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送仝粤回到自己的家里,陪着仝粤聊了会天,便起身告辞:“你早些睡吧,我不打扰你了。”
仝粤想不通为什么送上门的养,却推之门外,道:“你不与我一起睡吗?”
“不。”安德鲁拒绝道,“我是一个非常传统的一个很绅士的男人,我不会做出一些违背自己良心的东西。”
仝粤并不相信,她不相信男人能够有足够的定力拒绝自己。尤其是再看见自己脱下衣服,露出性感迷人的身体,一定会败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她脱去自己的外套,诱惑道:“你真的不与我在一起寻找快感吗?”
安德鲁感到自己的心砰砰乱跳,喉咙也火热般的干燥起来,内心里也在呼喊上吧,快上吧,不要错过这样的正点的小妞。可另一个十分理智的声音出现了,不要去,那里不是极乐世界,而是一个陷阱,一条毒蛇,美丽的毒蛇。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了冲动,转身道:“你自己早些休息,明天早晨我会带着早餐来看你的。”说完,便匆匆离去,他害怕自己真的把持不住,刚才已经是很难才抵抗了这样的诱惑。
仝粤看着已经关闭的门,心里却是空落落的,不知道是失落,还是欣慰。或许是二者兼有吧。她站起身去进入浴室里,脱guang衣服,没有躺进浴缸,而是站在中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仍然是漂亮迷人,可是却是满身肮脏,带着血的肮脏。她十分憎恨自己的自己,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如果当初自己不是因为喜欢死亡天使而喜欢那个人,那么自己仍然是漂亮迷人却高贵骄傲的公主。可一切都是假设,已经成了事实,自己也成了所有同学口中的烂货,公交车,人尽可妻的****。
安德鲁如败仗的士兵急匆匆地离开了自己的家,在自己的车里,寻找着自己的烟,他的心乱了,难以平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女人,漂亮的有毒的女人。他点燃烟,黑暗的世界里只有闪烁着的火红的烟头,车里已经弥漫了烟雾,这一切,安德鲁都浑然不觉,像是置身之外一样。
他的心里却是如涨潮的江水翻腾着:“她是受了什么样的伤害?要这样伤害自己呢?这又是谁让她受了这么深的伤呢?这个人又与死亡天使有什么关系呢?难道这个人就是死亡天使的吗?那么这个人又是死亡天使的谁呢?”
烟已经燃尽,烟灰的负担不再有的支撑掉了下来,落在安德鲁的身上,可是他仍然不知觉,呆呆地靠着自己靠背,脑海里不停地想着,翻腾着。
仝粤依旧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她蹲了下去,捂面哭了起来,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声。
萧瑜与莉莉安告别后,便回了家。那个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街道上没有什么人,只有一些流浪的醉人在这黑色的世界里流荡着。
基思开着车,送萧瑜回家,下车的时候,萧瑜突然说道:“让所有人都准备好,这两天,我们开始录制迷乐队的专辑。”
基思听说要准备录制新专辑是十分开心的。他希望今年迷乐队可以冲击排行榜第一的位置,不论是全英排行榜,还是英国金曲奖,或者是BBC排行榜,他都希望能够冲上最高的宝座,这样接下来的步子就可以更加大,更加快,甚至可以提前进军欧洲。
“没问题,他们一直都准备着这一天呢,只要你能说出来,我们的人立即可以开工,不差分秒地为你录制专辑。”
安德鲁没有离去,就在自己的车里呆着,靠着靠背,心情依旧是沉重的,他轻轻的哼唱着:“告别黎明,不是天明,是另一个黑暗的延续,迷失在路上的人,仍然痛苦。告别彷徨,不会清醒,是开启另一段迷茫的人生,吵闹的人群,不再关注,谁生谁死,他们的心中,自私,yu望,充斥这个世界。害怕的羔羊,恐慌地寻找自己的出路,灰暗的前方,只是预示着末日的来临……”
安德鲁的眼皮越来越沉重,渐渐地合上了双眼,沉沉地睡了过去。
仝粤洗完了澡,躺在床上,嗅着被褥上的另一个男人的体味,与众不同的。她已经闻过太多男人的体味,一下子,就分别出来安德鲁的与众不同。这不是说安德鲁是狐臭或者是汗脚,能够发出其他异味,只是夸张,说安德鲁这个人与其他人是与众不同的。她双手抓着被子,轻轻地咬着,笑了,开心的笑了,道:“真是一个特别的男人。如果,他还愿意与自己做朋友,那么,自己绝对不会拒绝。”笑容僵硬了,心情阴暗下来,不再晴朗,“可是他要是知道了自己的过去,他还会与自己做朋友吗?”仝粤无法想象,也不敢去想。她害怕结果,害怕自己所想的结果。“不,他一定会与自己做朋友的。”可另一个声音却是带着嘲笑,冷酷:“他一定不会的。他一定是转身离去,不愿与你多说一句话的。”仝粤烦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头发乱了,心却更乱。
萧瑜走进自己的小家,这里是他的天地,音乐的天地,创作的天地。他便抱着自己的吉他开始用一种低吟的方式来讲述莉莉安说的故事,当最后一个音沉重的,释放般地发出来的时候,萧瑜整个摊在了地上,看着天花板,可嘴里仍然不停地在念叨着一个词:baby。
他急忙在钢琴前坐下,怕自己刚才找着的东西所忘掉,将录音笔放在钢琴上,沉重的琴声渐渐响起,像是一个人在消逝在这个世界,找不着了前方的路,路是黑暗的,没有一点光芒,没有指引。船在幽暗的海面上迷路,没有灯塔,所有乘客恐惧地躲在角落里。萧瑜整个人也融入了自己的音乐,头不住地随着音乐上下晃动着。
萧瑜不再歌唱,只是谈着沉重的,灰暗的曲调,很长,很长,让人觉得看不见头,就这么一直走着,像是丢弃在沙漠里的人,没了出路。突然,就在这沉重的,冗长的曲调中,突然音调增高,爆发出了积蓄已久的力量,可只是很简单的一个词:Baby……Baby……像是哭诉一样,憎恨地吼着,没有什么规律性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