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光华,你就不用考教他了。他可是博闻强记,好奇心又特别强的家伙,你那点表面工夫难不倒他的,我们来说正事!小衡,知道我为什么急着把你和小艺从云南大老远的把你们给叫回来么?”老爷子虽然说话的时候带着笑容,可是他的表情总让王衡觉着有点严肃,他似乎还听到老爷子似有若无的叹了口气。
“不知道,还要麻烦爷爷您跟我这小糊涂虫说一下!”王衡暂时还不是很确定自己在他眼里的“罪名”到底是什么,只有老实中带着自嘲的回答,他并不是很喜欢这种带着沉滞味道的气氛。
“你这个小滑头,在我们几个面前就不用装傻充楞了!这么久了,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这把老骨头要是还看不出来,那我这几十年的饭那都是叫狗给吃了!”老爷子见他这么说,有点无奈,也有点生气的伸出食指,指了指他摇了摇头。
“呵呵,爸爸,你就别逗他了,他也就比普通的年轻人沉稳一点,想的事情多了一点。你要发个威,可是会把他吓着的!”王汉远见他被老爷子说的有点尴尬,出头帮他解了一下围。
“小衡,你认为我是在跟你开玩笑么?”老爷子没有理会王汉远的话,而是继续对着王衡说道,连脸上的那点笑容都收了起来。
王衡对上他那突然由柔和变得锋利的目光,半晌,他将舌尖咬了一下,微微的摇了下头。
“我们俩认识到现在有多久了,小衡!”老爷子开始了他的审问。
“有大半年了,准确的说是二百五十一天!”王衡没想到第一个正式的问题是这个,但他还是毫不犹豫的报出了精确的答案。
“恩,大半年的时间里,虽然我和你不是朝夕相处,但对于我来说要了解你这个人,这么长的时间,那是足够了……”
“爷爷,有个问题,可以问一下么?”掌握主动是王衡的既定方针,尽管不太礼貌,他还是出口打断了老爷子的话。
“好,你说!”
“您是在咱们第一次见面后就开始观察或者跟王叔叔一样调查我的吧?”既然开了口,王衡说话就不再半遮半掩、拖泥带水的,有些事情,在这样的长辈面前藏着,掖着,还不如吐个干脆,问个明白。
“是的,汉远调查你的情况,就是我授意的,你是不是有点不开心?”老爷子回答的也很干脆,还来了个反问。
“老实说,一开始,是有点。不过,小艺和我说了家里的情况之后,我也就没什么好委屈的了,虽然我是农家出来的孩子,但我也知道人在不同的位置,需要考虑的问题和办事情的方式都会有所不同。对于这些事情,我还是理解的。”不过他的话并没有完全的说完,藏了那么半句:理解是可以理解,至于接受不接受那就不一定了,并不是每个人的火气都比我小的!哪个小年轻没点傲性,不想主宰自己的命运的?百多年前,小裴同志那首“生命曾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的箴言诗将多少的热血青年拉进了他的俱乐部的怀抱啊,我们家小艺就是个典型啊……
“那就好,那你是在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个疑问的?是在昨天晚上程启和小艺通了电话之后么?”老爷子对他的回答点了点,然后继续追问。
“是的!我想是我的学生身份和小艺帮我找的那个盒子给了您足够的信息,让您知道我和小艺的关系不同一般!她和我说过那是她外公在她十岁生日的时候送她礼物的盒子!”
“你脑子确实转的挺快的,这正是我欣赏你的一个地方,而且,从我收集到的信息来看,你也不是只会说不会做、有口无心的绣花枕头。小艺是我的亲外孙女,我也不喜欢有那么多的草包整天围着她转,只是这样的情况在我们这样的家庭那又是免不了的事情。小衡,你知道我的眼光其实是很挑剔的,但是你和小艺在一起,让我很放心。”
“谢谢爷爷!”王衡听他这么说,以为他对两人在一起没有丝毫的意见,脸上露出喜色,起身想要向老爷子鞠躬。
“你不要着急,我的话还没说完!虽然对你个人我很欣赏,也没有什么意见,但是,我们程家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无论是谁,想要进这个门,都必需经受一次考验。你和小艺都还年轻,本来我不应该这么着急,可是我也这么大岁数了,过了今天没明天的…..”
“爸!”“爸爸!”“爷爷!”三个人一起想要阻止他的话。
老爷子对他们摆了摆手,继续往下说道:“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虽然我的身子骨看着还挺硬朗的,但是几十年的军队日子过下来,落下的毛病并不少。这两年,我那些老战友,许多是说倒下就倒下的。所以呢,小衡,我等不及你们毕业了,甚至一天都不想等,这点心思希望你能明白!至于那个不成文的考验么,如果你不接受,那就当我没说过!”
老爷子的话一说完,书房里又变的沉寂起来,三个人都在看着王衡,等待着他的回答,而王衡却不像之前那么干脆,一口就给出自己的答案,只是低头看着手里的茶杯思考着。
老爷子的话虽然没有说的很死,但是他也能听出他话里头的意思:他和小艺的事,暂时不会有人反对,但是,如果他想真正的被眼前这几个掌握着最后决定权的人所接纳,那他就必须接受这个难度系数尚未可知的考验,而且不能失败。
要挟,这是赤裸裸的要挟!王衡心里给这件事下了这么一个定义,可是,他没有办法去逃避,因为他无从选择。放弃接受考验,那就意味着他和小艺之间不会有好的结局,就算小艺和他一起搞一出公主跷家,他也不会心安。
所以,就算这是隐藏在海绵后面的钉板,他也只有硬着头皮往上躺,等着压下来的青石板。没有尝试过就选择掉头,那不是他的性格。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他轻轻的嘬了下牙花子,抬起头看了看眼前三个人,最后将目光定在了老爷子的脸上,“程爷爷,考验,我接受!不过,我想知道一下具体的内容是什么,也好让我有个心理的准备!而且我也相信您是不会让我去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的,对吧?”
程老爷子饶有兴趣的看着他,过了两秒种,笑了笑,“小衡啊,你一直都是这么谨小慎微的么?不错,这个规矩是我定下,所以题目也都是由我来出,而且内容是因人而异的。也许在普通人眼里,你各方面的表现,都可以说是比较优秀的了,可是,对于我来说,仅仅是优秀是远远不够的!虽然不可能人人都是个将内裤反穿的货,但是要想取得非同一般的成就,那么你必需至少在某一方面有着远超常人的水准,这个你不反对吧?”
“恩!”这个当然是无可置疑的,王衡第一次这么老实的点了点头,同时有点诧异的发现,老爷子其实有时候还是会那么一点幽默的嘛,不过他并没有将这一丝的惊讶表现到脸上。
“那好!你还有一年的时间就毕业了吧?”王衡又点了点头,老爷子继续说道,“一年的时间,那我还等得起,所以我决定给你的考验就是:在这一年的时间里,你必须将一百万的资金翻到五百万,你手头上有多少资金我是知道的!我不管你做什么投资都好,也可以利用一切你能利用的资源,只有一个条件,不能带来任何大的麻烦!我的要求你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王衡顿了一下,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股豪气在他的胸口升起,“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想把目标定在七百万!”
“哦?给我个理由!”老爷子觉得自己的要求已经够严苛的了,没想到这小家伙总是能给他带来意外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