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精忠报国凌云志:岳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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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康王即位

金人捉了宋朝的两位皇帝之后。将他们当做奴隶使用,并且关在一口枯井里,两位皇帝每日只能面对着天空,等待宋军的救援。

当时金营里有一位汉人,他是当年北宋代州雁门关的总兵崔孝,流落在金国已经十八年了。崔孝善于医马,经常在金营里四处走动,和金兵们混得很熟。他听说徽、钦二帝被监禁在五国城里,就取了两件老羊皮袄,烧了几十斤牛羊脯,又带了一根长绳,来到五国城。

因为城里囚禁奴隶的枯井太多了,所以崔孝进了五国城之后,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囚禁两个皇帝的枯井,这个时候他已经十分疲倦了,于是他蹲在一口枯井边睡着了。睡梦中他朦胧地听见,井里有一个人在呼唤“王儿”,又有人答“王儿在此”。崔孝十分高兴,心想着井底一定就是两位皇帝了,于是他小声地对井下的两位皇帝说自己是宋国的崔孝,并将自己随身携带的牛羊脯和两件皮袄用绳子绑了送下井去,崔孝听说康王赵构在金营,建议二帝写诏书,叫康王逃回中原,即位为帝,然后发兵来救二帝回国。二帝于是扯下了一块白衫,咬破指尖写了一封血书,将书信绑在绳子上。崔孝吊上来,藏在衣服里,哭着离开五国城,又四处打听康王的消息。

转眼之间已经是春天了,金人再次率军侵犯北宋,当时天气炎热,兀术准备等天气稍凉以后再渡河。不知不觉到了七月十五。那一天,金兵营里搭起了一个芦篷,摆了些猪羊鱼鸭之类,准备祭祖,王爷们站在旁边伺候。只见兀术骑着匹火龙驹,后面跟着一个王子,朝芦篷而来。崔孝也跟在人群后面来看,一打听才知道那王子就是康王。突然,康王的坐骑打了个踉跄,几乎将他摔下马来,飞鱼袋里的雕弓掉到了地上。崔孝见状,连忙帮康王拾起雕弓,并乘机和他搭讪。兀术见崔孝是个中原人,又在金国呆了十九年,便命他专门服侍康王。祭祖完了之后,众人摆筵喝酒。由于金兀术待康王比别人要好,这让金国王子十分不高兴,于是他不时地冷眼看向康王,康王想起自己流落入敌人的手中,家国破亡,十分伤感,于是便借口身体不舒服,回到了自己的营房。这时候崔孝紧跟其后进了营房,支开康王身边的金兵,从夹衣内取出徽、钦二帝的血诏,献给康王。康王接过父兄写的血书,一看再看,一时泪如泉涌。突然,外面金兵来报:“狼主来了。”康王赶紧收好血诏,出营相接。

兀术进房的时候,屋顶上落着一只鸟,发出怪怪的声音,兀术觉得不吉祥,于是拿出弓箭想要把它射下来,这时候康王对他说:“让我来吧。”他拈弓搭箭,一箭射去,那鸟张开翅膀,飞走了。康王本就有有心想要逃出去,于是就假意去追鸟跑了出去。兀术以为康王只是小孩性情,只为去追那只鸟,也不去管他,仍回大帐喝酒去了。那康王离了营房,快马加鞭,一口气跑出了几十里。兀术好久也不见康王回来,怕他年轻,不善骑马,跌下来摔坏,便跳上马去追。

不一会儿工夫,兀术从后面赶了上来,边追边喊:“王儿,快往回走!”康王听见了,吓得魂不附体,只管往前奔,奋力跑到夹江边上,举目一望,江水茫茫,前无道路,后有追兵。康王心里一急,举手扬鞭,那马吓得两蹄一举,背着康王就往江心一跳。兀术远远地看见,大叫“不好”,赶到江边一看,不见了康王的影子,只好转身往回走。兀术回到营房,含泪将把康王坠入江心的事说了,众人劝他节哀顺变。

其实康王并未淹死,那马神力,腾空跃起,便将康王驮过了夹江。不知不觉来到一处密林,康王见天色已晚,附近只有一座古庙,只得将就着在庙里过了一夜。次日天刚破晓,康王便出了林子,向人打听县衙的所在。

夹江属磁州丰丘县所辖,县主名叫都宽。那天,衙役来报告都宽,说有一个自称是康王赵构的人来见。都宽一听,不敢怠慢,立即出衙门迎接,见那人虽然落魄,但举止高雅,衣着华贵,知道是康王不假,倒头便拜。都宽将康王迎到衙内,一面保驾。不多时,御营都统制王渊、河北都统制张所率兵在城外候旨。君臣在县堂相见,抱头痛哭。丰丘城的兵少,如果金兵追来,十分危险,王渊建议康王前往南京即位,然后招贴榜文,招集四方豪杰。主意已定,康王君臣择日启程,前往南京。沿途州县官吏得知,都来送粮食供给。

康王逃走之后,金人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就确立张邦昌为“伪皇帝”,张邦昌即位之后一直得不到北宋文武大臣的支持和拥护,他们还在提倡再立一个赵姓皇室的人物。然而北宋皇族中住在开封的,都已经做了金人的俘虏,只剩下哲宗赵煦的废后孟氏和身任大元帅的康王赵构二人。

实际上张邦昌只是个傀儡,手上没有丝毫权力。后来,张邦昌就从东京偷偷跑到应天府,在康王赵构面前,伏地痛哭。

他痛哭着说:“我只是受了金人逼迫,才登上皇位。我真正的想法是得到了实权后,再解救大宋的国难啊!”

张邦昌又道:“康王啊,应天府是我大宋宋太祖兴兵的地方,又处于整个大宋疆域的中间,是一个兴盛之地,您以后就在这里,振兴大宋的基业吧。”

赵构担心金人再次进犯东京,就采纳了张邦昌的意见,盘踞在应天府。

张邦昌在1127年的四月下旬便自请退位,接着就用哲宗赵煦的废后孟氏的名义,不用两制词臣,而特命太常少卿汪藻,作了一道诏旨,大略意思为:乃眷贤王,越居近服。已徇群情之请,俾膺神器之归。由康邸之旧藩,嗣我朝之大统。汉家之厄十世,宜光武之中兴;献公之子九人,唯重耳之尚在。兹为天意,夫岂人谋。尚期中外之协心,同定安危之至计。

五月初一,赵构在应天府登上皇帝的座位,是为宋高宗。为了重新建立一个稍具规模的政府,作成一个似乎是要抗金复仇的态势,他登基不久,就起用了主战最力,并且在抗金斗争实践中立过战功的李纲做宰相;这年六月,经过李纲推荐,用宗泽去做开封留守。

原在河北、陕西等地的将领王渊、刘光世、韩世忠、张俊等,也都先后领兵到达应天,赵构在即位后就设置一个御营司加以统辖,命副宰相黄潜善兼御营使,同知枢密院事汪伯彦兼副使,以王渊为都统制。

康王登基之后,宗泽立即向高宗推荐了岳飞,高宗早就听说过岳飞枪挑小梁王的事件,非常欣赏他,当即下旨诏岳飞共同抗金。

汤阴县的知府捧着圣旨,传旨要岳飞到朝廷为国效力的事说了之后,岳飞激动万分,抱着满腔的报国热情,直奔京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