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教材教辅种风景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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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做个女孩多好啊

我出生时,已经有了两个哥哥,盼女孩的母亲很是失望。母亲叹着气说,小三啊,你如果是个女孩该多好啊!

母亲拿我当女孩养,给我梳小辫子,穿花衣服,戴蝴蝶结。我长得细皮嫩肉,模样俊俏,声音细腻,很受大家的喜欢。有一次父亲的一个朋友来我们家,抚弄着我的小手问我,妮儿,几岁了?真俊呐。

随着年龄的长大,才不得不还原了男儿身,我成了没人疼爱的破小子。家里有了好吃的东西,都是给妹妹留着,我流着口水,回忆做女孩子的时光。

上学了,老师经常让我们男孩子参加劳动。有一次下着雪,我们跟着老师去公社的煤场拉煤,女同学却在教室里嗑瓜子。我问老师,为什么不让女生也去拉煤?老师说,人家是女孩子嘛。

有一次同学聚会,一起去吃饭,结果是男士买单。望着那几个吃相很酷的女士,我说,便宜你们几个了。那几个女士鼻子一哼说,你们是大老爷们,怎么能让我们女孩子买单呢。

我写了稿子投给市里的《元城日报》副刊,总是不见发表。有一次邻居女孩小莉也跟我学写稿子,竟然发表了,而且投一篇发一篇,让我很是羡慕。我琢磨了好几天,用小莉的名字把我的一篇稿子投出去,很快就发表了。

后来,我给自己取了个笔名叫赵春桃,稿子很好发。有个叫葛德仁的编辑还隔三差五的向我约稿。葛德仁编辑跟我通过电话,好在我的声音像女人,尖尖的,清脆,逗得他嘎嘎笑。

我用我的笔名在网上聊天,好多网友找我聊,滴滴声不断。当然了,网友大多是男士。

春天,接到报社副刊编辑葛德仁的电话,要我参加市里的文学笔会。

我喜滋滋地去市里,见到了编发我作品的葛德仁编辑。我自报家门说,葛老师,我就是给您投稿的赵春桃。葛德仁神色很惊讶,打量着我说,你就是赵春桃?

我笑着说,不像吗?

葛德仁好像是被骗了,很不高兴,一直到笔会结束,也不再理我。

小莉也去参加笔会了。小莉出落得千娇百媚,说话让人心尖子发颤,晕乎乎的,脚下无根,仿佛要酥了化了。葛编辑一直关照小莉。

有个叫铁血雄鹰的网友,在网上和我聊得火热,听说我在市里参加笔会,专门来宾馆找我。晚上,铁血雄鹰见了我,大跌眼镜,说不会搞错吧?

我说不会错的,你听我的声音,和聊天的时候不是一样一样的吗?

铁血雄鹰哼一声说,你小子是不是变态啊?

笔会结束,小莉要我做护花使者,一路同行。有个伴,路上不寂寞,我去车站买回来两张返程票。小莉拿到车票却不给我车票钱。我提醒她说,你不会让我为你出钱买车票吧?小莉说,不就是几十块钱嘛,就当你请我吃饭了。我说我凭什么请你吃饭?小莉微笑着,嗲声嗲气地说,人家是女孩子嘛。

后来,我的稿子投出去泥牛入海。打电话,葛德仁编辑也不接。打开QQ,铁血雄鹰再也不和我聊天了。

吃饭的时候,母亲莫名其妙地说,男人是猫,女人是鱼。

我听得愣了眼神,打量着母亲,感觉母亲像个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