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窑双层镂空孔雀牡丹图纹尊,造型典雅,姿质伟岸,乃属大周柴器中的极品,堪称后周遗珍,国之瑰宝。瓶身镂空的几只孔雀,单足利爪踏在花树浓盛的山岩上,回首拖尾,凤头凤目细脖颈,碧彩围涎状羽毛有如花鳞片。瓶颈的两侧,分别贴塑以盛开的牡丹花作为器耳,饱含传统的祥瑞寓意——花开富贵。
让人感到诧异的是,近五十公分高的大器,面釉中很难寻找得到气泡。在后周柴窑孔雀尊的瓶胆内壁,还隐约能够观赏到“温家大院秘方柴钧”两行小篆。先前柴教授撰文诠释过“钧”、“柴”二字有通假关系,更有人主张晚唐五代时期的钧窑就是柴窑。藏界比较一致的看法,是当后周国号易帜后,柴窑工匠无所依归,遂群趋颍川阳翟经营钧窑,重塑辉煌。
再行考量,这里的“秘方”究竟指称何物?是瓷釉的配方,或是制胎的秘密,不得而知。据悉,被称誉为“中华钧瓷泰斗”的晋佩章老人,生前为了烧制好“祥瑞瓶”,曾经无私贡献出了自己研究六十多年的钧瓷釉秘方。以此推知所谓秘方,莫非真是大周柴器烧制之密钥?
关键还在于,“大院”尚可理解,多指拥有一定田庄园林规模的世家豪门。但是,这里的“温家”是何方人氏?其与“柴家”的关系会是怎样?莫非“柴钧”才是当年人们给予大周柴器之称谓?……这些都是待解之谜。仔细推敲此“八字”,人们甚至不难想象,“温家大院”与“秘方柴钧”或有其内在联系。要么,它是订制过柴窑器物且声名显赫的要约一方;要么,如同元代青花瓷鉴藏中“古相·博陵第”之疑案,或许就是早已湮灭于历史尘埃中的御官窑的主持者(承诺方)。综合分析“八字”所营造的语境,相对而言,后种可能性较之前种可能性要大得多。
正如有一位收藏家所言:咱们需要探讨的未知项还很多,仅仅局限于书本上百传不厌的那几句话,就无需再对柴窑感兴趣了。末了,凭借杜少陵《望岳》诗的韵律平仄,改词吟诵,聊寄幽思:世宗去如何?求索情未了。温家林园秀,大院决分晓。秘方起疑云,柴钧似归鸟。擎捧孔雀尊,一览众器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