QH用手指着孩子肚子上的毫针说道:“昨天晚上晴大夫扎针的时候始终用的是一根针,你这个针灸怎么用了六根针?晴大夫是扎一个穴位换一个穴位不停地行针哩,你这个针灸却把针扎在皮肤上就不管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哦哈哈。。。”任QH猛然也想起了晴天的针灸方式,先是一惊,自己明明记得很清楚的,怎么会出现这个失误呢?对了,他用瘦手拍了一下脑袋,如果不是这个可恶的李军刚才打扰并惹自己生气,自己也不会出现现在这样的差错,不过错已经错了,也就只好将错就错了,于是心生一计,又打起了哈哈,“这个嘛?晴大夫有专门交代,说小孩子阳气弱,不可以行针的,如果行了针,小孩子的病症就会加重的,明白了不?这就好比细细的一根管子,中间流着水,你如果用手指轻轻地捏住,那水就流的慢了,你如果用手指使劲捏住,那水就停止不流了,针扎在皮肤上就是轻轻地捏住的样子,行针就是使劲地捏住了呀,这下明白了不?”
“这样啊?”李军不知道是没有听明白还是没有想明白,眉头皱的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