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
骑士挥舞着看不见的剑,Caster的光球在与风接触的瞬间化为乌有。
该说是宝具的能力呢,还是她的能力呢?
总之,Caster耍的小花样对于骑士来说不堪一击。
以这种冲锋的方式,再接下六下便能抵达Caster所在的位置,给予近身重创。
无需多言,既然是Caster,虽说熟练古代的强大魔术,但是在近身搏斗方面必定大打折扣。
“呀————!”
疾走、停止、一击。
把Caster的魔术全弹开,不让任何人有对抗的空档,如此Saber定了胜负。
前踏的速度,落脚的步法,竖一笔挥下的剑,都没有缺点。
她的不可视之剑将Caster的人头斩下。
这是最佳时机的进攻。
斩击漂亮的几乎可直接切断树干,完全可以把Caster一刀两断。
不……是应该可以两断的。
“什…………!”
开玩笑……
“骗……人——!”
刀刃挥下的瞬间,巫条礼慧仅凭左臂便生生挡下了宝具……
作为Servant的最终武装。物质化的奇迹,Servant持有的英雄之证。人类祈求奇迹的思念的结晶,被称为“尊贵的幻想”的最强武器,与魔术类似。以人类的幻想作为骨架造出来的武装。它是Servant所持有的武装、象征、绝招,当然也是优良的武器。
但是……仅凭区区魔术师便能接下Servant的宝具……
颠覆了想象……这个女人……究竟有多么……
“啊————!”
Saber被巫条礼慧一脚踢飞,如同儿戏一般……
因困惑而吐了一口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维持着挥下的姿势,Saber呆然的看着眼前的敌人。
“怎么……可能……”
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竖一笔挥下的必杀一击。
竟然停住了。
就在要斩过敌人身体的一瞬之前,被突如其来的一只手臂硬是挡了下来。
会有这种奇迹吗?
她的剑,被敌人的Master挡了下来。
敌人只不过是区区一个魔术师而已。
但却把必杀的一击、不可视的剑身给抓到……
而且还是用空手挡了下来的这种事,根本是不可思议……!
“太大意了呢。”
那是,像从地底回响起来的声音。
“…………!”
Saber的身体动了起来。
空手挡下了剑,如此的对手还是第一次碰到。
所以,敌人打算空手进行攻击吗?
既然手拿的是长的武器,对着空手的敌人在接近战是不利的。
后退到Saber自己面前的间距、能发挥剑的一足一刀的距离。
当然,持续面向着敌人。
对敌人来说对方是要离开对自己有利的间距。
因此准备迎击为了不让对方逃走而追过来的敌人。
但,敌人没有追过来。
Caster的Master,那个应该是被攻击了就应该被打倒的那个女人——
凭借原地的双掌合一便接下来Saber的剑刃——!
“魔——术——师————!”
“Saberrrrrrrrrrrrrrrrrrrrrr————!”
有时间让她们喘口气吗?
拳与剑所形成的风压肆虐着。
如果说Saber的剑是飓风的话、巫条礼慧的拳头更应该是暴风才对。
以神铁般的强度与重量,女人的拳头袭击着Saber。
要视别都很困难的每一击,双方都只针对着弱点为目标。
决不允许反击。
连挥剑的手都被打,连攻击的手腕都被划伤。
既钝重又锐利。
那就是这个攻击的所有意义。
虽然拳头躲不过,但威力也不会大到哪里。
但是——每中一下,意识就会因疼痛而停止。
而抓那一瞬的空隙,要把意识连根拔起般的往后头部一击,就像是死之镰刀。
“————!”
直觉回避着致死的每一击。
面对以空手挡下剑的怪物。
在第一次碰到的怪异人物之前,她所能依赖的只有自己的直觉而已。
“不可思议呢……”
敌人的手停了下来。
“是直觉很好的原因吗。”
“嘿————!”
Saber大口地喘着气,简直就是怪物——
单以人类之躯与出现于神话、史实中的传奇骑士打得难解难分。
“咕…………”
沉住气了吗。
Saber紧盯着眼前的女人,深深吸入一口气。
不管什么——靠决定性的一击来决出胜负。
“呼……”
稍微吐出一口气的怪物,在刹那间将拳头逼近到Saber的面前——
稍微地后退便轻易躲过后,Saber握紧了剑。
如今这种局面已经不能再轻敌了——如果对方要夺取意识的话、就给她。
但相对的要把她的双手切断,她如此的瞪大着双眼,
俯下身子,紧靠脚下惯性的推动,单靠这般看似毫无防备的进攻去接近敌人、藉由斩断敌人的双手——!
