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小义已经好久没有见吴敏了,他不是不想见,而是不想引起刘连生的怀疑。误会她是庄小义的女友,使之成为威胁他的一个筹码。但人的情绪并不以内心的想当然为转移。收盘后,大家似乎都有事情要做,只剩下他庄小义一个孤家寡人。他情不自禁的坐上公车,来到了吴敏居住的收租屋。
房门是关着的,庄小义既感到失望,又感到庆幸。就在他转身要离去的时候。在对面街上,李行党和吴敏笑着并肩向这边走来。庄小义似做贼心虚躲在了街角。他暗中打量两个人,心中不由发出感叹。他发现其实两个人挺配的,虽然吴歌把吴敏交给了他,其实一直在照料吴敏的不是他庄小义,而是李行党。
吴敏今天穿着黑色吊带黑裙,衬着她的身影显的娥娜多姿。她一边走着一边大笑着。她现在是快乐的,庄小义突然生出走上前去和她打招呼的冲动,但他又忍住了,他不想破坏这快乐的气氛,他知道他的出现一定会破坏,那他为什么要出现呢?庄小义转过身子,向街的尽头径直走去,却始终没有回头。
庄小义沿着街头一直向前走,他的心情非常压抑。他用非常奇怪的眼神望着街上的人流,突然间感觉自已那么的孤独,而且他感觉自已非常像一个小丑,在人生这个舞台上演着一场又一滑稽剧,他自已都为自已感到悲哀。
突然,他的眼晴闪过一家餐厅玻璃幕墙后面,见刘志锋和莫经理两个人对坐着,庄小义的情绪猛的被拉回到现实。两个人的神色和李行党吴敏如出一辙,庄小义刹那间,真的感觉自已好孤独。他不拥有这样的快乐,所以,他只有离开。
第二天开盘,庄小义继续买涨,但今天走势非常奇怪,开盘十分钟,突然杀出几个大单发力向上攻去,庄小义感觉盘面异常,便下令停止了操作。几个人对着屏幕观察了约十分钟。空方见有人上攻,也不甘示弱,接连几个大单在127元死死封住。多空双方在此价位胶着。刘志锋一边看着屏幕一边说道:“小义,现在怎么办,我们要不要操作”。庄小义摇了摇头道:“情况不太明朗,还是看看再说。志锋,我觉的空方实力也不是太弱,目前情况不明,我们还是落袋为安。你们把昨天卖的全部都平仓。”林生修道:“现在就平仓,是不是再等等”。庄小义道:“不用等,马上平仓”。唐国强道:“小义,你不是说要买涨吗?怎么突然今天改变主意了”?庄小义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我们只是新手,在环境不甚明朗的情况下,还是不要轻易妄动的好,何况,今天的资金给我们抬高了不少价格,现在卖出我们也能获利”。刘志锋道:“大家都听小义的,全部卖出”。
到了上午尾盘,庄小义已将昨天买的全部已平仓,林生修趁着去厕所的功夫,偷偷的溜了出去。给李行党打了一个电话。李行党在电话那头气急败坏的说道:“林生修,你是不是在玩我,你不是说庄小义一直买多吗?怎么今天不见他的动静”。林生修道:“行党,庄小义虽然出手凶悍,但都是在他看准的情况下才大手笔买进卖出,你今天出手那么急,猛的拉高一块,庄小义情况不明,他怎么会出手呢”?李行党急道:“那他今天没有操作吗”?林生修叹道:“他把昨天买的全部都平仓了”。李行党‘啊’了一声道:“平仓了,生修,你昨天给我透露的什么信息,你知不知道,我买涨的资金已经出了几百万了”。林行修道:“你冲我发什么火,我怎么知道他今天不但不买涨反而平仓,他现在是总经理,我能命令他配和你一起买吗”。李行党道:“那我下午再拉高一些,你在旁边劝他买涨”。林生修道:“话我会说的,但他听不听我可不知道了”。他放下电话,口中自言道:“妈的,你李行党的钱也不是那么好赚,不但害我当汉奸,还成了你的出气筒,什么玩意”。
下午开盘,多方向上猛攻,猛的拉高至127、5。但就在这个价位遇到空方阻击,多空双方在这个价位胶着。半个小时后,刘志锋对庄小义说道:“小义,瞧这架式,似乎多方一意要拉升,我们要不要助力一把”。林生修道:“是啊,如果我们上午不平仓的话,现在又赚许多,瞧这盘面似乎还会再涨一些,我们现在应当建仓买涨”。庄小义摇了摇头道:“不是这么一回事,你们瞧见没有,买涨的都是大单,而且都是整数后面挂几张零星小单,可见市场大部分买涨的人都在观望,而且买涨的多方似乎显的很吃力,与今天上午刚出手时的咄咄逼人气势要逊色许多,可见多方也在犹豫。空方则不然,他们的单子虽然也是大单,但数字杂乱,可见不少人现在都看空,我们也买跌,先每人买一百万。”几个人除了林生修都拿起电话开始买卖。刘志锋望着林生修,有些奇怪的说道:“生修,你怎么不动手”。林生修装着一脸痛苦的样子说道:“我中午螃蟹吃的有点多,现在肚子有点疼”。庄小义走到他身边,问道:“没事吧,要不要现在去医院”。阿凡亚提道:“用车吗,用车给你钥匙”。林生修摆了摆手道:“不用那么麻烦,只是想去厕所,过一会就没事了”。唐国强一摆手道:“要去快去,别一会拉进裤子里,弄的满屋臭气”。赵军哈哈大笑,林生修在赵军头上拍了一下说道:“笑什么,居然你也敢笑我”。他装作难受的样子,捂着肚子,一路小跑的出了大户室。
出了房间后,他便加快步子,一溜烟的跑到街上。拿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李行党焦急的声音,李行党道:“谁”?林生修道:“是我”。李行党道:“怎么样,庄小义出手了没有”。林生修道:“他出手了吗,不过是买跌”。李行党一呆,说道:“买跌,你怎么回事,怎么不劝劝他”。林生修急道:“李行党,你少冲我发火,我能溜出来通知你,完全是看在那二十万的面子上,但我也不是你的出气筒,我又不是庄小义,他怎么买卖我能说了算吗,你再冲我发火,我也要骂人了”。李行党缓了一口气,平静的说道:“我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如果他也买跌,那我至少要损失几百万,我现在只有亲自给他打电话了”。说罢,他‘啪’的把电话放下。
待林生修晃悠悠的赶到大户室,只见房间内一片忙碌,几个人一起拿着电话,指令买入。他听到庄小义道:“125,买升,一千万。”林生修故作惊诧的说道:“小义,你刚才不是买跌吗,怎么买升了”。庄小义道:“刚才李行党给我打电话了,原来今天的大单全部是他吃尽的,现在情况明朗,所以买升”。刘志锋道:“我们的四十亿加上李行党的资金,足可以逼死空方,生修,别站着,现在只是需要人手的时候”。林生修‘唔’了一声,回到坐位上,拿起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