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进清等人不费吹灰之力,大获全胜,带领封家“进”字辈凯旋回山。
一路,众人谈论些刚才与虎怪们如何打斗的精彩细节,进清依然在前,进阳、进亭次之,进竹则与他们拉开了一段距离。
到达众人聚居的茅屋前,郑忠与怀才微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郑忠气喘吁吁,惊魂未定,对进清、进阳道:“你们总算回来了!快,快,进香......”
封进清见他如此着急,忙问道:“郑伯伯,进香怎么了?”
怀才微接上道:“刚才飞来一只怪物,把封进香抓走了,储含秋追过去了!”
“往哪里去了?”进阳焦急道。
怀才微往北而指道:“往那儿去了!”
“兄弟们,快跟我来!”进清振臂高呼,进阳拔出“天宙剑”,众多“进”字辈少年纷纷跟过来,却不知缘故。
进竹也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只看到众人皆跟着封进清往北而走,又见郑忠和怀才微立在屋前空地上。
进竹跑过来问怀才微道:“怀大人,何事惊慌?”
“你们下山之后,从树林里窜出一只大白虎,背上长着一对翅膀,把封进香给掳掠走了。”怀才微答道。
“那储含秋呢?”
“当时含秋不在进香身边,白虎突然窜出,含秋措手不及,待要去救,那白虎张开翅膀飞走了!”怀才微边说边一副痛心疾首样子。
“糟了!我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山下那些虎怪就是引我们下山的,然后,藏在树林里的虎怪便趁机掳走了武功甚低的封进香。”进竹说道。
“封进竹,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追?”郑忠边说边用衣袖拭泪。
“这样漫无目的的到哪里去追?”进竹反问道。
“好啊,封进竹,我知道你记恨进香,可是,你知道吗?你脚踩的依然是封家的土,嘴食的依然是封家的粮,你没理由不去追拿凶手!”郑忠咆哮道。
面对郑忠的发怒,进竹没有直接顶撞他,而是轻声答道:“郑管家,你想多了,我封进竹岂是这种小肚鸡肠的人,只是,这白荡山幅员辽阔,绵亘千里,若无目的去找,犹如大海捞针。”
“你有目的?目的在哪里?”郑忠毫不客气地质问。
进竹依然没有动怒,只是往北面望了一眼,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封进香一定是被白虎山的虎怪们抓走了!”
“白虎山?虎怪?”郑忠回想起几年前和封进清、封进竹踏过白虎山去接应向“额可部落”借粮的封前虎时的情形,不禁心有余悸,毛骨悚然。
“那白虎山尽是虎怪,这些年,鲜有越过白虎山来侵害人类,如今,却是为何?”郑忠低头沉吟道。
“这世间事,没有因,哪有果?半月前,封进阳等人在白虎山射杀了一对虎母子,如今,人家寻仇寻上门来了!”进竹回答道。
“啊?”郑忠惊的半晌说不出话来,怀才微点头称道:“进竹所言极是,这虎怪就是来报仇的!”
“这样说来,进香必凶多吉少!”郑忠说着竟掩袖大哭起来,“进香这孩子命苦啊!父亲刚离她而去,现在又落入虎怪之手......”
“郑管家不必忧心,有进清和封家诸多兄弟在,进香一定会没事的!”怀才微安慰郑忠道。
“盘迁呢?”进竹突然问道。
“还没醒过来!”
进竹点点头,心中思忖起如何营救封进香来。
天黑的时候,储含秋和封进清、进阳等人带着疲惫陆陆续续回来了,只见,几人都哭丧着脸,一筹莫展走进里屋来。
“进清,怎么样?”郑忠从座位上起身,迎头上前焦急问道。
进清无奈摇头答道:“我等翻越山林数十里,未见其踪迹。”
怀才微在郑忠身后,听封进清这么一说,又坐回了原位,储含秋、封进阳等人分大小座次而坐,皆叹气不已。
这时,封进香的母亲吴夫人跑过来一把跪在封进清面前,声泪俱下道:“进清,进香是你的妹妹,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如今,她没了父亲,只能依靠你这个做兄长的,求你救救她!”
