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生惯养的她在家里,连穿衣都是小丫鬟伺候着,现在一下子成了人下人,稍不如意,甚至一个下人都可以打骂她,她多少次委屈得直掉泪,可她一直咬牙坚持着,她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只要活下去,就有机会见到那个送给自己那枚象牙扣子的人。
她把那枚三足金乌象牙扣用红线穿了戴在脖子里,贴在心窝,没人的时候就会捧着它,回想那蓝天一样美好的男子。昊天,昊天,她反复在心里默念他的名字,想到他的笑容,她嘴角就会露出甜美的笑容,再苦再累也不觉得了。
“风暖儿!过来,跟我走!”身后传来赵管事凶巴巴的呼喝,暖儿最讨厌这种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人,不过,她还是站起来在围裙上擦干净手,低头跟着赵管事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花园的五角凉亭里站了一个人,修长,黑衣黑发,漆黑的眸子如望不穿的黑夜,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压抑,仿佛来自黑暗深处的灵魂。
赵管事见了此人立刻堆起一张谄媚的笑脸,躬低了身子小心地说:“夜护法,人带来了。”然后一个劲地冲风暖儿使眼色,摆手。
风暖儿按照刚进府时就被反复强调的要求,垂手低头,眼观鼻,鼻观心,安安静静站着,等着上面的人发话。尽管一直低着头,暖儿还是能感觉到两道犀利的目光正刺穿自己的灵魂,久了,竟然有些头皮发麻,背后一个劲儿的冒冷气。
夜始终没有说话,转身消失了。
赵管事松了口气,立刻又换上一副颐指气使的嘴脸:“还愣着干嘛?赶紧干活去!干不完仔细你的皮!”
第二天,暖儿的活计又加重了一倍,原本和她一起扫地洗衣的女佣派去干别的了。
原本用来写字作画的纤纤玉指,现在红肿着,动一动就钻心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