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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成都 慢下来的味觉

谢霆锋说如果要到内地定居,会首选成都;范冰冰说成都是娱乐第一城;雪村说成都的人玩得让他羡慕;瞿颖说在成都会做个速成美食家;胡海泉说成都美食诱人,尤爱老妈蹄花;金庸说成都有的香港没有;张纪中说成都拍戏好风光;一万白领投票中,超过61%的网友选择去成都发展……

成都,你是怎样一座城市?

成都是真正喝茶的地方,不单是因为这里的人喜欢喝茶,擅长喝茶,或者茶馆多,而是心境使然。茶有茶道,沏茶、赏茶、闻茶、饮茶无不有道。道可天生具备,后天习得,成都想来是前者,那种喝茶的做派在成都人身上完全是自然体现,浑然天成,不矫情不做作。成都是闲情的,性情中的。风声、雨声、麻将声,声声入耳,城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成都人的茶是慢慢喝的,聊天是慢慢聊的,聊到兴起那气势可以掀翻屋顶,这气质大概是源于成都几千年历史文化的沉淀。

历史容易让人滋生怀旧情结,成都,就是这样一个地方。

寻访路过此地的侠客偶然邂逅,便愿意从此断剑天涯,永不漂泊,舍得为它停留。二月裹挟着春风,来了,触目可及的梅,神情讶异,冬天真短,梦才做了一半,风就催开了花蕊,清香四溢,漫天飞舞的都是春天的颜色。稍再迟些,彼时成都是最美,引得游人如织。你看,那芙蓉仙子自墙头翩然而至,注视着你的脚步,缓缓走进这个西南城池。雨意渐浓的天气,雨之将至未至,这光景,凉意一层一层从心底泛起涟漪,是极为舒适的。一年之中,成都大多数时候都是以这样的温度来滋养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这很适合怀旧,如果可以,那么坐在窗前,透明的玻璃之外看到杜甫端坐在草堂内,屋漏偏逢连夜雨,还一心想着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这样的雅士,今日得遇,为他斟一杯酒,为自己泡一壶茶。成都人的盖杯茶,酒饮完一杯接一杯,茶沏过一遍再沏一遍,酒不醉人,茶相陪。再去琴台路上相请涤器的司马相如和当垆的卓文君——眉如远山,肤如凝脂的文君,还是旧时俏。

常常地,行走在这样的城市里,总有穿越的感觉,真是才见武侯祠,又识天府广场。在漫漫的夜色里,成都浸在一片梦幻世界里,走过那些茶馆的喧嚷、酒吧的迷离、拥挤的街道,发觉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梦,又似乎都是梦。成都不是江南,它的内里有江南的韵味,婉转细腻润泽。成都的线条就像这个城市的典故、美食,一收一合,唇红齿白,时尚又简约,栖身其间,神清气爽。

在成都,同样也不会闲着,不是脚步匆匆忙着工作而分身乏术,每天都想着今天要去哪里吃,明天要去哪里逛,今天打麻将不亦乐乎,明天那茶馆里还要摆摆龙门阵,说书听评弹也少不了听众,酒吧里还要狂欢,生活就是这样享受出来的,成都人当仁不让地是那一类会享受生活的人,关键是他们颇为自得于这样一种享受的姿态。

在成都,倘若没有时间去别的地方,锦里和春熙路不容错过,这两个地方夜晚去逛,很是趣味,小吃多集中在这两个地方。进锦里大门,看到远远近近的灯火交相辉映,街上有捏泥人的、吹糖人的、捏面的、弄皮影的、剪纸的,各式各样的手艺人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让人们仿佛回到了儿时的天真岁月。特色小吃汇集在这里,牛肉焦饼、张飞牛肉、牛王庙怪味面、香辣凉糕、伤心凉粉……还有民俗风情的工艺品令人目不暇接,戏台上仿见得历史又来去了一回,再往里走,酒吧、夜店在夜色之中暧昧而深情。

成都是个真正享用美食的地方,风景秀色可餐,每个家庭主妇都能烧得一手好菜。不仅仅因为成都人好吃会吃也会做,还有一种对美食很上心很本分的一种专注力,比如白菜在寻常人家饭桌上很常见,就如同邻家女孩,走在人群里便无从辨认了。可是成都人把白菜做到了国宴上。那些菜肴就像少不更事的孩子,在成都人温暖的注视中、细心照顾下,成长为色、香、味、形俱佳的美食,配料、蘸水、汆、勾芡、烧、煮、煨、起锅无不细致讲究,那些汤汤水水里荡漾着做菜人的全部情感和心思。

到成都,不走街串巷好喝好吃一番,岂不是辜负了成都的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