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格要走了,读大学。爱丁堡,他要去爱丁堡读大学。离去的那一天,凯蒂他们都去了。他们说,希望你知道在伦敦,还有很多人在等待着你回来。
“也许我会回来,也许,我将死去,没有人知道我为什么会死?死并不可怕,真的,我希望自己死的时候,你们能够出现,看着我,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不要祈祷。真可笑!为什么要说这些。”道格摆摆手,挥去空气中弥漫的沉闷,“我会回来的。你们不要抛弃我就好了。”
凯蒂上前抱了抱道格:“我们随时欢迎你归队。”
这天下午,死亡天使还要去电视台上通告。一个综艺节目。
他们走了,道格看着他们离去,消失在了门外,消失在了街头。
安德鲁去的时候,死亡天使已经离开了。他是有意要与他们错开时间的。他不想见他们,很尴尬。
道格道:“你来了。”他请安德鲁进门,坐下,打开冰箱,取出两瓶饮料,递给安德鲁一瓶,“有些日子没有见面了。”
“是啊。”安德鲁喝了一口饮料,很凉,凉的他直吸气,“在学校的见面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们便没有见面。”
“你记的,真好。”道格道,“你们今年接下来的日子里准备干什么吗?”
“没什么可做的,休息吧。有可能培训一段时间吧。我们不像他们,没有空闲。我们的空闲实在是太多了。真多亏人家看得起,将我们丢进了黑名单,让我们有了大把的时间。”
“其实,空闲下来也没什么不好的。不是吗?”
“是啊。不用熬夜,不用担心,一切都像过去一样。”
过去,真怀念过去的日子。安德鲁说到了道格的伤感处。过去的自己也许并不是什么明星,也没什么赚大钱的能力,可是自己活得很愉快。后来,自己出名了,也有了赚钱的能力,可自己并不愉快。开始,自己是开心的。能够出名,真的是令人愉快的。成名以后,他发现所有人都发生了改变,不再是以前认识的。纳撒尼尔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两个人会坐在马路牙子上看过往的漂亮女人,评头论足,这个女人的胸真漂亮,那个女人的脸真美,另一个女人的腰真细。成名后,一切变了。纳撒尼尔不再只是空谈,而是用自己的行动来体验成名给自己带来的方便。自己没有认为纳撒尼尔不对,只是他与自己不一样,自己无法接受。两个人也就越行越远。当他知道纳撒尼尔伤害了一个单纯的女孩的时候,他真的愤怒了。他找纳撒尼尔认真谈过,可纳撒尼尔满不在乎的说,女人,本来就是用来玩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这又不关你的事,你瞎关心什么。道格愤怒地颤抖着指头指着纳撒尼尔,嘴唇也颤抖着,******真不是玩意。出了名,让你们全都变成了肮脏的东西。我不要与你们为伍。这只是具体的导火索。在安德鲁离开的时候,就已经埋下了隐患的导火索。安德鲁与巴雷特吵架的时候,他与纳撒尼尔都是在场的。他当时与巴雷特的看法是一样的。为了出名,为什么不能够改变自己的风格?难道非要将自己吊死在歪脖子树上?他后来知道,当初的自己是让名利冲昏了头,想过后,才知道自己内心是认同安德鲁的话的。却挽回不了。但内心却埋下了隐患,一个爆发的隐患。
“道格,你真的要退出死亡天使了吗?”
安德鲁在内心里还是爱着死亡天使的。不然,迷乐队出名以后,他依旧没有宣布退出死亡天使。而且死亡天使要他演出,他仍然会去,甚至会推掉迷乐队的演出。他知道巴雷特是不希望迷乐队强大的,而要自己去参加一些无关紧要的演出。可自己放不下他的爱,他的友情,仍然会去参加。现在,道格要去读大学了,所以,他才会有此一问。
道格心里还是爱着死亡天使的:“不知道。我没有想过,心里面还是爱着死亡天使的,所以,暂时,我不会退出。当我想明白了,也许我会回来,也许我会退出。”
“希望你能够尽快想明白,然后回来。”
“我不知道。也许这个时间很长,也许很短。”道格喝了口饮料,“我知道你还爱着死亡天使,我也爱着。可我不得不说,死亡天使已经不是当初我们刚组建起来的死亡天使,他已经变了,变的让我们认不出来。”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会考虑的。”
道格不再说话,安德鲁,你真的能明白我的意思吗?迷乐队现在要比死亡天使的名气大太多了。虽然,没有了媒体宣传的迷乐队,可在这次音乐专辑排行榜的成绩仍然是那么出色。可死亡天使虽然有媒体的宣传,虽然不是铺天盖地,却肯定是比迷乐队的情况强太多的。就是这样,死亡天使的专辑在音乐专辑排行榜上只进入了TOP50,连前四十都没有进入。真的不能算一个很好的成绩。而且公司也已经不再让他们在英国发展,而是要将他们的事业重心转移到亚洲。
“戴维的新专辑成绩也很不错。”
“当然。他是天才,我以前都没有听过这样的风格的音乐,第一次听,我彻底让他征服了。我们的新专辑也准备走这样的风格。他这次也是为我们探路。”
“祝你们一帆风顺!”
两个人谈了很久,什么都说,也会说一些过去的开心的事情,也说一些自己当初的糗事。但他们后来一直避开一个话题,就是死亡天使。他们爱死亡天使,但说起来,两个人都会觉得伤感。这样,不如不说。
道格送出安德鲁,道:“后天,我准备举办一个Party。希望你能够替我邀请戴维。”
“我会的。”
安德鲁打开车门,挥手告别,开着车离去了。
道格一直到安德鲁的车右拐,消失在朦胧的黄昏中,才转身回自己的家。他转身的那刻,叹息了声,也许是伤感,也许是痛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