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恍然地回首望向他们两人,正想问怎么了的时候,钟离破丑和轩邱曲的手都向我的身上伸了过来。
一位帮我调节衣襟的和谐度,一位帮我系好腰带,重新扎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末了还细心地将腰带上那颗宝石对好正前方向,我有点哑然地看着两个风姿各异却都俊美不凡的爱卿正像我**中的那些妃子一般低头打理我的龙袍时,心里的一根弦,轻柔又缠绵地被撩拨了一下……
“爱卿……”我动情地同时抱住了两人,眉目的情谊是浓浓的,心里的情感也是满满的,“朕一定会好好宠爱你们俩的!让你们俩独宠**!”
随后,我吃了轩邱曲的一记白眼,听见钟离破丑摇头叹息说:“可真拿你没有办法。”
轩邱曲是独自一人乘轿子离开的,我则是和钟离破丑同乘御辇去的南侯府邸,和轩邱曲分离时,我张开手臂说:“来,让朕抱抱再走!”
原本还以为会再吃他一记白眼的,谁曾想,轩邱曲竟然微微点了点头,向我走了过来,但不是扑进我的怀里而是反过来将我拢进他的怀里。
他的胸膛没有像他的性格一般冷冽,倒是温软如春风,心跳声也击打在我的耳膜中,属于他轩邱曲的淡淡的体息,就像露水在朝阳出来的那瞬间化成的水雾,没有司徒尚柯的丁子花香,也没有钟离破丑的书墨味,可侵入我鼻息之间的淡然也能让我立刻分辨出是他轩邱曲。
他在我的耳边,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声调说:“会想你。”
我愕然地抬头看他,发现疑似害羞的红晕浮现在他的两颊上,这万年冰山今日是逢春化成了水不成?
一直到了钟离破丑的府邸,我都还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回忆他说的三个字——会想你,会想你……
“到了,皇上。“钟离唤醒我,恭敬地双手一合说道:“微臣恭迎皇上的圣驾。”
我扶着他伸来的手,跳下御辇,收起那百般扰人的情思,饶有兴趣地欣赏参观起这南侯府,果然一走进去,扑面而来的感觉就是‘与世隔绝的桃花源’,绕亭转廊后,就是一片红枫树林,一条小碎石铺就的羊肠小道穿树林而入南侯府邸的主宅院。
文人就是文人,院庭都这么有书香味!
“皇上。”钟离破丑引着我走到一个竹屋前说:“这里有一处温泉眼,微臣就在此处之上修葺了一处适合沐浴歇息的竹院,稍后若是皇上上课上疲了大可以在此泡泡温泉。”
我赞许地点点头,随后疑惑地问:“我和爱卿真的就是来上治国之策的?”
“是啊。”钟离也同样疑惑地看着我问:“那皇上还以为是什么?”
“呵呵……”避开我们身后的下人和侍卫,我淫淫一笑,凑近他说:“朕还以为是爱卿想念朕了,毕竟和爱卿已经……呵呵……爱卿可明白?”
钟离破丑低下眉,浅浅一笑:“微臣明白,可今日就是学习治国之道而已,其他的事情暂时不作考虑。”
我失望地哼了一声,也兴趣寡然地随着他走了进去。
坐在院中的竹亭内,我品尝着下人端来的上好龙井,吃着配备的点心。
干等着进内屋去收拾打扮的钟离破丑,心有不满,寻思我这皇帝老儿当得可真是窝囊!
钟离破丑换下朝服,穿了一件儒生们爱穿的轻薄雪白长衫,衣袖是宽大的,下摆也是宽大的,一走一动,衣袂翩翩出尘,好似走在云雾中的仙人一般。
他行走得极缓慢,可每一步都踏在了我的心上!
远远地,我就看见他手里还拿了一两本书册,走得越近我的心也被他牵动得更紧一分,斑竹的背景中,他如修仙得道的仙人一般缓缓向我走近,嘴角是温和的笑容,淡金色的阳光中,他的全身仿佛也有了一层金光.
“皇上久等了。”他盘腿坐在我的面前,将其中一本书册递给我:“这是春秋的史册,今日我们就从春秋的治国安邦开始讲起。”
我接过他手中的书,却收不回黏糊在他身上的眼睛,赞叹道:“钟离爱卿一穿白衣就艳压群芳啊!凡是见过爱卿你穿白衣的人回去都会将自己家中的白衣通通给毁了!”
见他还有理解我这马屁的含义,我直白地说:“谁穿白色衣裳还能好看过你呢?所以他们自知之明地不再穿了。”
他听了,也只是勾了勾嘴角,
“皇上可知道,春秋战国时期各国皆以武服人,他们的策略大都是发展农业……”
我眉眼弯弯地笑着抢过他的话说:“还有——鼓励生、育!对吗?”说完又****地将脚伸到钟离的脚边,挑逗地碰碰他的大腿。
他缩了缩脚,清了清嗓子说:“是这样,没错。”
我乐呵呵地将坐垫移到他身旁,身体像被抽了骨头一般,靠在他的身上,乖巧地问他:“朕回答对了,爱卿要给朕什么作为鼓励呢?”
他转过脸来看着我,说:“皇上想要什么呢?”
我坏坏一笑,手滑进他的衣襟内,有点蛮横又不失乖巧地说:“朕要你!”
自若地将我的手拉出来,他说:“微臣和这江山比起来,皇上可还要微臣?”
“是是是!”反握住他的手摸摸,我捣蒜般点头:“江山和钟离破丑比起来就什么都不是了!”
“皇上何必如此执着这浅薄的皮肉之象?难道皇上觉得这能传世万代的秀丽河山还比不上这区区几十年的俊美外表?”
抚摸着他白如冰玉的纤细手指,再看看他那优美的脸部轮廓泛出的光芒,我的心再次坚定地回答:“朕就是要选你!这江山谁要就拿去。”
他任由我摸上他的脸和颈脖,闭上眼睛说:“那微臣和丰将,或者是他们那几人,只能选择一人,皇上还会选择微臣吗?”
啊——,我倒是没有想过这个尖锐的问题,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我的心头好!选谁不选谁都会让我心痛掉一半的!这问题相当于——我和你妈同时掉进河里,你会先救谁?
我为难之际,钟离破丑已经将我的手拉开,人也坐到了我的对面,他看上去多了一丝淡淡的忧伤……
他的笑容有点苍白:“对微臣来说皇上的多情恰恰最是无情。”
我茫然地看着他,心里好多的甜言蜜语一时也堵在了软绵处,他的眼神从这软绵处扯拉出一丝一缕的疼惜......正想再去抱抱他的,可他却站起身来,避开我,声音冷了几分说道:“微臣的意思,皇上还不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