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惊,一起围了上来,见刘志锋手中握着刚才老陈丢下的报纸,怔住不动,几个人凑上前去,见报上正中间显示一张图片,一个人躺在医院里,满脸是血,输着点滴,在图片的上方是一行醒目的大字“谁来破解运都人口膨胀”。刘志锋念道:“昨晚,本市环野路地下通道发生一起群殴事件,造成一重伤,三轻伤,距记者调查,参与斗殴的人都是因找不到工作而沦落至街头栖身的外来务工者,近年来,运都市外来人口极具膨胀,而本市提供的工作有限,至使大量的外来务工人员失业增多,就算本市制定有收容政策的配套设施,但也只能制标不制本”。唐国强道:“跳过去,看那人死了没有”。刘志锋接着读道:“距目前医院方介绍,重伤者目前还在抢救当中”。
刘志锋放下报纸,对庄小义说道:“小义,这事都上报纸了,我们目前不能出去,如果那个人重伤不治,警察肯定不会放过我们”。庄小义抬起头,说道:“不能出去便只有跟着老陈干,但我总觉得这事不是什么好事,你们也看到了,老陈什么都想到了,这张报纸是他故意放到桌上的”。林生修道:“就算是又怎么样,老陈是好心,他这样做是想提醒我们要小心一些,小义,你想的太多了吧”。庄小义露出为难的神色道:“你们几个都是这个意思,跟老陈干”。刘志锋道:“不是我们非要跟着他干,而是我们现在不能出去,如果想在这里住下去,就只能跟着他干,没有别的选择”。
庄小义怔了半天,喃喃说道:“既然大家想法一致,那我听大家的”。唐国强高兴的拍了一下庄小义的肩膀说道:“这就对了嘛,一个月后,就算姓陈的不给我们钱,昨晚打架的风声也就过去了,总比现在出去强多了”。
庄小义苦笑了一笑,点了点头,尽管老陈对他们说的那一番话无可挑剔,他也明白,老陈既然收留他,就不会说出让他们有所挑剔的话,虽然昨晚老陈没让小义说出他们狼狈不堪的原因,但从昨晚看到几个人满身是血,老陈临走时特意将报纸丢下的举动,似乎什么事都瞒不住他。这让庄小义感到很不舒服,他觉的自已就如一个棋子,一个木偶,让人任意摆布,他尽量不去想老陈这样做有什么恶意,但他也觉不会认为老陈有什么好意,一个有好意的人不会这样做的。
第二天清晨,几个人还没从睡梦中醒来,就被外面的汽车轰鸣声给惊醒。几个人从地板上坐起来,向外面望去,只见从别墅外开进来一辆大卡车,在院中停下。接着从车上跳下来五个工人,开始从车上卸下一块大的屏幕,还有其它的电话、电线等物。几个人不明白他们要做什么,呆呆的望着。老陈在卡车前面站着,指挥着工人们从卡车车厢里向下摆运物品,等车上的东西全部卸完,老陈和一个夹着一个文件夹的女人走进别墅。
老陈在几个人面前站定,笑咪咪说道:“想好了吗?诸位”。庄小义道:“想不想好不都是你说了算”。老陈道:“不能那么说“。他作了一个手势,那个女人打开文件夹,向前一步。老陈说道:“我从不做强人所难的事情,我昨晚与律师起草了一份合同,律师们办事就是仔细,一下子给我整出几十页来,你们看看吧”。那个女人文件夹递给庄小义,庄小义打开,果然是合同文本,字很小,而且密密麻麻,条款繁琐而又细致,莫说庄小义无心读下去,就算他一字一句读下去,有些专业术语也未必懂,庄小义此时脑海中不禁想起方有猛,他是学法律的,手中的这些条文想必他都懂吧,可惜他现在不在。他从想到方有猛又联想到了吴敏,她现在在哪?更说不清楚,吴歌曾交代自已要照顾他,可是她现在哪里自已都不知道。瞬间,庄小义心中平添了几分愁怅。
老陈没有在意他此时的心不在焉,径直坐到沙上上,示意庄小义他们几个也坐下,老陈说道:“其实合同里也没有什么?就是三个月内,你们不许出房间一步,也不许和外面有什么联络,加上这一条是怕你们当中的某人将商业秘密透露给其它人而给本公司带来损失,如果真有那样的事情发生,你们将负法律责任,当然这条说了也等于没说,就算让你们出去你们也不会出去。还有就是你们没有按照指令操作,玩忽职守造成的亏损也理应负相当的责任,当然停电,地震等原因就不算了,基本上全是诸类此类的条文。你们的收益保障之类的条文也在里面,凡是给我干的人都必须签这样的合同,虽然有些婆婆妈妈,但这又是必需的,如果到期双方没有意见,还可以再续”。
唐国强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不就是合同吗,我第一个签”。老陈道:“呵呵,还是瞧仔细些好,这样吧,如果你们不急的话,我可以让你们把合同看仔细,然后你们再商量一下,我明天过来取也不迟”。唐国强道:“不用不用,我现在就签”。他四处张望,寻找钢笔,似乎错过了今天,机会就转瞬而逝。那个女人从衣服里掏出一支笔,把合同从正在细读琢磨的庄小义手中抽出,客气的说道:“不好意思”,然后把合同翻到某一页,指着其中一行空格道:“签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