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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三方夺宝地 争战几时休

只见白荡山方向冲出大批身着兽皮、树叶,手持刀叉、长矛、蛮牌的部落族民,黑压压地涌杀入封前鹤后军队伍中来。

封前鹤大惊,已无暇顾及修成已,急调转马头去迎战部落族民。

“封前鹤休走!”修成已高声叫嚷着不肯罢休,就要去追封前鹤。

陆梁早已跳出,迎住修成已。

“来得正好,今日,我便要雪前番之耻!”修成已见了陆梁,也是分外眼红。

陆梁自不答话,只顾与修成已来战。

封前鹤领着二弟前虎去迎挡白荡山突然杀出的“黑马”。

后军兵丁早已接住,正厮杀起来,封前鹤极为恼怒,一马当先,冲入阵中,持剑猛砍。

只见,部落族民中跳出一高一矮两个黑面男子,一个乌黑卷发,面目丑陋,一个身长体瘦,长发长脸。

封前虎认出是“额可部落”头人番拉泥和“尼可部落”头人机天用,心内寻思:不好!这两个“黑煞星”怎么也来了?

番拉泥念动咒语,机天用紧攥双拳,二人同演“珠联壁合”,向封前鹤袭来,封前鹤不明就里,拿着剑就去砍番拉泥,机天用早已挡在身前,剑落在机天用身上,却似砍在石头上一般火花四溅,封前鹤大惊,急退下阵来。

“大哥,此人浑身上下铜皮铁骨,刀枪不入。”封前虎大喊道。

封进清等人见封前鹤败下阵来,急忙挽起弓箭,射入对阵,番拉泥急命族民高竖起蛮牌遮挡。

“‘额可部落’头人,我封家往日与你无怨仇,何故乘危偷袭?况且,我封家也曾资助于你部落!”封前鹤退入己方阵中,对番拉泥喊话道。

番拉泥令族民立住阵脚,各持蛮牌护卫,答话道:“本头人不是来寻仇报怨的,只是我部落久居深山,早已厌烦,想与你等互换位置,我们居宝煦源,你们去深山居住,这样,岂不公平?至于资助我部落一事,本头人闻所未闻,请勿在此误导我族民!”

“一派胡言!欲侵夺宝地,何患无辞!”封前虎怒道。

“这宝煦源不是你封家的,乃是上天恩泽苍生,万物生灵皆可同享,强者为胜,败者自当退出。”番拉泥回应道。

说着,又指挥族民层层推进,力压封家。

“大哥,赶紧撤离吧!”面对强敌,封前虎建议道。

封前鹤回头观望,陆梁正与修成已酣战,二人时而步战斗刀剑,时而运气力斗玄法。

“大哥,再不撤离,唐军若大开城门,出城攻之,与番拉泥合而围歼,我等只会落个全军覆没!”封前虎苦劝道。

封前鹤看着步步紧逼的部落族民,心知夺回城堡无望,咬牙下令道:“撤回营寨!”

“快撤!撤回营寨!”封前虎高喊道。

“二弟,你速带兵马撤回营寨,我去相助陆梁。”封前鹤说着,便纵马加鞭驰援陆梁。

此时,陆梁正与修成已斗得难解难分,封前鹤的突然加入,顿时让修成已有些分神,却毫无惧色。

显然,封前鹤不是来战修成已的,纵马而过时,高叫:“陆将军快快上马!”

陆梁情知封家收兵,急切想摆脱修成已的缠斗,修成已岂能轻易放他走,二人正在步战间,封前鹤见陆梁无法脱身,急忙来了个“幻影移形”,修成已身边便现出四五个封前鹤来,齐齐向修成已攻来,修成已无法再缠斗住陆梁,来迎那些幻影。陆梁乘机飞身上马,封前鹤也随即抽身飞上马来,二人坐上马,快马加鞭,退入乌查山方向。

修成已狂舞剑,剑花、剑锋带着阵阵厮鸣把封前鹤的幻影各各击破,待立住了观望,才发现封家已退兵,而正向自己走来的是黑压压、层层叠叠手持蛮牌、装束打扮从未见过的兵士,领头的一高一矮,模样甚是古怪。

“你们是何人?还不快快停住脚步!”修成已喝叫道。

为首的矮个道:“我们是部落居民,久居深山,听闻‘宝煦源’气候宜人,四季分明,美丽富饶,我部落族民便想下山来体验体验这宝地生活,以享上苍之甘露恩泽!”

