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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43 吴敏住院

下午盘面一结束,刘志锋便匆忙离开。庄小义知道他去做稳住李行党这件事,眼神不觉浮出一丝迷惑。他想不出刘志锋有什么办法能稳住李行党。他望着杯子里的水,突然感觉自已有些无情,他庄小义以前不是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如此对待李行党呢,不觉之间,吴敏的身影又浮现出来,难道他是因为嫉妒吴敏李行党在一起吗?他吓了一跳,不敢再对这个问题深想下去,他甩了甩头,将这个问题丢在一边,拿起一张报纸,又开始思索明天的操作。他明白,经过昨天尾市的筹码收集加上今天收集的,明天如果集中一齐抛出,必定会引发其它持有人的恐慌,那么抛盘量将比昨天的量还大,那些犹豫不决的人明天也会跟着一起抛售,如果梵坚的股票跌到四块以下,那么大运公司的损失便超过在幸庆花这支股票上所获得的收益,梵坚的流通股是幸庆花的三倍,大运不会不算这笔帐。只是大运要抛幸庆花,肯定要在之前先将收益较底的白露抛掉,此举导致白露股票下跌,必定招致天河报复性抛售,说是报复也谈不上,因为天河也需要更多的资金来维持白露的股价。说不定此举也会导致天河抛售幸庆花,这是庄小义最希望的结果,左右通吃,其中获利最丰厚的便是他的三阳投资。但只是有些对不住李行党了。没办法,股市就是如此残酷,想到这里,庄小义有些困惑,他不想赚小散的钱,但他同时发现现一些机构也并非如此先想像的那样在市场上呼风唤雨。机构如果让算计了,损失比小散更是惊人。境况更惨。

庄小义摇摇头,竭力不让自已的思路掺加太多的感情。等到天黑时,刘志锋赶了回来,脸上带着成就感的笑容。庄小义知道他成功了。吃晚饭时,庄小义只是对几个人淡淡的说了二句话,他说道:“接下来的两天是我们最关键的两天,如果我们成功了,你们每人可以分几十万,大家吃过饭后早点休息”。没有人答话,但每一个人心都非常激动。以前庄小义从来没有说出这样的话,今天他能说出这样的话,可见现在他已经把他们所有人的利益放在第一的位置上,似乎庄小义也明白了有钱便会摆脱被支配的道理。而且,在他们心中,庄小义说出这句话,就等于他们现在已经拥有了几十万,通过这几月的朝夕相处,他们了解到庄小义的保守,他轻易不说没有把握的话。这晚是几个人睡的最早的一晚,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如果明天是一场战争,大战前夕往往是最寂静的,此刻,他们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有这样的感觉。

第二天,六个人醒来后精神抖擞,他们习惯这样的生活,每一个人站在一张桌子后面,他们分工明确,决定后绝不脱泥带水,庄小义的每一句话便是命令,无条件执行。几个人死死的盯着盘面,九点半刚过,庄小义喊了一声:“抛”。所有人拿起电话,梵坚和白露呈跳水般的走势一泻千里,市场上持有两支股票的人被着怪异的走势震晕了。庄小义太了解这些人的心态了,果然,三分钟后,抛盘如潮水一般的涌出,先是小散,最后机构也开始大规模抛售,庄小义命几个人停止抛盘,再下跌三十多个点位后,买盘开始出现。但同时,更大的卖盘也开始出现,庄小义在梵坚钢铁,白露集团,幸庆花三支股票上来回转换,大规模卖盘和买盘几乎在同一时间出现,庄小义算准的天河和大运无奈报复性的恐怖抛售平衡使两支股票的成交量愈来愈大,空头氛围也愈来愈浓,价格越跌越底。终于,当梵坚钢铁跌到三块八时,庆幸花开始有些松动,接着猛的调头向下。刘志锋兴奋道:“机会来了”。庄小义激动的嘴唇打着哆嗦,说道:“抛出所有的股票,一股也不许留。

庆幸花的股价也似跳水似的向下直线飞落,惊慌失措的人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先是震惊,然后是害怕,接着是恐惧,最后是死亡,他们的理智已经让死亡吓的魂不附体,幸庆花的抛单似火山喷涌而出。半个小时后,刘志锋紧张的对庄小义道:“小义,够了吧”。庄小义点了点头,带着杀气的吼道:“把所有的钱拿出来,全部买进幸庆花。有多少吃多少”。突然,他想到什么,拿起电话,拔通了方有猛的电话。电话通后,庄小义带着急促的声音道:“有猛吗,如果你现在有空,马上买入幸庆花。”

