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边反“红色高棉”的大示威标志着和平道路仍很漫长;两万余名蓝盔部队进驻,有史以来规模最大,耗资最多的维和行动;联合国成为柬埔寨的“太上皇”;和平的进程依然充满了鲜血。
巴黎协定签署,表明了柬埔寨国内和平的进程获得了突破性进展。但是,在经历了十余年的战乱后,和平还是显得那么脆弱,那么容易受伤害。
乔森潘被打事件
柬埔寨全国最高委员会虽然成立了,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和解的实现,仅仅在巴黎协定签署后的不到一个月,就发生了令人优虑的“金边事件”。
由于红色高棉历史上的错误路线,许多柬埔寨群众对于红色高棉有着很深的仇恨心理。
就在红色高棉领导人乔森潘作为柬全国最高委员会成员返回金边的前一天,在金边爆发了抗议他返回金边的万名学生示威游行。示威者高举着写有“红色高棉,还我父母儿女”字样的标语牌,高呼“坚决反对红色高棉重新掌权”的口号,秩序井然地走过金边街道。一些记者观察认为,这显然是得到金边政府支持的。
1991年11月27日,乔森潘抵达金边。在到达宾馆几分钟后,他就被数千人包围在这个宾馆里。一些人冲入室内,将民柬方面工作人员的全部行李和室内家具扔到街上焚毁。乔森潘及其工作人员被殴打致伤。他被迫前往曼谷。
这一严重事件使世界舆论表示担心,认为可能会导致柬埔寨和平进程受到干扰甚至倒退。
联柬行动拉开序幕
而联合国在柬埔寨的维和行动也因此而更加紧锣密鼓地进行起来。
由268名文职联络人员、军事联络官、一个防雷军事分队和必要的辅助人员组成的联合国驻柬埔寨先遣团于1992年2月18日开始正式在柬埔寨办公,从而拉开了联合国柬埔寨维和行动的序幕。
1992年2月19日,联合国秘书长加利向联合国安理会提交了一份在柬埔寨维持和平行动的计划。这一根据巴黎和平协议规定而拟定的计划提出将向柬埔寨派遣两万六千五百名维持和平部队和文职人员。整个维和活动的费用将达到20亿美元。该计划要求,5月底以前将联合国的维和部队部署完毕,9月底以前遣散柬埔寨各派的70%的军事力量,10月份开始选民的登记活动。28日,安理会一致通过决议批准实施这一联合国历史上规模属第二位,耗资占首位的维和行动。
于是,一支又一支蓝盔部队从各国出发,踏上了这条坎坷的维和行动之路。
3月2日,首批来自印度尼西亚的20名军官抵达金边。
3月15日,柬埔寨过渡时期联合国权力机构(简称UN-TAC)负责人明石康到达金边,这标志着联柬机构的正式成立。这位日本资深外交官,同时担任联合国副秘书长的明石康宣布了这一历史性行动的开始。
他说,“我们面临着历史性的挑战。柬埔寨过渡时期联合国权力机构将是联合47国年历史上规模最大、最复杂、最雄心勃勃、恐怕也是耗资最大的行动。”
联柬机构确实是相当庞大的,它的组成中包括了43个国家的两万余名军事和文职人员。联柬机构分为军事部门和非军事部门。军事部门包括9个部分(停火监督团、军事观察员、步兵部队、后勤部队、通信部队、航空部队、海军部队、医疗部队或武装警察)由31个国家的部队组成,分布在柬埔寨的10个军事防区及金边特区。其中步兵10,200人,分别来自巴基斯坦、乌拉圭、印尼、法国、马来西亚、保加利亚、突尼斯、印度、荷兰、加纳、孟加拉国等11个国家;工兵2,230人,分别来自泰国、中国、日本、法国、波兰。此外还包括空中支援中队326人,通信分队582人,卫生分队541人,宪兵连160人,后勤保障营872人,海军分队376人。维和部队设司令、副司令、参谋长,下设作战处、计划处、军事信息处、人事处、后勤处、财务处、工兵处、医务处和军事联络处。非军事部门由文职、警察、选举、行政、监督人权、遣返难民和复兴等6个部门组成。前文所提到的联合国驻柬埔寨先遣团也在联柬机构成立后并入了进来。