“哦,原来又来一个争地盘的!这下热闹了!”修成已心里想道。

“我奉劝各位:还是回你们的深山远居,这儿并不适合你们居住。”修成已说道。

“凭什么?”

“就凭我们大唐千千万万雄兵能将!”

“哈哈......!”番拉泥笑得人仰马翻,“雄兵能将?是‘熊兵窝将’吧?封家一个才几千人的势力都对付不了,还能吹嘘什么?何况,唐廷如将倾倒之危厦,有何资格谈‘大’?若不是黄巢兵败,恐怕天地早已换了日月。”

“你是何人?如何知晓‘黄巢兵败’?”修成已问道。

“你个蠢蛋,我当然是汉人,要不然,你说话我能听懂?”番拉泥回答道。

“汉人到部落去当头人,看来,能耐非凡!”修成已回敬道。

“那是自然,不似你等空有虚名,数载拿不下宝煦源,奉劝你们早早撤回你们的大唐,免得我大动干戈!”

“就怕你没这个本事!”修成已仗剑挡住去路。

番拉泥使了个眼色,机天用纵身跳出,扭扭脖子,伸长胳膊,上身脱得赤条条,把全身肌肉秀了出来。

修成已见了,心里发笑:何必如此,难道我会与你近身肉博吗?

执着剑便迎向机天用,机天用只立在那儿,任凭修成已用剑砍、劈、刺在自己身上。

修成已砍了一阵,如砍在山石上一般“叮当”作响,机天用却毫发无伤,再看自己的宝剑,已砍出好几个缺口。

修成已心里思忖道:这个人难道会“金钟罩、铁布衫”?

思想间,机天用的铁拳已重重甩了过来,打在修成已脸上,修成已顿时被打飞,重重摔落在地上,嘴角伴随着一阵疼痛,用手一抹,活生生打落了两颗门牙。

修成已顿时恼羞成怒,啜了一口唾沫,从地上一跃而起,暗自运了气力,集于手掌,猛喝一声发出,一股气浪直奔机天用。

机天用依然巍立不动,只是觉得有一股劲风如热浪袭人般朝自己吹来,掠过依旧凉爽。

“糟了!我这气力功对他无效,恐难对付!”修成已心里已有了几分怯色,不由打起了退堂鼓。

“修将军,我来助你!”一个声音响起。

修成已回头观望,是东归降,不禁惊问道:“道长,刚才......”

“刚才,我只不过使了个‘障眼法’,封前鹤砍下的是木头人的脑袋,我的真身早已闪退!”

修成已喜道:“道长果然法术高强,瞒过了众人眼!”

东归降谦恭道:“修将军过奖了!”

“方、赵二位将军均被打伤......”

“无妨!待本道长先退了这帮蛮子。”东归降打断修成已的话说道。

.......

封前鹤带领残败兵丁退入乌查山大营,随后清点人数,仅剩一千余人。

储含秋早已在营中等候,封进生因救储含秋被吴峰刺伤,躺卧在床。

前鹤、前虎进屋探视,进生依旧昏迷不醒。

封前虎神色凝重,握住进生的手,轻声问道:“我儿伤势如何?”

储含秋泪眼婆娑,慢语答道:“大夫已替他敷治了药膏,说道‘只伤皮肉,未达脏腑,并无十分大碍,只要记得早晚换药,不可擅自下床活动!’”

封前鹤听了,不吱声,一甩手气愤出了屋。

封前虎见了,尾随跟来。

“眼看着就要夺下城堡,半路杀出个甚么‘部落’......”封前鹤急躁道。

“是‘额可部落’和‘尼可部落’。”封前虎补充道,“头人叫番拉泥和机天用,二人号称‘部落双雄’。此前,去借粮时,曾与二人相斗,后来,亏了杨筠雨三人......”

封前虎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望着天空叹了口气,不愿再说下去。

封前鹤神色苦恼道:“这二个部落有多少人?”

“大概四、五千人。”

封前鹤又道:“那个身长体瘦,长发长脸的,浑身钢筋铁骨般,甚是难对付!”

“此人名唤‘机天用’,全身浑铁似钢,乃是受‘番拉泥’巫咒所控,若要破此人,必先破番拉泥。”封前虎道。

“我等撤兵时,这两个‘狗熊’正在对付唐军修成已,也好,咱们就来个‘坐山观虎斗’,看谁胜谁输!”封前鹤说道。

“只是三弟前豹陷在城堡中被唐军擒了,恐怕凶多吉少!”前虎忧虑道。

“唉......”封前鹤叹了口气,发狂道。“怪我,怪我,都怪我!”

