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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同心助安内 施火攻退围

封前虎站立乌查山山顶,眺望山下安营扎寨的唐军大营,突然,心里有了主意,径自下山往山脚封家大营而去,路上,遇着匆匆忙忙而来的封进生。

“进生,如此匆忙,有何要事?”

封进生压低声音,在封前虎耳边道:“父亲,储含秋不见了!”

“啊?”封前虎惊讶,继而又责问道:“你二人不是在一处?”

“进生今日在大营商议要事,未曾见着她。”

“依你之见,她该去何处?”封前虎问道。

“依孩儿之见:其一,下山行刺赵离谨;其二,去了‘牵岸山洞’。含秋自知武功不敌赵离谨,不会冒然下山行刺,去‘牵岸山洞’的可能性更大。”

“‘牵岸山洞’?你带她去过‘牵岸山洞’?”封前虎两眼睁得溜圆,瞪着封进生。

进生点头道:“孩儿喜欢她,把秘密都告诉了她,又经不住她的缠问,带她去了山洞。”

“荒谬!”封前虎听了,怒气腾腾道:“进生,你如此不懂事,日后,如何执掌封家?”

“孩儿只是没把她当外人,满足一下她的好奇心,当日去了山洞便回。”

“进生,你好不晓事!‘牵岸山洞’是祖宗明令禁地,早有碑文刻在那儿:擅闯山洞者,死!如今,你让储含秋知道了,报仇心切的她一定会去山洞偷学武功秘笈!”

“父亲所言极是,孩儿却意想不到,孩儿这就去山洞寻他!”

“不可!如今出山的路都被赵离谨封了,待为父解了这‘乌查山之围’,再作打算!”

封进生听了,急道:“待解围之时,恐储含秋命休矣!后山有路可达‘牵岸山洞’,孩儿从后山过去!”

“后山也被围了,赵离谨想采用‘以围困达到断粮,以断粮达到瓦解’之计。”封前虎道。

“那父亲有何妙计能迅速退敌?”

“我正欲下山回大营与你大伯父商议。”

封进生不吱声,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去“牵岸山洞”寻储含秋。

“进生,你与我同去!”封前虎对久久站立,默不作声的封进生道。

进生忙答道:“孩儿突感不适,不随父亲同去!”

封前虎望着封进生:“进生,你哪里不舒服?”

“肚子有些不舒服,不碍事,歇息片刻便无事了!”

封进生躲闪的眼神让封前虎顿起疑心:“你是不是想去找储含秋?”

进生默默点了点头。

“为父随你同去!”封前虎说道。

封进生听了,顿时脸上绽放光芒:“如此甚好!天就要黑了,事不宜迟,即刻动身!”

父子二人改道径往后山,沿路而行,早望见唐军在大路口设卡盘查,二人各执兵器,决定闯出关卡。

封前虎提着“虎贲环首刀”,封进生擎着“天宙宝剑”。

远远的,早有唐军士兵喝问:“前面来者何人?”

父子二人不答话,只顾拖着兵器前行。

唐军士兵见二人来势汹汹,心知非善类,一排排弓箭手,拈弓搭箭,待时而发。

“再要往前,便要放箭了!”唐军士兵高喊道。

封前虎父子依旧不理睬,羽箭像飞蝗而至,落在二人脚前。

封前虎大叫一声,一跃而起,飞身而至,舞起环首刀,砍柴一般,先把弓箭手砍翻一片。

封进生见了,与迎面冲来的士兵,接住厮杀。

二人厮杀一阵,见唐军越来越多,不敢恋战,急往对面“牵岸山”而去。

到达山洞时,已接近黄昏,封进生迫不及待地去旋按山洞石钮,石门随即大开,储含秋正眼神迷离地坐在石门前黯然神伤。

原来,石门如在里面被旋错石钮,石门被锁住,人便出不来,需人在外面旋开开关才能重新打开石门。

如果不是封进生及时感到,储含秋便被锁困在山洞里。

“含秋!”进生高兴地向前抱住储含秋。

“进生!你终于来了!”储含秋喜极而泣道。

“你如何在这山洞里面?”封前虎惊问道。

储含秋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想偷学里面的武功秘笈,以便报仇!”