联柬机构主席是日本人、联合国副秘书长明石康。联柬机构维持和平部队司令是澳大利亚人桑德森中将。
联柬机构的主要任务是:
(一)监督和检查外国驻军的撤出、停火及其他有关事宜。包括:检查外国驻柬的军事人员、顾问及其武器、弹药和装备的撤离;同邻国进行联络,以便防止邻近或在其领土上的事态发展妨害和平协议的实施;监督外国停止对柬各方的军事援助;确定并没收全国各地的武器和军需储备;协助进行排雷工作,实施排雷训练计划。
(三)遣散柬埔寨所有交战四方的总数25万人以上的军队,组成统一的国家武装。
(三)组织登记选民并于1993年5月之前主持大选。
(四)协助国际红十字会释放所有的战俘或其它被俘人员。
(五)协助遗返难民和战争致残人员,主要是滞留在泰国境内的大约36万名难民。
在维和阶段的初期,虽然仍时有违反停火的事件发生,但总的说来,联柬机构的工作进展还算顺利。
在监督停火方面,柬埔寨被划分为10个军事防区和一个金边军事特别区。在这11个军事防区里共设120多个军队集结、遣散和收缴武器的地点;在柬越、柬老、柬泰边界和各港口、机场共设了27个检查站。联柬机构的20,400名军事人员和文职人员被部署到各军事集结点和检查站。另有3,200多名来自31个国家的民事警察则与柬埔寨警察一道负责治安工作。在部署维和部队方面出现的最大问题是,红色高棉拒绝联柬机构人员和维持和平行动军事人员进入其控制区。但总体上讲,由于上述的军事部署基本上使柬冲突各方脱离了接触,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大规模战火重燃的危险。
在检查和监督外国军队撤离方面,根据各派提供的线索和提出的指控,联柬机构进行了9次调查,其中仅于1992年3月发现有3名持有柬埔寨身份证的前越南军人在金边政府军中服役,联柬机构随即确认其为外国军人并予以遣返。而余者都未发现足够的证据说明被调查的越南人是武装人员。
难民遭返工作从1992年3月开始,由联合国难民署负责。在联柬机构的协助下,至1992年12月初,已遣返难民48,025户203,771人,其中来自泰国的有47,142户202,273人,来自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越南、澳大利亚、新加坡等国的有883户1498人。随着难民被遣返,泰国境内的柬埔寨难民营也陆续被关闭,其中包括索山、塞K(SITEK)、奥德劳、塞B(SITEB)等。至1993年3月剩余的塞8(S1TE8)、塞2(SITE2)、考伊当等3个难民营也被关闭。遣返工作顺利完成。
所有这些都说明,联柬机构的工作,在维和行动的最初阶段是卓有成效的。
“红色高棉”破坏维和
但是,由于红色高棉与其它三派尤其是金边洪森政权的隔阂日见加深,红色高棉始终禁止联合国人员进驻其控制区,对维和行动构成了严重障碍。
