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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这封信,首先令我感到不舒服甚至害怕的是,我意识到自己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我又拿起那块丝帛,除了材质有些不同之外,完全看不出它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又想到了韩月,如果王教授能够用这块丝帛救了我的话,那么韩月也一定没有死,并且和王教授一起,完成了炸毁那处地下遗迹的计划,可我实在想不通,究竟是什么,让王教授不惜将自己和我们的生命置之度外,而毅然选择了和韩月合作?韩月和王教授口中的那个它究竟是谁?陈秋孜兄妹口中的海魂又是什么?
我越想脑子越乱,索性把它们丢在一边,不过却又一件事,使我不得不思考自己的处境。因为不久我就发现,在我的胸口处也长出了青黄色的纹路,起初很小,只有一颗黄豆那么大,就像一块胎记,渐渐的,从那块胎记上伸出无数的触手一般的细小纹路,开始向周围蔓延开来。
那一晚,我第一次体会到了王教授所说的那种疼痛感,就像胸口有无数钢针,不停的刺向你的心脏,不管你如何的呻吟,都无法减轻分毫的痛苦,它就像一只可怕的恶魔,折磨着我,无处可躲。接下来的几天里,每天傍晚,疼痛都会如约而至,我眼睁睁的看着那些青黄色的纹路钻出我的皮肤,又深深的陷入我的身体里,伤口在一瞬间便能愈合,他就像一个诅咒,给你永生,却让你承受折磨。
直到有一天,老爸告诉我韩月被捕的消息,才让我看到了希望。
那天,我匆匆收拾了东西,赶到了南阳市,我在哪里的看守所见到了他。
他右眼缠着厚厚的绷带,看不出还有其他的伤势,不过左眼框已经深深地陷了下去,看上去比以前消瘦了许多,他比我想象的更加憔悴。
我在他的对面坐下来,他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说,我已经等了你很久了。
你知道我会来?
没错,除非你不想从那种痛苦中解脱出来。我们都很清楚,那种痛苦有多么的难熬。他依旧微笑着,用仅剩的左眼看着我。
他的注视让我感到浑身不自在,我很不习惯这种感觉,因为我现在完全处于被动,他牢牢把握住了我致命的弱点。我努力表现的平静,说,王教授说你能够帮我。
没错。他拿出一块黑色的石头递到我手里,说,着很简单,你只要把他带在身上,那种痛苦就会消失了。
我摊开手掌,发现那是我在地下古遗迹中放在他身上的那块平安扣。我突然有一种被戏弄的感觉,气愤的说,你确定没有弄错吗,这是我的平安扣!
他戏谑的一笑,说,平安扣么?或者说叫它永生丹更合适。
你,你说什么?什么是永生丹?我被他搞得有些糊涂了。
我们已经说的够多了。他用平常的口气说道,我答应过他,要让你自己选择以后的路,不过现在就算我不说,你不久也会明白的,只要这块永生丹在你身上,那么他很快就会找到你的。
他是谁?我问。
韩月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直起深,缓缓的靠近,用他那怪异的左眼死死的盯着我,轻蔑的说,就算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又怎样,以你现在的情况,我怀疑你会不会今晚就横死在大街上。
我被他这怪异的动作吓了一跳,站起身连连后腿,不知为何,心里一阵的愤怒,我大声的回击,这听上去多么像一个伟大英雄说的话,可惜我眼前这个人,正被关在铁窗里,等待明天的审判,你会被判处死刑的,因为你的手上沾满了四个人的鲜血,你这个疯子,你就应该被埋在那处遗迹下面。说到最后,我几乎歇斯底里,连看守所里值班的警察都被吸引了过来。
韩月的表情变得失落起来,底下了头,说,对于你朋友的死,我很遗憾。
你很遗憾?我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是你害死了他们。
但他又抬起头,坚定的说道,可是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有些事是你不能理解的,我也不奢望你能够理解,但是我不后悔。
我转身向外边走去,可是刚走到门口,他又叫住了我。我停下身子,背后传来他那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今晚,还是到君悦来好好休息一晚吧。
我没有机会,继续想门外走去。
河南是人口大省,不管是在郑州还是在南阳,都可以深切的体会到这一点,但是到了晚上,尤其是夏天的晚上,这里几乎变成了天堂,热闹的夜市,昏暗的灯光,还有凉爽的夜风。我喜欢这样的环境,悠悠漫步在白河桥边。看水里的野鸭嬉戏。
我把手伸进口袋里,紧紧的攥着那块黑色的平安扣,韩月没有骗我,身上的疼痛果然消失了,不过那些纹路还在不停的蔓延。我拿出来,仔细的端详着那些奇怪的纹路,忽然感到它是那么的陌生,永生丹?究竟是什么?
不知不觉,已经将近凌晨两点了,大街上的人群都已经散去,只剩下晚风吹过树叶的莎莎声,可我依旧没有什么睡意,顺着宁静的街道,漫无目的的向前游荡。
不知何时,抬起头,猛然看到一桩高楼矗立在面前,楼顶正闪烁着君悦来大酒店六个醒目的大字。我突然想起今天韩月对我所说的最后一句话,虽然莫名其妙,却好像在暗示着什么。
我摇了摇头,向那里走去。
刚迈出第一步,忽然感觉一阵冷风吹过来,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向四周望了望,空旷的大街上,冷清清的,依旧不见一个人影。
我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正准备继续向前走,却突然感觉左肩一沉,我的心猛的被揪了下,开始扑通扑通的跳起来,我看向自己的左肩,只见一只手正搭在上面,那双手惨白的没有任何的血色,我顺着那双手看向他的主人,只见那人穿着一件黑色的卫衣,脸被帽子遮住了一半,隐没在阴影中,不过透过昏暗的路灯,我能看到他的双唇,如同沾满了鲜血一样的红。他咧开嘴,冲我微笑着,露出森白的尖牙。
我当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字,跑。可是还不等我做出反应,那人的手突然弯曲成爪,紧紧扣住了我的肩膀,我吃痛的叫出了声,可那人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张开嘴,向我扑了过来。他的动作,如同鬼魅一般,一切只发生在一刹那。
我甚至能清楚的感觉到,那尖利的牙齿刺进我的皮肤的感觉,一瞬间,全身的血液都涌向脖颈处的伤口,然后流出体外。
那双冰冷坚硬的双手紧紧的扣着我的身体,我甚至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我想呼救,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突然,我感觉那双扼住我的肩膀的手松开了,我本能的奋力挣扎,向君悦来酒店跑去,可是没有出两步,就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我用手捂住自己的脖颈,但是那伤口早已经愈合了,但是眩晕感还是挥之不去,恍惚中我看到陈秋孜赶了过来,刚才那人被甩出去四五米远,同时不停的有人从君悦来酒店跑出来。陈秋惠也在其中,有几个人走到我身边,把我抬起来,向酒店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