进清连忙搀扶起吴夫人,道:“大伯母行如此大礼,折煞进清,大伯母敬请放宽心,进清定会竭尽全力找到进香妹妹。”
话毕,又对郑忠道:“明早,留些人看守草屋,其余人等皆入山搜寻!”
郑忠道:“茫茫大山,这样漫无目的的寻找,犹如大海里捞针,不如分头去寻找。”
“如何分头寻找?”进清问道。
“适才,封进竹说道:半月前,雪后初晴,众人进山狩猎,封进阳等人在白虎山射杀了一对虎母子,抬回来分做口粮,如今,这虎怪是来报仇的,你觉着他说的有道理吗?”郑忠两眼看着封进清,想在他那儿寻找答案。
“一派胡言!”进阳咆哮着从座位上弹跳起来,“他封进竹就是个记仇的人,我几次冲撞了他,他便怀恨在心,想借机报复......”
“进阳。”进清大声喝道,“人家分析的不无道理,这祸端可能就是你惹来的!自从封家入驻白荡山以来,我等与白虎山虎怪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今日无故来犯,想必是有所关联。”
封进阳噤声,默默坐回原位。
“如此说来,进香此次是凶多吉少!”储含秋面色沉郁,忧虑道。
进清突然道:“进阳,去把封进竹、盘迁请来,就道有要事相谈!”
“我不去!”封进阳撅着嘴,不愿去。
进清怒道:“这儿就属你最小,你不去,难道叫郑伯伯、怀大人、含秋嫂嫂去?”
进阳不吱声,良久,道:“叫封进亭去,他比我还小!”
“我今天非叫你去不可!进竹是咱封家弟兄,又不是狼虫虎豹,能把你吃了不成?”进清咆哮道。
“我就不去,你凭什么支使我?你又不是封家之主!”进阳倔强着,横着眼道。
“进阳,你......”进清气得脸色发青。
“好了,你们兄弟二人别吵了,还是我去吧!”怀才微起身,阔步向屋外走去。
许久,怀才微便领着封进竹、盘迁进屋来,相互施礼落座毕。
进清道:“请二位来是有重要事情商谈!”
进竹拱手答道:“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客气!有话直说!”盘迁也点头称允。
进清微笑道:“那我就不谈前朝旧事恩怨了,想必二位也知道了,封进香被一个长着翅膀的怪物掳走了,作为至亲,大家心里都十分焦急,作为封家的一份子,我们都应当义无反顾的去营救她!”
“你们有办法了吗?”盘迁问道。
进清摇头道:“没有,明早想邀二位共同进山搜寻,毕竟: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另外,顺便听听二位的高见!”
“高见倒是没有,只有一些小道消息,不知几位有没有兴趣听?”进竹答话道。
“封进竹,卖什么关子呢!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进阳大声嚷嚷道。
“进阳,不得无礼!”进清训斥道,接着,又笑脸相对进竹道:“请继续!”
进竹道:“据我所知,白荡山四围的山有:白虎山、狼焰山、蛇头山,还有乌查山,各山有虎、有狼、有蛇,各皆有头有主,互不侵犯,距离我们最近的就是白虎山,依据半月前,雪后狩猎,封进阳曾射杀一对虎母子的事实,又见掳走封进香的乃是长着一对翅膀的虎怪,因此可作出判断:封进香定被白虎山的虎怪掳走了!根据我以前对白虎山的了解,白虎山虎洞众多,各自称王者甚多,常三五成群而居,成群结队而行,此次,山下出现了二十多只虎头怪,可见,其领头必然是虎王,而白虎山一向为虎尊宿飞新的地盘,但宿飞新自从和部落番拉泥狼狈为奸,侵占了封家在乌查山的栖息地之后便再没回白虎山。”
“你的意思:这不是虎尊宿飞新干的?而白虎山又可能山头林立,虎王众多,我们唯有分头去寻找?”进清道。
“没错!用兵一处,不如分兵而找。”进竹道。
“不行!大家分头去找把力量分散了,就像一只拳头,唯有握紧的时候才能发挥最佳效果!”郑忠反对道。
进竹随即道:“救人如救火,大家拥做一处,必然散失更多机会!”