庄小义放下电话,紧张的望着大屏幕,他们就如同一只鲨雨碰到了一群稠密的沙丁鱼群,贪婪而又享受的大口食着新鲜美味,庆幸花的股价一路飙升,又猛的急跌,惊慌失措的人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事先来不及抛的庆幸上帝给了自已保本的机会。每一次上涨时的小急跌都会引来大量抛售,待股价涨到六十块钱时,醒悟过来的人们这时才突然明白了什么,疯狂的买入幸庆花,但此时的沙丁鱼群只剩下一堆碎肉残骨。

这一天,幸庆花的股价一飞冲天,待尾盘结束,庄小义他们已收集这支股票百分之五十的筹码。几个人缓缓松了一口气,庄小义的手在屏幕上摁动着,转换到梵坚钢铁和白露集团。两支股票现在已反弹至六块钱,但此时又有什么用呢。庄小义望着刘志锋,叹了一口气道:“李行党的日子不会好过了”。刘志锋苦笑道:“鱼和熊掌不能兼得,他的日子好过我们的日子就不好过”。庄小义站起身来,说道:“我现在想去见见他”。刘志锋脸色一怔,说道:“如果你想见他,不必去天河公司,他现在在人民医院”。

几个同时一愣,庄小义吃惊道:“人民医院,他怎么会在这里”。刘志峰脸上显出尴尬的神色,说道:“这件事我做得不地道,你去了就知道了,除了这一招我想不出其它办法,我希望你不要怪我就行了,他在人民医院二楼16号的病房间内”。庄小义惊异的望着他,突然猛一转身,向楼下跑去。

人民医院二楼16号病房的门是虚掩着,庄小义本想径直走进去,但在门口眼神向里一晃之下,他居然看见吴敏躺在病床上,李行党坐在病床旁边,一边削着苹果一边和吴敏聊着天,脸上露出疲惫的神色。庄小义神情一呆,突然之间,他明白为什么李行党今天没有给他打电话,因为他这一天时间内根本不在公司。庄小义恨不得钻进地底下去。他已经猜到刘志锋不知用什么办法让吴敏住了医院,利用李行党对吴敏的好感,把他这一天的时间牵制在医院内。庄小义真的想不到刘志锋会想出如此下流的办法,但这的确是最管用的办法。李行党可以为吴敏做任何事,庄小义瞧的出来,刘志锋也看的出来。而他庄小义呢,自已可以为吴敏做任何事吗?他反复的问自已,以前他相信自已可以,但现在,面对这样的场景,他的自信心完全崩塌了。庄小义面红耳赤,此时他站在门外,进也不是,走也不是。

吴敏在病床上虚弱的问道:“行党哥,你给小义打电话了吗?他怎么还不来看我”。李行党温柔的安慰道:“放心,他会来看你的,他现在很忙”。吴敏‘嗯’了一声,望着李行党说道:“行党哥,自昨天晚上到现在,你就一直陪着我,你累吗”?李行党强撑笑道:“不累”。吴敏说道:“谢谢你,行党哥,你就和我哥我一样,以前我生病时,我哥也和你一样,一天一夜不睡觉的照料我”。

李行党心中猛的一颤,失口问道:“吴敏,你觉得我像你的哥哥”。吴敏应道:“是啊,行党哥,什么像不像,在我心目中,我已经把你当成我的哥哥了”。李行党的手一抖,将长长的苹果皮削断。他稳定了一下心神道:“吴敏,那你觉得你把庄小义当成什么人,也是哥哥吗”?吴敏脸上显出一丝红晕,也有一些迷茫道:“他和我哥哥不一样的”。李行党急问道:“那是什么”。吴敏摇了摇头道:“我也说不清楚”。李行党脸色变的难看,他故作平静的说道:“噢”。他‘刷刷’几刀,将剩下的苹果皮削干净,递给吴敏道:“吃个苹果吧”。吴敏道:“你吃吧,我不饿”。李行党硬递给他道:“你吃,我再削一个”。他转过身,想从旁边的桌子上再拿一只苹果,一回头,就看见庄小义站在门口。

李行党脱口而出道:“小义”。吴敏也惊喜道:“小义”。庄小义见他们看见了自已,硬着头皮走进屋内。对吴敏道:“你还好吧,生的什么病,怎么突然就住进医院了”。李行党道:“微型食物中毒,没有危险,但要冼肠”。庄小义脸一红,突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吴敏也是脸一红,似做错一件事的惭悔道:“昨天,志峰哥送给我一些海鲜,可是我从没做过,做的不好,我怕浪费掉,就全吃了,结果就住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