上划的刀刃如弧线般规律,即使敌人的反应再快,面对眼前的情况只有断臂的一种可能。
但,她却惊讶于其变化。
没砍中——
敌人让身体呈一线般高举双手,剑刃的长度从衣衫划过,而敌人的脚,却踹中了Saber的腹部……
“嘎”的一声。
何止是胃、连附着在上面的肋骨也爆裂而开。
惊愕化成战栗穿透全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Saber的表情狰狞,痛觉近乎填满了整个人。
但即使如此,她也是一名战士。
在痛觉缠绕的情况下依然选择战斗。
剑挥舞着,想给予敌人痛击。
但并没有做到……
比剑还快的,她的身体本身像剑般的被挥了出去——
身体像浮起来的感觉……
像投手般的过肩投。
巫条礼慧揪着Saber的头发,单手把她丢了出去……
把人体当作球般的快速球、
不可能来的及做回避动作、
以时速200公里的速度被砸在学校的墙壁上——
“…………”
毫无余地的,她的身体被强制的关掉了行动。
仅仅不到半分钟的时间……
就如同被加了速的电影片段……
毫无预兆地宣告着失败……
“骗……人……”
Lancer跟朔夜都惊异于这场迅速分出胜负的战斗。
而我——却为无法替那个拯救自己的少女尽一份力而蒙羞。
“Lancer的Master,看到Saber的结局了吗?如果还不明白实力差的话,大可以放马过来。”
挑衅一般,拍打着身上的尘埃,一脸悠哉地炫耀着自己的胜利。
“哪可难说,Caster是把作为Master的你的体能强化了罢了,但是对于我手上这把破除魔术的长枪来说,到底谁才是赢家,现在就下结论,未免太早了吧?”
Lancer调侃般说出了自己的宝具的特殊能力——
也就是,只要露出一丝一毫给Lancer突刺的机会,即使是擦伤,也会被那把魔枪的特殊能力破除那份不可思议的强化吧。
这便是转机——若是Lancer的魔枪真的拥有这种能力,那么巫条礼慧再怎么强悍,只要露出一丝缝隙,便决定了她的败北!
“呣……!”
巫条礼慧如同警备般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注视着Lancer,她面临的选择只有两个。
要么做出绝对的防御,再伺机打败Lancer。
要么用决定性的进攻,不留一丝机会地打败Lancer。
“Caster。”
“是,我的Master哟。”
“做好掩护——!”
下达命令的瞬间,巫条礼慧如饥渴的猛兽一般朝Lancer扑去——
Caster也施展开了大魔术,魔弹如光雨一般轰炸着飞奔的Lancer。
“对魔力……!”
是出乎意料吗,行动极为敏捷的Lancer在飞奔的过程中躲开了诸多魔弹,即使有一两发遗漏也能在瞬间破坏。
乘着光雨疾行,Lancer将双枪使得淋漓尽致。
突刺、压制、虚晃、横扫……
巫条礼慧连招架都显得十分吃力,她极力躲避着与红色长枪的正面交锋。
但是——
“哼哼……!”
抓到机会了吗。
Lancer用长枪往巫条礼慧的眉心刺去。
或许是人的自我保护能力作祟吧,她竟用双手去阻挡。
仅仅在被枪尖划到的瞬间,她的脸上便浮现出惊恐。
那份惊慌失措与Lancer邪气的笑就是最为鲜明的对比。
“诶…………!”
惊恐地后退的巫条礼慧和挡在巫条礼慧身前的Caster。
以及站在远处跟我一样站着观看这场战斗而无从插手的黑崎朔夜,还有、夺得主导权的Lancer。
“怎么了,魔术师?啊啊,刚刚可是一脸骄傲呢。”
明明掌握了战势的Lancer却开始专注于嘲讽巫条礼慧。
或许是被激怒了吧。
“哼,也就是靠宝具的能力才占到一点点便宜的Servant,这不过是我单方面的失策罢了,你还不知道我的Servant的能力呢,Lancer,现在骄傲为时尚早呢,Caster,快把Saber变成你主导的傀儡——!”
说出了让人费解但却深感恐怖的话语。
“呿————”
…………?
不屑的声音在暂时获得宁静的校园里回荡着。
虽然无法确定是何处的声音,但可以确定是个男人,或者说,这场战役还有其他的人在旁边一直观察着……
“凭一介魔术师居然想捕捉Saber,就是说说也是重罪。那是身为王的我的东西。对付想对王的宝物出手的人,串刺才正好适合吧——!”
“什————!”