怀才微立即站起来拥护道:“进竹所言极是,兵不在多而在精,将不在勇而在谋。明早,可留封进阳镇守屋门,其他人等分头行事,进清与储含秋作一路,进竹与盘迁作一路,各带‘进’字辈精英五十人,携带干粮、绳索、强弓、硬弩,分东西两路,包抄白虎山!”
“对!”进清握着的拳头重重捶在桌案上,“就依此行,总之,活要见人,死也见尸!”
“呸呸呸!进清,你不能说些好话,讨个吉兆吗?什么‘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咒她死呢!”储含秋面露不快道。
“对啊对啊,封进香这么可爱的姑娘......她一定会没事的!”盘迁趁机插话道。
进清显得很不好意思,低着头道:“我不会说话,见谅!总之,我们一定要救出进香妹子!”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山间的露水还在枝头叶面占据徘徊,氤氲的雾气还在群峰中升腾,草屋前已聚集了众多封家少年,稚气未脱的脸上闪烁着青春光芒,如之旭日将东升。
封进清头扎青绿幞头,身着对领黑布粗衣,劲装打扮,手执“地宇剑”,冷眉峻目,威武中透着严肃,雄壮中带着刚强。
进清扫了一眼底下整齐列着的一百少年,少年们也个个头扎青绿幞头、着黑衣,劲装结束,黑布衣难掩俊秀脸庞下透着的一丝青涩,绿幞头难盖清朗眉宇间带着的十分英气。
少年们有的背挎大刀,肩挂挠钩、雕弓、箭筒、干粮,腰缠绳索、火石,利刃,个个整装待发。左边立着二个稍大少年,一个头戴皂色宽大角帽,身着粗黑布衣,手里拿着一柄纸扇,五官标致,棱角分明,清眸里闪动十足爱憎分明,眉宇间透出一股淡定沉着。他就是独角少年封进竹,另一个则披头散发,圆胖脸,矮塌鼻,卧蚕眉,身体粗壮像金刚,形骸浪荡似野人。他就是号称“江湖浪子”的盘迁。右边立着一个俊美少妇,头扎红巾,身着红衣,脚踩红履,少妇脸庞白净,身姿丰满,持着一杆长枪,佩着一柄花剑,剑柄系着的一缕红穗迎风摆动如飞扬的岁月,好看的让人忘了流年光景。她便是封进生的妻子储含秋。
这些人都昂首立着,等待着出发前最后的演讲,封进清依次看了众人一眼,脸上现出了难得的笑容,他仿佛看到了封家的未来,是啊,这是一支充满朝气的队伍,这是一支充满无限力量的群体,这是一艘蓄势待发的坚船......多么希望它一直团结如山,搬不走,移不动,撼不了。
“兄弟们,我们此次入山的任务是寻找封进香,艰难而又艰巨,但再难,我们也要去寻找,封进香是我封进清的妹妹,也是诸位兄弟的妹妹,更是我们封家的血脉,不管是谁,不管遇到多大困难,只要是我们封家子孙,我封进清一定会拼了全力去解救他!”封进清高吭的声音响彻堂前屋后、山涧林丛。
“好!”封进竹第一个带头拍手鼓掌,一呼百应,随之,掌声如潮,经久不衰。
圈外的郑忠、怀才微等人眉开眼笑,看着这群朝气蓬勃的少年,心里由衷的感到高兴。
“这群孩子,可真不赖!”郑忠微笑道。
“嗯,看来:封进香失踪是件好事!”怀才微点头道。
“什么?”郑忠诧异地看着怀才微。
怀才微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忙补充道:“哦,我是说:看到他们亲如弟兄,真是件好事!”
郑忠似信非信地瞪了怀才微一眼,转而,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向前面那片开阔地,望着山间的松柏翠竹出神。
封进清继续道:“按事先计划,将由我和含秋嫂嫂为一组带五十名‘进’字辈弟兄,从白虎山东面搜寻而上,由封进竹和盘迁兄弟为一组带五十名‘进’字辈弟兄,自西面搜寻而上,大家于白虎山山顶会合,沿途大家一定要互相照应,发现什么线索痕迹,及时报告组长,大家都听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