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宫廷春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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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遭人中伤

沉浸在幸福中的乌拉那拉氏并没想到危险在一步步向她逼来。在诬陷富察氏同代善有染之后,政治对手们又把矛头指向了乌拉那拉氏,如果说前一个谎言编织得不那么完美,但这次编得很容易令人相信,至少也会半信半疑,毕竟乌拉那拉氏要比代善小7岁。

努尔哈赤的庶妃阿济根、塔因查告发大福晋乌拉那拉氏同代善来往密切,诸如“大福晋两次备饭送给大贝勒”、“大福晋一天就两三次派人去大贝勒家,大概有什么共同商议的事”、“大福晋本人有两三次黑夜出院去”。努尔哈赤遂出面解释道:“我曾言,待我死后,要将我的幼子等以及大福晋,托大阿哥(即指大贝勒代善)照顾抚养。已有此言,大福晋倾心于大贝勒”,以期平息阿济根、塔因查所掀起的轩然大波。

然而皇太极、阿敏、莽古尔泰却不肯善罢甘休,一口咬定大福晋同代善有染:“每当大臣于汗屋聚筵会议时,大福晋即以金、珠妆身,献媚于大贝勒。”

长期得到汗王宠爱的大福晋乌拉那拉氏已经成为众矢之的,同代善有私情的风波刚刚平息,又有人告发“大福晋偷盗了许多缎子、蟒缎、金银、财物”并藏到了阿济格家。已经满怀狐疑的努尔哈赤便把从阿济格家中搜出的绸缎作为证据,恶狠狠地斥责道:“我以金、珠装饰你的身体,使你不胜其用,以人所未见的好绸缎使你穿用,加以恩养。而你不爱为汗的丈夫,背着我的眼睛,将我放置一旁,越过我而去看视别人……”真可谓众口铄金!乌拉那拉氏原以为自己20多年的婚姻酿出的是醇正香甜的美酒,可到头来依旧是充满涩味的苦酒,她只能和着泪水一同咽下去,用时间来证明自己是无辜的,用真诚去抚平汗王那颗被激怒的心。

被伤害的不仅是大福晋,代善的继承人地位也一并被摧毁。

努尔哈赤受到汉族中央集权体制的影响,试图废除满族固有的推举制、册立继承人。

他所选择的第一个继承人,是长子褚英。

1598年(明万历二十六年),18岁的褚英在努尔哈赤开基创业的战事中大显身手,被赐号“洪巴图鲁”(凶猛的勇士)。此后在同强大的乌拉部首领布占泰的战事中,又因作战勇猛被赐予“阿尔哈图门”的称号,翻译成汉语就是“广略”(颇具韬略)。褚英因英勇善战、战功累累而得到努尔哈赤的器重,被立为继承人,并让他参与处理朝政。在负责分配战利品时,由于褚英改变各旗均分的传统,引起旗主们的强烈不满。阿敏、莽古尔泰、皇太极、代善纷纷向努尔哈赤告发褚英“不恤诸弟”、多占财物。兄弟们的一再控告,不仅导致褚英失去继承人的资格,还造成褚英在建国前的一年被父亲处死。

努尔哈赤所选择的第二个继承人是次子代善。

代善比褚英小三岁,也是位洋溢着尚武精神的青年。1607年当他奉命去接应前来归附的东海瓦尔喀部众时,遭到乌拉部首领布占泰的截击,代善奋不顾身,迎战布占泰,不仅击退了乌拉部,而且使得瓦尔喀部众顺利抵达努尔哈赤的辖区。因战功赫赫,代善被赐予“古英巴图鲁”(无畏的勇士)的称号。

1613年,在同乌拉部的关键一战中,代善亦因不畏强敌、作战勇敢而得到努尔哈赤的赏识。在褚英失去继承人的资格后,代善则被努尔哈赤定为继承人。因而当1616年努尔哈赤称汗建国时,代善便位居四大贝勒之首。尽管努尔哈赤不想让代善成为第二个褚英,但皇太极、阿敏、莽古尔泰等人颇具蛊惑的言辞,已经动摇了代善在父汗心中的地位。此后不久,莽古尔泰又借代善第二子硕托企图叛逃一案,大讲“我辈诸弟、诸子及国内大臣都怕兄嫂”,以至努尔哈赤认为代善“因为妻的唆使便想除掉亲子与诸弟”,取消了次子将来“当一国之君”的“资格”。

皇太极、阿敏、莽古尔泰同庶妃阿济根、塔因查是否串通一气,已经无从考证。

但她们的告发却带来了两个相关联的后果——代善丧失了继承人的资格;乌拉那拉氏的大福晋地位虽未因此丧失,但阿济根、塔因查在宫内的地位却提高到可以和努尔哈赤同桌吃饭;乌拉那拉氏已经身不由己地卷入了权力之争的旋涡。

努尔哈赤还活着尚且如此,想到未来,乌拉那拉氏不禁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