5月30日,明石康派往拜林红色高棉总部的一辆汽车被红色高棉警察拦住,汽车被迫返回。此后,堂堂联柬机构主席明石康和维和部队司令桑德森中将及其随行人员乘坐直升机前往拜林,欲视察驻在那里的联合国维和部队,又被红色高棉挡驾,拒绝他们穿过拜林市郊的红色高棉控制区。被派驻拜林的一个荷兰营更是一直被挡在柬泰边界的泰国一侧达一个多星期之久。
按照原定的维和行动计划,和平进程将于6月13日进入第二阶段,即在柬埔寨全国实行全面停火,柬四方的军队将集结在联合国驻柬临时权力机构指定的地点,由联柬机构解除各方军队的武装,并收缴其武器,遣散各派70%的武装,为实现和平创造条件。
但由于红色高棉拒绝维和部队自由进入其控制区,第二阶段计划能否顺利实施就面临很大问题了。
为了解决这一问题,1992年5月26日,联柬机构和柬埔寨全国最高委员会举行了会议。会上,明石康要求,为实施第二阶段计划,四方必须做到允许维和部队自由出入他们的控制区;不再违反停火协议;准确标出布雷区;向联柬机构提供各自的军队集结地点以及武器弹药收缴情况。
但是,红色高棉方面却提出,在进入第二阶段以前,必须首先解决以下两个问题:
一是对越南的撤军进行核查,确信越南做到了真正彻底地撤离了柬埔寨;
二是必须使唯一合法政权——最高委员会真正享有一切权力,联柬机构真正控制外交、国防、财政、安全、宣传等部门的权力,不能让金边政府发挥这些政府职能。如果上述各项不能解决,红色高棉将不能接受第二阶段的计划。
应该说,红色高棉的两点要求是有道理的。根据巴黎和平协议的精神,必须认真检查并监督外国军队的全部撤出,而且确保其不会重返,而联柬机构在这方面的工作并不是十分得力。理应成为束埔寨最商权力机构的柬埔寨全国最高委员会也由于种种因素,而更多地是一个协商机构,而非权力机构。至于联柬机构,尽管派出了900多名行政人员到金边政权的外交、国防、财政、公安、宣传等部门进行监督,并向各省市派出了行政官、财务官和人权观察员,对各省市的工作进行监督,但实际效果不明显,金边政权仍在行使政府的各项权力。
但是,要解决这些何题,可操作性却很差。首先,是对越南撤军的核查问题。由于维和部队力量有限,仅现有的集结点、检查站和武器收缴工作就已经使他们力不从心了,更不用说对是否留驻了越南军队进行一次全国性普查。其次,最高委员会是由四方组成的,内部的矛盾是毋庸置疑的,存在分歧也很难达成一致,故而它更多地只能是个协商机构。而接管金边政权的权力更需要大批有经验、有能力的专门人员,这也很难做到。
在联合国和各方劝说之下,红色高棉仍执意不肯合作。于是联柬机构决意进行第二阶段的计划。明石康宣称:即使红色高棉退出和平进程,也要如期开始第二阶段的工作。
根据联柬机构的决定,1992年6月13日,柬埔寨和平进程进入第二阶段——集结柬各派武装部队、收缴武器和裁减军队70%。为此,联柬机构在柬各地设立了军队集结点,负责集结军队和收缴武器的工作。
根据这方面公布的数字,从6月13日至8月15日,金边军队共集结陆海空军12,737人,向联柬机构交出武器9687件和米格—21飞机22架。从8月15日至25日,金边军队单方面复员军队4万余人。此外,宋双派的高棉人民民族解放军和拉那烈派(西哈努克的儿子)的独立柬埔寨民族军也集结和裁减了一部分部队。而红色高棉的民柬国民军未参加集结和裁减。
蓝盔主持大选
这样,在红色高棉未参加的情形下,第二阶段的维和行动计划草草地收场了。接下来,柬埔寨的和平进程终于进入了第三阶段,也是最后的阶段——举行全国大选。