封前虎冷笑道:“劝你不要白费心机,里面的秘笈大都高深莫测,非一般人能修练,试想:要是容易学,岂能放在山洞让人窥视?要想修练,其一,需一定的武功修为作为基础;其二,需要悟性;其三,需全身中毒之人。试问:这三个条件,你能达到几个?”

储含秋答道:“我武功修为不高,但随着夜以继日的练习,达到不是难事;悟性,含秋自认为: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只是,第三个条件,全身中毒之人,是为何意?”

“洞内有花蛇毒蝎,当你在洞内修练时,需忍受蛇咬蝎蛰,如果这两样东西没把你毒死,你便能以毒攻毒,修练此中秘笈,因此,百年来,封家并无人敢踏入洞内半步!”封前虎说道。

储含秋听了,想起刚才的自己在岔洞内没被蛇蝎蛰咬,已属万幸,当然,她并不知道封进竹替她挡了危险。

“如此说来,孩儿以后也不能进此山洞修练?”封进生问道。

“你大伯父也不曾进洞修练,不照样统领封家,统治宝煦源?”封前虎反问道。

“往后,孩儿专心练功,不走捷径,不妄想修练秘笈,统管好宝煦源是为正道!”

“嗯,”封前虎听了高兴地点头,“凡为武功秘笈,必有其极限性,要么需天赋极高,要么倍加勤奋,要么独特悟性,就如事物,有好的一面,也有不好的一面,相辅相成。与其学别人的秘笈,不如自己独创秘笈!”

“时间不早了,赶紧回营吧?”进生催促道。

三人遂往回赶,才走了一里地,迎头便碰上大队唐军士兵。原来,刚才封前虎父子二人只顾逃离,不防士兵一路跟踪而来。

唐军大队士兵严严实实把路堵住,为首一将,五尺身材,黑脸阔目,束冠虬髯,身着青衫,腰挎利剑,手持一杆长枪立在前。

“三位,这么急匆匆的,要去哪儿?”黑脸将阴阳怪气地问道。

“关你甚事!”封进生没好气地回答道。

“你不知宝煦源马上就要归大唐所有了,你说,关不关我事?”

“哼!做你的春秋大梦!”封进生提了“天宙宝剑”便来战黑脸将。

黑脸将见对方只是个小娃娃,并不把他放在眼里。

封进生剑到,黑脸将从容举枪,一挡一隔又一扫,封进生慌得直往后退。

“进生退后,待为父收拾这个‘黑东瓜’!”封前虎大喝一声,拖着“虎贲环首刀”来战黑脸将。

近战拼的是力道,封前虎的环首刀重五十斤,自然力道非凡,黑脸将抵挡一阵,便两手发抖,招架不住,封前虎趁势飞起一脚,正中黑脸将胸膛,人早已飞出几丈开外。

“进生,此刻不走,更待何时!”封前虎踢飞黑脸将,又举着刀杀开一条血路。

进生一手持剑,一手护住储含秋,奋力杀将出去,唐军士兵见封前虎武功了得,纷纷退让,不敢阻隔。

封前虎引着进生和含秋奔下山来,一路没有遇着阻拦,三人直奔乌查山大营,此时,夜幕降临,四周漆黑,封进生心中不由得感慨:若不是父亲同去,恐怕,自己与储含秋都被唐军擒去了。

次日,艳阳高照,燥热依然,放眼满山皆挂火红灿,举目遍地铺就金黄枯,挨到正午时分,乌查山封家大营寨栅大开,营内冲出一队军马,各执火把,奔向唐军大营,守营士兵不知其意,以为敌军强行冲寨,连忙多加寨栅,紧闭寨门,弓箭手拈弓搭箭,蓄势以待。

执火把军士,看得离唐营寨门近了,纷纷把手中火把抛向对面,天空中飞扬的齐是火把,黑压压飞向唐营,此时,唐军守营士兵方才反应过来,羽箭像飞蝗一样射来,执火把军士早已调头回营,羽箭只落在阵前泥地上。

一番冲抛火把,唐军前寨顿时起了滚滚浓烟,封家大营内又冲出一队军马,皆是小将,身穿黑袍,个个弓马娴熟,各执弓箭,箭已上弦,箭头燃着熊熊火焰,窥得唐营较近,纷纷射出手中火箭。

