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冰没有想到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问题，竟然会让红姐有着这样的变化，当下也是发愣了，却没有再说什么。
但是倪冰看到了红姐眼神之中所表达的东西之后，倪冰就没有办法开口了，而且内心是充满了后悔的。
红姐的眼中，已经是有着泪水的存在，再也不是刚才的那样的生动了。
这一刻，倪冰知道，红姐有过恋爱，而且还是一个悲剧的恋爱。
这一瞬间，倪冰才知道，原来爱情，也是有着巨大的代价的，不是自己看起来的那样的美好。
红姐眼神之中的死气绝望，让倪冰想起了七武院的那场战争，当知道易水寒没有回来，身陨的时候的那种黑暗。
不复一丝光芒的黑暗，丧失了所有的欲望，不见生存的黑暗。
那个时候，想要死去而后快的疼痛，那就是倪冰真切感受过的爱的极致——恨！
没有错，这一刻，倪冰心中对爱的定义稍微有点扭曲了。
“对不起！”简单的三个字，倪冰说得有点沉重了，但是这三个字代表的分量绝对不轻。
“没事哦！这些年，已经是习惯了呢！”倪冰的道歉，红姐坦然接受，开口微笑道。
这笑容，落到了倪冰的眼中，却是深深的震撼，感受到了其中深埋的绝望。
“呵呵，习惯了吗？也是呢！”倪冰微微一笑，转眼看向远方的天空。
眼神深处的悲伤，倪冰这一刻的眼神，就算是这周围的高楼大厦，都无法挡住那似乎透过了一切的眼神。
这个时代，是被扭曲的时代，这个时代，是属于强者的时代。
更多的，这个时代，是属于悲伤的时代，强者的悲伤的时代！
在异灵战场的强者们，没有一个人身上不背负悲伤，没有一个人没有痛苦的过去，没有一个人，身上不背负仇恨！
没有错，这个世界，这个时代，是属于仇恨的时代。
而屹立在这个时代巅峰的人，那些强者们，则是背负了整个时代的罪恶，整个世界的悲伤的存在！
所以，强者得到尊重，强者得到特权，强者支配一切！
倪冰知道这些，也有着属于自己的痛苦，但是强者之所以能够成为强者，那是因为，强者并不会惧怕悲伤，因为强者，愿意为弱者承受悲伤！
没有错，这个时代的强者，是悲伤的产物，正是如此，他们的脚步从来没有停下。
想到这里，倪冰的眼神再一次落到了红姐的身上，这个刚才宣布效忠自己的人。
倪冰的眼神之中，充满了同情，对红姐的同情。
能够成为一尊皇位强者，还能够从异灵战场活着回到这里，无疑说明了一件事，红姐是当之无愧的强者。
但是红姐也是当之无愧的弱者！因为无法承受悲伤，无法承受痛苦，无法承受这个世界强加的痛苦，所以红姐逃避了。
所以，红姐这么长的时间，依旧只是一个皇位级别的人，没有办法成就更高。
于是，倪冰表达出了自己的同情，同情红姐的遭遇，但是倪冰只是同情。
红姐没有办法站起来，就失去了继续前进的可能，这辈子也就只是到这里为止了。
“队长，你的眼神之中的同情，是对我吗？”红姐似乎是自嘲的一笑，问道。
倪冰点头，笑着说道：“没有错，是对你哦！对你这个本应该成为强者的人！”
红姐听到倪冰毫不掩饰的话，摇摇头，看向倪冰，眼神之中出现莫名的光彩。
“成为强者的代价，太大了。”红姐的笑容很美，但是却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