按巴黎协定规定,柬埔寨人民有权通过自由公正大选所产生的制宪会议决定自己的政治前途,制宪会议将起草并通过一部柬埔寨新宪法,并自行转为立法会议,由其建立柬埔寨新政府。大选将由联合国在中立的政治环境中并在充分尊重柬埔寨国家主权的情况下主持进行。
1992年8月5日,联柬机构主席正式批准选举法。选民登记工作定于10月开始,一直持续到12月底,然后将在1993年5月23日至28日举行大选。
大选的各项准备工作在联柬机构的主持下迅速开始了。
联柬机构向柬埔寨全国各省市派出了大批的选举工作人员,对各省县乡村的人口状况进行调查,并从10月5日起开始进行选民登记。各选举小组设立了选民登记站和流动登记站,深入到各基层进行选民登记。据统计,柬埔寨全国约有18岁以上的选民430万人,截至12月底,参加登记的选民达到了400多万。
与此同时,为了参加大选,柬埔寨各方纷纷组织政党。截至11月6日,参加选举登记的政党已达到了13个。其中包括诺罗敦·拉那烈王子的争取柬埔寨独立、中立、和平与合作民族团结阵线党(简称奉辛比克党),宋双的佛教自由民主党,沙索萨康的自由民主党和洪森的柬埔寨人民党等。这些政党在各地开设办事处,进行宣传和发展党员的工作,为在未来选举中获得选票进行活动。
但在大选前的一片繁忙背后,和平进程也存在着巨大的威胁。
红色高棉派仍然坚持其主张,要求彻底贯彻巴黎和平协定的精神,要求越南彻底撤军,最高委员会获得真正的权力,金边政权交权,否则,将抵制大选。11月30日,红色高棉组成了一个新党“柬埔寨民族团结党”,乔森潘和宋成分任主席和副主席。但仍坚持上述要求。在多方调停努力后,面对僵局,联合国安理会坐不住了。1992年11月30日,安理会通过792号决议,决定对红色高棉实行制裁,并决定于1993年5月照常进行大选。
这样,矛盾进一步升级。红色高棉彻底退出了选举和和平进程,使和平的前途笼罩了一层阴云。
维和战士血洒金边
在柬埔寨各地轰轰烈烈的竞选准备活动中,也出现了武力和流血。先是奉辛比克党和其他两个政党的5名成员被金边政府杀害,其设在金边的办事处多次遭到袭击。然后此类政治恐怖活动又蔓延至马德望省和其他许多地方,造成了近百人死亡。西哈努克派和宋双派纷纷对联柬机构未能采取强有力的措施制止此类政治谋杀事件表示不满,西哈努克甚至愤而表示不再与联柬机构进行合作。
而联柬机构自身也正面临着来自各方的威胁。
1992年7月8日,柬5东战区一村庄遭某派武装袭击,一名民事警察被打死,一名受伤。
1992年7月8日,柬9西战区磅清扬,一警察哨所遭袭击,使警察伤亡各一。
1992年11月5日,联柬机构某战区司令乘坐的直升机在暹粒以北30公里处上空飞行时,遭地面自动武器袭击,迫降在一片沼泽地,当另一架直升机前往营救时,亦遭到袭击。自联柬机构进入柬埔寨后,其直升机遭地面攻击已达20余次,造成一些人员受伤,而袭击者究竟为何人,很难查清。
1992年12月13日,在暹粒省,联柬机构的一座营房遭到炮击,迫使营地中的45人撤离该营地。
1992年12月,曾有三批联柬机构人员在进入民柬(红色高棉)控制区时被红色高棉部队扣留。红色高棉人员虽未对他们采取什么不友好的行动,但对联柬机构人员仍造成一定的思想压力。
此外,联柬机构人员被抢劫、被打伤、被地雷炸伤的事件也时有发生。
柬埔寨的和平进程再一次引起了全世界的注目和焦虑。谁能甘心这项耗资25亿美元的联合国历史上空前的维和行动就这样失败?