此时,唐营各寨顿起大火,一片混乱,火又把附近山上飘落的黄叶引燃,火势瞬间变得威猛起来,借着偶然刮起的秋风,越烧越旺,火海中,只听得唐营内一片哭爹喊娘声。

“冲!”封家大营内一声喊,奔出大队军马,为首将个个矫健身姿,跟随军人人年轻力壮,双斧寒光闪眼帘,单枪耀目夺心魄,直奔唐军大营杀将而来。

“不要走了赵离谨!”混乱中有人高喊。

紧接着,又是一片喊杀声,封家营内,全副武装军马,倾巢而出,涌向唐营。

赵离谨初时听闻火起,待组织士兵灭火,不多时,又有无数火箭射将进来,营帐皆已起火,又听得有人喊:“不要走了赵离谨!”,心内更加恐慌,全身披挂了盔甲,拿杆长枪,在众多心腹将校拥簇下,慌慌张张骑匹劣马直逃向封家堡修成已处。

唐营经过封家一阵冲杀,已是四周狼籍,到处混乱,伺机抵抗的,都作了刀下魂,来不及逃脱的,都成了阶下囚。

封前鹤命打扫战场,清点生擒俘虏,足有五千之多。

众将都满面笑容,簇拥着封前虎。

封前鹤也异常高兴:“前虎此招‘火烧连营’甚妙,不但解了‘乌查山之围’,还把唐军杀得片甲不留,赵离谨吓得丢盔弃甲,屁滚尿流!”

“哈哈......”众将发出爽朗的笑声。

“二堡主,你是如何想到此计的?”怀才微躬身问道。

封前虎道:“昨日,封某爬向山顶,眺望唐军安营扎寨皆成连营之势,且都贪阴凉倚树而安,而此时正值秋末,天干物燥,落叶满地,白天的太阳很是毒辣,地面温度还很高,因此,我便想起用‘火攻’。”

“二堡主审地势,观天气,择良计,果然高明!足具兵家智慧!”陆梁也忍不住夸赞起来。

“是啊!二堡主不但能‘择良计’,还能‘选优将,布奇阵’,刚才那一番厮杀,先遣家丁抛掷火把引燃敌军前寨,尔后,用弓马娴熟、善于骑射的‘进’字辈精英小将射出火箭,烧起敌军后寨,令其首尾不能相顾,最后,才派出精兵强将,一齐掩杀,可谓是“招招连环相扣,步步紧贴为赢。”,令敌军措手不及,只能望风而逃!”紧接着,怀才微又夸赞一番。

“陆将军谬赞,怀大人过奖!前虎也是侥幸而已,倘若他赵离谨稍有防范,提高警惕,此计是万万不能得逞的!”封前虎谦虚道。

“赵离谨只不过是蓝巾储云东手下一员正将,阿谀献媚一流,行军打仗,根本无能!”怀才微笑道。

众将皆笑,封前虎又对封前鹤道:“大哥,兵贵神速!今日赢了赵离谨,何不乘胜追击,夺回封家堡?”

封前鹤点头微笑,却心有忧虑道:“这降兵该如何处置?”

“大哥,休急着处置降兵,我等还按前日所商讨计策方案行事,令邱大郎钻地入城,杨筠雨、息浦枫埋伏于城堡右侧,封进生与我埋伏于城堡左侧,陆将军领兵搦战,赚修成已出城。”封前虎道。

“这五千降兵也是个隐患,如处置不当,群起而攻之,如何是好?”封前鹤忧心道。

“二堡主,前日所议之计策,今日再行恐怕不妥!不如,听大堡主之言,安抚降兵,愿降者用之,不愿降者,悉数放还,以显示我封家仁德!”怀才微插嘴道。

“有何不妥?”封前虎睁圆了虎眼,问道。

怀才微拱手道:“赵离谨新败,一定是逃回封家堡修成已处,龟缩于城堡内,岂敢擅自出战?”

“荒谬!封某却认为,赵离谨完败逃回,一定会遭到修成已的羞辱和责骂,心里定能想要报今日之仇,而我等前去搦战,正让他有气可撒,孰不知,我等正布下口袋,等他赵离谨来钻!”封前虎分析道。

“可,我们的目标不是赵离谨,而是修成已!”怀才微道。

“赵离谨被擒,修成已自然来救。”封前虎胸有成竹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