众人都呆呆地站着。
“唔……你是……谁……”
Caster和巫条礼慧颤抖着直视着那个站在被毁掉的大本钟旁的家伙。
Saber醒了吗?从刚刚被巫条礼慧重伤到现在大约过了二分钟。
但刚醒来的她却怔然看着那个家伙。
那是,超出预料之外的东西。
背对月光的黄金之姿,以金色的甲冑武装的那男人,带着冷酷的笑容向下俯视众人——
“到底是什……什么人……”
是恐惧吗?巫条礼慧提高了声音。
男人没有回答。
不,他从一开始就不把众人放在眼里。
他看的只有一个人。
就是在躺在废墟当中的,银色骑士。
“回答我、我在问你是什么人……!”
巫条礼慧的声音因情绪而昂扬。
然后,男人总算朝她们看去。
“哈啊……”
被赤红的瞳孔盯上之后,巫条礼慧屏息了。
男人的视线,是一片冰冷
——他根本不把巫条礼慧和Caster当成人看。
连在一旁的我也明白——面对他的巫条礼慧,就算在威压下胆寒也不奇怪。
“你……为什么……”
颤抖得近乎快说不出话来了吗。
是知道若不如此便会被吞没吧。
───可是。
“没有向杂种自报名号的道理。消失吧,小丑。”
男人,以死亡宣告回应了
“啪”的一声。
当我注意到这是响指的声音时,惨剧已经开始了——
突然在空中出现的无数凶器,就如子弹一般朝巫条礼慧袭去。
“Master——!”
Caster举起了手——
在法袍的上空,作出了如玻璃般的一层保护膜。
可是,玻璃终究只是玻璃。
如水晶般展开的那层守护,连挡都挡不住地,被粉碎了。
“哈……?”
错愕的声音。
无数凶器毫不顾虑悲哀地歪着头的Caster,贯穿了她的身体。
从一开始就不留情。
被长枪贯穿、
被长剑贯穿、
被大刀贯穿、
被巨斧贯穿、
剑落在几乎倒下的身上,枪射在快要掉落地面的手臂上,斧头斩在想要呼喊痛苦的头上,大刀刺穿双脚使其失去尊严般倾倒而下,每一击都化为必死的断头台残杀着。
——完全没有生还的可能性。
被完全切割解体的Caster,已经没有了人形,只是肉块推成的山。
甚至不解——为什么?
为什么要用自己的身躯作为守护?
守护着身后这个仅仅缔结了契约的女人?
风吹了起来……
失去主人的法袍飘走了。
轻飘飘,轻飘飘地……
在这令人作呕的景象前根本说不出话。
绷紧的意识,只是看着可悲地飘散的法袍。
这时——
“无礼的家伙。我说了要你消失的,就应该尽快自杀才是礼貌吧——!”
黄金的男人以带着侮蔑的声音咆哮着。
“Ca……”
巫条礼慧——这个不可一世的女人,此刻又是如何看待这份光景的呢?
“哼。杂种。”
是因为主从身份导致的迁怒吗?
黄金的男人闭上双眼,连看都不看地——挥洒财宝。
“啊————啊——————!”
…………?
Caster突然从法袍下钻出,用尽全力护住身后的主人。
连“为什么”都来不及思考。
只见魔剑风暴确实地朝她落下。
“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惨叫声……
剑的数量随着惨叫而增多,而惨叫声又因那数量而更高更大声……
“啊、啊、痛、拔起来、好痛、拔起来、拜、托————!”
即使被剑贯穿也不会当场致死,那副模样实在太过凄惨。
……雨停不下来。
剑与肉山。
每个凶器都不同形状,没有相同的。
而且,虽然不想承认。可是,那每一把凶器,都是可跟从者们的“宝具”相匹敌的魔剑、魔枪一类。
“骗人、不可能、有这种、事……不可能、有这荒唐、的数量……”
呆滞的巫条礼慧看着眼前为了守护自己而变成一堆肉泥的Caster,失神地说出来。
那可以说是无穷无尽的宝具之雨。
在其下挣扎着的Caster,实在太过……
“咕、啊呜、会、死……?我、会死?居然、居然、会死得、这么荒谬、怎么会、啊哈、太奇怪、太奇怪了、这是、骗人、啊哈、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然后就结束了……
让人以为会无限持续的循环拷问,其实还不到十秒。
而这段时间里,Saber只是,盯着站在最高层的黄金骑士。
“荒唐……开玩笑……骗人……开什么玩笑……这是骗人……这些都……骗人……”
“无趣。”
已经崩溃了吗?巫条礼慧甚至无法承受刚刚所发生的一切。
男人从身后取出了三把名剑,一脸愉快地说着。
“小丑。这是王对你的恩赐,好好收下这份解脱吧。”
然后——掷出了那三把剑。
准确无误地、在巫条礼慧的脑袋、胸口、腹部,留下了致死的印记。
“啊……啊啊……啊……”
即使是冷血和残暴也要有个限度……
但是与之相反,男人却沉溺于其中,愉悦地把目光转向了月光照耀下的银色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