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给我一杯。”
“给。”周小雪又递给李空野一杯血腥玛丽。
“你知道我第一次喝这个是什么时候吗？”
“什么时候？”左思尔问道。
“呵呵，可能是有什么寓意吧。”
“嗯？”
她低头看着杯里的酒，“是我初吻的那天。”
“我和他一起喝完了这一杯，回家的路上，我们甚至能听到对方砰砰的心跳，当他低头的那一瞬间，我全身发软，感觉四肢再也没有了支撑力。”
李空野喝了一口杯里的酒。
“我没想到你还有这么纯情的一天呢。”左思尔乐了，“然后呢？”
“呵呵。”又喝了一口，“后来啊……”
“我回家了，那个人在家门口剪着花草。”
“那个人？”
“呵，我那时候的继父。”
“怎么了？”
“他强要了我。”
“什么！”左思尔吓了一跳。
李空野转头看着左思尔，她的眼神很空洞，“那天的床单上也是这个颜色。”
“……”左思尔张了张嘴，她完全接不上话了。
“你一定在想只是被强迫了一次而已，我怎么会变成那样。”
“不，你现在也不错，时代不一样了。”
“是吗？可那时候我却被流言逼得割腕自杀。”
“什么！”
李空野伸出右手，那里带了一款银色的手表，“这个表从戴上的那一天到现在从来没取下来过。”
左思尔想起来，以前她每次问时间，李空野都不搭理她，也不低头看表，后来左思尔也不再问了。
“你被……呃，那个人，呃，之后，怎么会有流言？他说出去的？”
“怎么可能是他。”李空野苦笑。
“那是谁啊？”
李空野又看了一眼左思尔，“我告诉他了。”
“他？谁？”
“那天吻我的人。”
“天啊！他怎么可以这样？”
“呵。”李空野从包里拿出一只旧旧的手机，“你看。”
左思尔接过手机，看到一条短信：思宇，我再也不相信这个世界了。
点击进入下一条：当我相信你。
“这……”
“看他的回信。”
“哦。”左思尔按了退出，点进收信箱，“空野，你放心，我们毕业了就结婚，我绝对不会嫌弃你的。”
“不会嫌弃你？这句子怎么怪怪的。”
“对，不嫌弃我。”她停了停，“但他却要我死。”
“……”
空气中凝结出一股冰冷的气息在两人中间盘旋，左思尔有一瞬的呆楞。
“呵，都过去了。”她举起了面前的酒杯，“愿你早日领教过这世界深深的恶意，然后开启爱他妈谁谁的快意人生。”
“我李空野，现在的人生就他妈一次字，就是爽，干了！”
说完她一口饮尽了杯里的酒。
看着对面靠在一起互相举杯的两人，周远见叹了口气，果然呐！他就知道有李空野在的地方，他在思尔眼里就是一隐形人，哎。
李空野喝完酒站起来，准备去洗手间，左思尔想站起来跟她一起去。
“坐下，我自己去。”
“好吧。”
周远见总算逮住机会，“思尔。”
“嗯……”声音低低的。
“你怎么了？”
“没什么。”
“……”看来不是什么好机会。
周远见只好闷闷的退下了。
圣诞节总有一种无法言述的浪漫情怀，它的那种美法超出了生活的常轨，以致后来左思尔回忆中的圣诞总是不十分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