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知县、吉州董司法、提刑司佥厅、本县韩知县、吉州知録及赵安抚六处定断。郑知县及提刑司佥厅则以为拱礼、拱武不当分郭氏自随之产,合全给与拱辰,吉州司法及知録则以为拱辰不当独占刘下班所得郭氏随嫁之产,合均分与拱武、拱礼,韩知县、赵安抚则以为合以郭氏六贯文税钱析为二分,拱辰得其一,拱武、拱礼共得其一。六处之说各不同。然赵安抚之所定在后,既已行下本县,而刘仁谦、刘仁愿乃蔑视帅司所定,不肯照所断分析,郭氏所以又复有词也。以****之,兄弟分产之条,卽未尝言自随之产合尽给与亲生之子。又自随之产,不得别立女户,当随其夫户头,是为夫之产矣。为夫之产,则凡为夫之子者皆得均受,岂亲生之子所得独占。以理论之,郭氏之嫁刘下班也,虽有嫡庶之子,自当视为一体,庶生之子既以郭氏为母,生则孝养,死则哀送,与母无异,则郭氏庶生之子犹己子也。岂有郭氏既死之后,拱辰乃得自占其母随嫁之田。拱辰虽亲生,拱武、拱礼虽庶出,然其受气于父则一也。以母视之,虽曰异胞,以父视之,则为同气。拱辰岂得不体其父之意,而独占其母随嫁之田乎?以此观之,则六贯文之税,当分而为三,兄弟均受,方为允当。今试以郑知县及提刑司佥厅所断,而较之吉州司法、知録之所断,则郑知县、佥厅之所见甚狭,而司法、知録所见甚广。郑知县、佥厅之用意甚私,而司法、知録之用意甚公。从司法、知録之所断,则在子为孝于其父,在兄为友于其弟,从郑知县及佥厅之所断,则在子为不孝于其父,
在兄为不友于其弟。一善一恶,一是一非,岂不大相辽絶哉!官司理对公事,所以美教化,移风俗也,岂有导人以不孝不友,而自以为是哉!如韩知县、赵安抚所断,已是曲尽世俗之私情,不尽合天下之公理,刘仁愿、刘仁谦尚且抗拒,则是但知形势之可以凌蔑孤寡,而不复知有官司。今且照韩知县、赵安抚所断,刘仁愿、刘仁谦拨税钱三贯文付拱礼、郭氏,候毕日放,仍申诸司及使军照会。
(权太平州)
张日新诉庄武离间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