1992年11月末,联柬机构决定将主要任务转向保证大选。将军事人员的任务由监督停火、裁减军队转为协助选举组工作和保障选举组的安全。维和部队司令桑德森中将也在1993年1月的联柬维持和平部队指挥官会议上提出,不管形势多么严峻,维和部队必须保证大选如期举行。他还明确了维和部队的自卫权,当受到袭击时,首先应鸣枪警告,劝其离开现场;当生命受到严重威胁时,可持枪还击。
1993年4月7日,各党的竞选活动正式开始。为了加强防范措施,联柬机构军事人员和金边方面的警察一起站岗放哨。他们荷枪实弹,头戴钢盔,站在主要路口和重要部门门前。写有醒目的“UN”字样的军车上架着机枪在大街上巡逻。
随着选举临近,形势更加紧张。各种政治恐怖活动层出不穷,针对联合国机构和维和人员的恐怖活动也是有增无减。
1993年4月,先后有6名联柬人员被枪杀。
1993年5月1日,联柬维和部队乌拉圭营地在桔井省的某营区遭到两枚手榴弹袭击,伤2人。
1993年5月4日,日本警察车辆在特崩棉则省内遭火箭弹和机枪袭击,日本警察一死一伤。
1993年5月4日,中国蓝盔部队驻磅同营区遭不明身份的武装分子袭击,中国部队在劝阻无效的情况下被迫还击。幸无人员伤亡。
1993年5月21日,中国蓝盔部队驻磅湛省斯昆县营区遭火箭弹袭击,中国战士两名当场牺牲,10余人受伤。
……。
西哈努克重新登基
在战友的鲜血面前,联合国维和部队更加坚定了维护柬埔寨和平的决心,也更加认清了和平对于柬埔寨乃至全世界的意义。
1993年5月23日至28日,选民们在联柬机构的武装人员的保护下,进行了21年来第一次制宪会议选举。
23日,金边市气氛平静,街上车辆行人很多,商店照常营业。虽然天下着小雨,选民们仍踊跃到投票站投票。
大选最后计票结果,奉辛比克党得票占了45.47%,人民党得票38.22%,佛教自由民主党得票3.81%。依据结果,联柬机构正式宣布奉辛比克党获得120个议席中的58席,人民党获51席,佛教自由民主党获10席。
此后,经过激烈的争执,在恢复了国家元首地位的西哈努克和联柬机构的努力下,由奉辛比克党、人民党和佛教自由民主党共同组成了过渡时期的临时民族政府。而抵制大选的红色高棉方面也表示支持奉辛比克党获胜的大选结果,但拥有2万武装,控制柬埔寨20%的国土和人口的这个派别并未参加政府,仍是按兵不动,静观待变。
大选所产生的制宪会议于1993年9月21正式通过宪法,根据新宪法,柬埔寨实行君主立宪制,国家元首西哈努克亲王将登基为国王。
1993年9月24日,金边王宫内举行了盛行的国王登基仪式,在仪式上,根据事先达成的协议,诺罗敦·拉那烈被任命为王国第一总理、洪森为第二总理,两总理享有同等权利,组成王国政府内阁。仪式的高潮是在僧侣的诵经声中,身着王家服装的西哈努克登上王座。
柬埔寨的和平终于降临了。无论这和平还有着多么巨大的缺陷还是漏洞,它毕竟还是降临了。
西哈努克激动而自豪地宣布:“从今天起,我们拥有了真正的主权,我们是国家的主人。”
也是从这天起,柬埔寨将拥有和平。
而这和平之中凝结了无数维和行动人员的汗水乃至鲜血。在僧侣们庄严肃穆的喃哺经声中,那些为了这和平的到来而将热血洒在这片古老土地上的蓝盔战士应该笑慰九泉了。
在西哈努克登基的第二天,也就是1993年9月25日,联合国维和部队指挥官澳大利亚的桑德森中将,在出席了西哈努克国王为他举行的欢送宴会后,驱车前往波成东机场,准备离开柬埔寨,飞往联合国纽约总部。
这位指挥了由43国军队组成的1.6万人维和部队的将军,接受了由剩下的联合国士兵组成的仪仗队为他举行的欢送仪式。他面带笑容,自豪地向人们挥着手。或许,他在回味热情的主人在刚才对他表达的由衷的谢意;或许,他在为自己麾下的这万名肤色各异但却精诚一致的士兵的伟大努力和巨大成就而骄傲;或许,他在为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可以还算光荣地完成了联合国历史上这项空前的维和行动而庆幸……
他笑得很灿烂。
次日,联柬机构主席明石康也乘飞机离开了柬埔寨。这标志着联合国在柬埔寨长达18个月和平使命正式结束。
这次规模空前的联合国维和行动耗资23亿美元,总人力达2.1万人,其中1.6万人是军事人员。尽管人们对这项浩大行动议论纷纷,但它对推进柬埔寨的和平进程仍功不可没。明石康在离开柬埔寨前说,在柬埔寨的维持和平行动,与在南斯拉夫、莫桑比克的维和行动相比,“我对这次的成功感到满意”。而桑德森在估计联合国在柬埔寨的功绩时,打了70到75分。
无论如何,联合国在柬埔寨的维持和平行动将载入到联合国为和平而努力奋斗的史册中去,为后人提供一个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