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再跟着我了!”杨筠雨把双斧别在腰间,厌烦地对一直跟在后面的女子说道。
女子还是重复那一句:“我偏要!”
杨筠雨停住,一双勾魂俊目直视女子,女子也不避让,两只圆溜溜桃花眼直勾勾地与他对视。
杨筠雨缓缓走近女子,猛地一把搂住她那婀娜多姿曼妙身躯,盯着她那如花似水姣好面容,对着她那火红欲滴樱桃薄唇狠狠地印上自己的嘴。
女子忽地浑身一颤,既羞又惊,心中“腾”地冒出无名火,奋力挣扎着,推拒这突如其来的轻薄。
经不住女子的推拒反抗,杨筠雨放开女子。
“哼!我还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也是如此轻浮草率!和那些粗鲁男子没两样!”女子满脸飞红,柳眉倒竖,嗔怒道。
“谁叫你刚才在酒馆污蔑我与你同床共枕,共渡良宵?我且成全了你!看你有何说!”杨筠雨用手摸了摸留有女子余香的嘴唇,得意地笑道,转而,又换了另一副面孔,横眉冷目道:“皇甫芳姿,你一直跟着我,到底是何目的?”
“我也不知道!但......你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明白。”皇甫芳姿轻佻双眉,双目含情地看着杨筠雨。
杨筠雨收敛了刚才的冷漠,变得沉默不语。
“一对狗男女,光天化日,当众调情,也不怕伤风败俗!”
一个轻盈的声音在空中响起,由远而近,像幽谷传音。
杨筠雨和皇甫芳姿同时一怔,各自本能地握紧腰间兵器,警觉地望着四周,同声道:“何人说话?”
一阵轻灵的响声,随之香风阵阵,沁人心脾,忽地二人面前现出了一名衣袂飘飘的仙子。
“花莲溪?”杨筠雨又惊又喜,“莲溪妹妹,为何在这里?”
花莲溪听得耳熟,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认出是杨筠雨,又看了看旁边的皇甫芳姿,诧异道:“她是?”
“母老虎!”杨筠雨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皇甫芳姿听了,柳眉倒竖,伸手便要打杨筠雨。
“我说错了吗?你不是母老虎?”杨筠雨辩解道。
皇甫芳姿气不打一处来,怒目圆睁,狠狠地踹了杨筠雨一脚:“我是母老虎,你便是公老虎。”
花莲溪听了捂着嘴“咯咯”直笑:“敢情这位姐姐是杨哥哥的夫人呐!”
“不不不,还没成亲呢!”杨筠雨头摇得像拨浪鼓,极力辨白。
“好你个杨筠雨,就知道你是个负心汉,可怜我父母怎么会把我许配给你这样的人!”皇甫芳姿说着,一跺脚,竟委屈地哭起来。
“又不是我去提的亲,我还怪我爹妈,不经过我的同意便私自与人订终身!”杨筠雨撇撇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不喜欢我,为什么刚才还要轻薄我?”皇甫芳姿梨花带雨,满面泪水哭诉道。
“轻薄你?你实在把我跟烦了,从下山开始,你就一直跟着我。”
“你真得这么讨厌我吗?”
杨筠雨点点头,表示默认。
皇甫芳姿看着他冷峻的面孔,顿时心凉了半截,擦干了脸上的泪痕,头也不回地走了。
杨筠雨看皇甫芳姿走远,转而走到花莲溪面前:“妹妹怎的在这里出现?”
“还不是为了找你!”花莲溪轻声说道,把一块手绢丢向杨筠雨。
杨筠雨接了手绢,在鼻下轻轻的闻嗅,便觉心神荡漾,按捺不住的激动,脸上却不显山不露水,故做镇静道:“不知妹妹找我有何事?”
“还能有什么事!”花莲溪故做撒娇状,柔声软语道。“当然是有极为重要的事情啦!”
杨筠雨听了花莲溪如百灵鸟歌唱一般的声音,骨头都酥化了,嘴角的弧度也随之微微上翘,极尽谄媚问道:“是何等重要事情?”
花莲溪轻抿双唇,欲言又止。
“妹妹但说无妨,如需哥哥帮助,定当效犬马之劳!”
花莲溪看了看杨筠雨英俊的面容,故做摇头叹息。
“好妹妹,你倒是说啊!你不说,我如何帮得了你?”杨筠雨急道。
“我急需......”花莲溪说到一半,又顿住,脸上满是忧虑之色。“罢了!罢了!我且不为难你!”
“这是什么话!”杨筠雨更加急了,“就是妹妹要哥哥的项上虎头,哥哥也舍得割下来与你。”
花莲溪听了感动不已,含着热泪对杨筠雨道:“我不要你的脑袋,我要你的虎骨。”
“啊?”杨筠雨惊呼道,为刚才说出去的话感到后悔,自己只不过一时想献殷勤而随便说说,没想到她竟然当真了!
同时,心里也苦笑道:每次对皇甫芳姿说真话,对方却当假话!如今对花莲溪说假话,对方却当真话!唉,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但,许下的承诺,欠下的债。何况自己又如此痴迷于花莲溪。
“妹妹说笑了,要我骨头做甚?”杨筠雨满脸堆笑,内心却极惧恐慌。
花莲溪蹙动双眉,不高兴地说道:“知道你说得好听!却不体恤他人之难。”
“你倒是说出原由,平白无故要我骨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损伤!”杨筠雨想到了退路。
“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的修行都超越了兽类......”花莲溪嘟着嘴说道,“再说,不要你的骨头也可以,你同类的也行啊!”
“同类?”杨筠雨惊道,“你叫我到哪里找同类去?你又不是不知,早年,山中兽类,惨遭宝煦源的人猎杀殆尽,偶有幸存,也是苟延残喘,不敢与人类争夺!”
“休得跟我废话,不肯便罢!”花莲溪头也不回就走。
杨筠雨怔在原处,不知做何区处。
突然,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他拼命跑过去,追上花莲溪:“妹妹只顾走,是何原由却不待与我说知,叫我如何帮你!”
花莲溪心里一阵高兴,心知他有心帮忙,于是,停下脚步。“说知与你可以,你切不可外传!”
“决不外传!”
“赌誓!”
“好,我杨筠雨决不透露花莲溪告诉的任何秘密,如违此誓,不得好死!”杨筠雨信誓旦旦说道。
花莲溪看杨筠雨发了毒誓,便对他说道:“跟我来!”
二人随即消失在黄昏的暮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