“大哥......”前虎哽咽,颤抖着说道,“休要自责,天狼出宫主侵略之兆,天应此劫!”

这时,陆梁也过来了。

“二位堡主,陆某有一计,不知如何?”

“陆将军请便!”前鹤、前虎齐声道。

“刚刚收到探报:由于唐军的殊死抵抗,部落族民暂退青河山安营扎寨。”

“哦,”封前鹤惊讶地望着陆梁,“修成已甚是了得,能抵挡住番拉泥!”

陆梁继续说道:“当此时机,我封家应与唐军化敌为友,结为盟友,同抗部族。”

封前鹤与封前虎面面相觑,久久不得言语。

“封家与唐军战了三年,还未分出个胜负,如今,又突然冒出部落,显然是早有预谋,想坐收渔翁之利。”

“你是说番拉泥是有备而来?”封前虎问道。

陆梁道:“不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二家拼得所剩无几的时候来,分明是预谋已久!”

“陆将军所言极是,谁不知‘宝煦源’好,土壤肥沃,四季分明,难保不让人垂涎。”封前鹤叹气道,“想我封家自搬入宝煦源以来,从前,祖先们与兽斗,如今,我们与人争,颇为坎坷!”

“三国时期,吴蜀联盟才得以‘火烧赤壁’挫败魏国,如今,我封家当摒除旧怨与唐军修成已结好,共抗部落番拉泥!”陆梁说道。

“只怕修成已未必肯与我封家结盟。”

“陆某愿为说客,前去封家堡内游说修成已,让其一同对抗番拉泥!”陆梁说道。

“如能游说成功,则三弟前豹性命无忧!”前虎高兴道。

封前鹤却面露忧色道:“陆将军不可以身犯险,修成已素与你为敌,如今送上门去,犹如羊入虎口。何况,番拉泥攻城时,他修成已是可以抵挡住的。”

“陆某并不惧其报私怨,只愿宝煦源早日太平!”

“陆将军身为外人却一心帮助封家,在宝煦源助我封家三、四年之久,令封某感激不尽!请受一拜!”封前鹤说着就要下跪。

“使不得!”陆梁连忙扶住,“陆某虽为外人,却也向往太平,宝煦源遭此涂炭,实为痛心,愿早日安宁!”

“我等在营中专候陆将军佳音!”封前鹤拱手行了一大礼。

“事不宜迟,陆某这就动身前往封家堡。”陆梁还了一个大礼。

看着陆梁远去的身影,封前鹤不禁百感交集:值此多事之秋,能有这样一个忠心不二的朋友不离不弃的帮助自己,真是上辈子积的福!

同时,又为自己以前对陆梁的偏见感到愧疚和自责。

“大哥,此去,有希望结盟吗?”封前虎问道。

封前鹤目光深邃,眼神中透出迷茫,没有了往日的风采,叹声气道:“但愿成功吧!”

“大哥,不如我们到山外去借兵?”

“借兵?”

“对啊,就依怀大人之言,去晋王二太保李嗣昭处借兵。”

“等陆梁回来再说吧!”封前鹤并不赞同封前虎的意见,说着便头也不回地往营寨中走去。

天,渐渐黑了下来,营寨里燃起了篝火,四周一片通明。

封前鹤望着营寨前不时走过的一瘸一拐的伤兵,心中不由得忧虑起来:自己不知还能撑多久?照这么打下去,不出一年,封家便要退出宝煦源,为了长久打算,为了保留火种,不如......远走深山,远离此地。

但转念又一想:封家百年基业败于我手,日后如何有面目去见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

想着想着,不禁潸然泪下。

远处的山,变得漆黑,在泪眼中变得模糊,模糊中隐隐约约可见一丝光亮,透着灵气,颇为耀眼。

封前鹤擦亮了眼睛,往光亮处望去,心中思忖道:那里是牵岸山,如何有光亮?且光亮像是发自‘牵岸山洞’。

莫非祖宗显灵,提示我进洞修练“神炎无奇扇”功?

不行,那个功法,太难修练了!非一朝一夕能成,临时抱佛脚怎行?

想当初,太爱惜进生了,要不然让他进洞潜修,说不定早已功成而就了。

但,那样也会毁了他!

封前鹤正在思想间,突然,一阵阴风掠过,黑暗中,蹿出数十条白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