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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经媒人介绍我和王震认识了。那时候,我们家刚开了饭店,正需要帮手,于是,我爹便让他过来帮忙。经过一段时间相处后,我爹和我娘见他为人诚实,心地不错,也有意撮合我们俩。一个月后,我们俩结婚了。本来我们过着很平淡幸福的生活,可是忽然有一天,一切全变了。”
王秀芝说到这里,眼圈发红,晶莹的泪珠在眼睛里直打滚,可终于还是忍不住滴落下来。她擦了擦眼泪,满心辛酸,想平静下来,波动起伏的心湖,却始终难以抑制住悲伤的情绪。
“那天,他回来时,身后跟着一个年轻小伙子,他把那个小伙子拉到我跟前说,这是他的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儿们,叫刘二楞,以后叫他二楞子就行了。刘二楞向我笑笑,然后叫了声嫂子,便去帮忙招待客人了,就这样刘二楞在我们家的西屋住了下来。过了几天,晚上客人走光以后,王震和刘二楞在一起喝酒,两人边擦拳边边大骂这个世道儿不公平。我知道,王震心里不痛快,他自从去了几次市里之后,回来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我问过他几次是怎么回事,可他一听就发火,我也就不再问了。现在才知道,他心里那个一直解不开的疙瘩,是他的自卑造成的。”王秀芝咽了一口唾沫,缓缓地说道。
“自卑?”江山一愣。
“对,他和刘二楞在一起骂来骂去,我才知道,和他一起从孤儿院长大的那些人,经商的经商,做老板的做老板,个个都比他混得强,他心里不平衡,有怨气没地方出,所以那晚他们两个都喝醉了。我把王震扶进屋后,又把刘二楞扶进屋里。谁知,却,却……”王秀芝说到这里却不往下再说了。
“刘二楞强奸了你?”江山想了想,问道。
王秀芝点了点头。
“我怎么挣扎都没用,我想喊,嘴又被他捂着,他的力气好大呦,我只好,只好顺从了。后来,他便隔三差五的来找我,我不敢告诉王震,心里又害怕这种事情传出去不好听,就一次次的顺从了他。可没想到,这样反而使他越来越大胆。终于有一天,我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那天下午,王震没在家,饭店里也没什么客人,我正在屋里休息,刘二楞醉醺醺的走了进来,二话不说,就要脱我的裤子。我正在反抗时,王震却突然回来了,他一见此景,上气得上前就和刘二楞打了起来。刘二楞酒也醒了,他见势不好就跑了,我也被王震毒打了一顿。”王秀芝痛苦地说。
“那后来呢?”江山接着问道。
“后来我以为事情结束了,谁想却是我噩梦的开始。王震经常动不动就打骂我,说我给他戴了绿帽子,我爹看不下去,就去劝架,却不小心踩上摔碎的酒瓶,摔倒后引起心脏病发作,就一命呜呼了。我娘也被活活气死了,我生了宝宝后,他的气更大,他嫌我生的是个女孩,又说不是他的种,所以常常不给我好脸色看。”王秀芝继续说道。
“那刘二楞呢?你们……?”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刘二楞不久就跟村里一个姓李的寡妇同居了。有一次,我去田里摘菜,回来时正好经过一片玉米地,那时天快黑了,我有些害怕,可又一想过了玉米地就到村里了,于是,就从玉米地里穿了过去。谁知,刚走了没多远,我就感觉背后好像有人跟着我,我想可能是太累了,一时出现的幻觉吧,就没在意。可等我发现时,已经晚了。他一直偷偷摸摸地跟在我身后,那天他又强奸了我。次数多了,我也麻木了,也认命了,便假意跟他好。没想到,却害死了王震。”王秀芝满脸愧疚。
“王震死的那晚,刘二楞在哪里?”
“不知道,可能是在李寡妇那里吧。不过,我不相信是他,他怎么都不会害死王震的。他们必竟是一起长大的弟兄。”
“唉,你也太相信他了。但许多事情,往往是出乎意料的。”
“可是他……”
“王震下葬那天,你和刘二楞干什么去了?”
“没有呀,我一直呆在家里看孩子,刘二楞和李寡妇在一起吧。”
“李寡妇?”
“嗯,是的。她叫李凤月,嫁人不久,就死了丈夫,人们都叫她李寡妇。”
“哦。”
“我对你说的是真的。”
“不对,你撒谎。”
王秀芝脸一红,低头不语。
“李扁是怎么死的?”
江山突然问道。王秀芝被江山锋利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她这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后吓得脸色苍白,冷汗淋漓。